女子正打着電話,另一手還拿着一個別致而又小巧的手包,雖然腳下踩着的是一雙黑色的縷空恨天高涼鞋,但邁的步子卻是一點兒也不慢。
女子一邊走,嘴裡一邊討好的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着:“哎呀張總,我馬上就過來,您彆着急嘛,人家不就是補了個妝嗎,不也是爲了讓你看着賞心悅目有面子嘛。”
說來速度慢,但其實是眨眼間而已。
時尚女子昂頭忙着趕路和打電話,顯然沒有看到一旁保潔員手裡提着的那個淡黃色水桶。
不等保潔員向着張揚開口,那時尚女子邁出的腳步便踢在了那個水桶上,她的小腿和那個水桶來了個親密無間的觸碰。
“啊!”
女子一聲尖叫,下意識擡起腿來去摸吃痛的小腿,手中的手機匆忙之下,一不小心掉到了水桶裡。
女子趕忙要去撈自己的新款水果手機,腳下卻踩在了剛剛因爲撞擊而傾灑出來的水上。
這水是拌合的清潔劑的,非常,近二十釐米的高跟鞋觸地部分可是很少的,在這種情況下那女子那裡還能站得穩,瞬間便要跌倒在地。
張揚看在眼裡,下意識的剛要過去拉她一把,就見那個時尚女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臨摔倒之前一把抓住了保潔員的衣領。
“唰”的一聲,那件桔色的保潔員馬甲被撕開了,但好在保潔員一把拽住了女子的胳膊,這才讓她沒有摔倒在地。
保潔員伸手扶起來女子,嘴裡還貼心的問候道:“姑娘你沒摔着吧?身體怎麼樣?傷到沒。”
女子惱怒的站起身來,張嘴便噴道:“怎麼樣?你說怎麼樣?瞎了眼了你,看不到有人過來啊,你絆我做什麼?”
被女子這麼一喊,保潔員頓時有些發愣,語氣態度良好的說道:“姑娘,不是我絆的你,是你不小心踢到了我的水桶上。”
女子更生氣了,站好身形說道:“你說什麼?不承認是吧?你這是什麼態度?分明是你把我絆倒的還不承認。”
恨天高女子越說越激動,擡手便抓住了保潔員的領口。
張揚一看那裡還能受得了,剛纔女子叫囂着呵斥保潔員,張揚就很不滿意了,見她居然上了手,更是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三兩步走過來擡手抓在女子的手腕上,稍稍一用力,就把她那隻抓在保潔員衣領上的手拽了下來。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張揚將保潔員護在身後,冷冰冰的說道。
恨天高女子一看自己的手腕被張揚捏出了一道紅印,更受不了了,雙手叉腰的叫囂道:“你個臭變態,你敢打我。我剛纔看你就不像個好東西,你等着,這事兒咱們慢慢玩兒,告訴你,你攤上大事兒了。”
保潔員急忙拉了張揚一把,低聲下氣的說道:“姑娘,你別誤會,他不是打你,他是怕我受了委屈可能下手重了些,我替他給你道歉了。”
恨天高女子冷笑一聲,道:“呵!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受委屈?我才受大委屈了你知道嘛?我告訴你,別的事兒我就不追究了,我這手機可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機,當初加價花了一萬多買的,零頭我給你抹了,你賠我一萬塊錢,這事兒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張揚嘴角一咧,冷着臉說道:“好大的口氣!這手機姑且不說是因爲什麼掉到水桶裡的,就算是責任方在田老師身上,你這一萬塊錢的索賠也太黑心了吧?這手機現在嶄新的不過也才七千多,你這二手貨也好意思要一萬?誰給你這麼大的勇氣!”
恨天高女子擡手指着張揚,道:“田老師,呵呵,我聽說過各種職業的被叫做老師,什麼時候一個破清潔工也能稱呼老師了,真是笑死我了。”
保潔員剛要解釋,被張揚攔了下來,雙目瞪視恨天高女子,道:“關你屁事!”
恨天高女子氣的撩了下頭髮,道:“關我屁事?這話該我說吧?反正我這手機是花一萬多買的,要一萬塊已經很仁慈了,你別不知道好歹,再說了,這是我和這個老太婆的事兒,哪兒冒出來個你,關你什麼事兒?”
張揚氣極反笑,道:“你還真有臉說,照你這麼說你要說你這手機加價一百萬買的,還打算讓人敲詐一百萬不成?”
恨天高女子自覺理虧,又轉而說道:“你懂個屁,我這手機……手機裡面還存了不少重要文件資料呢,這些損失怎麼算?”
張揚朗聲道:“我管你怎麼算?你最好給田老師賠禮道歉,要不然就像你剛纔說的,你攤上大事兒了!”
就在此時,一個敞着衣衫腆着大肚子的西裝中年男人從一旁快步趕了過來,聽到張揚的話,立刻怒喝道:“你好大的口氣,你算什麼東西?也在這裡威脅別人!”
恨天高女子見到來人,當下得意的不得了,湊過去雙手捉住中年男人的胳膊晃了晃,道:“張總,您可算來了,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個可惡的保潔員絆倒了我不說,還害得我把手機也掉進那個臭水桶裡去了。
最可惡的是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臭小子,居然還敢罵我,對了你看,他還動手了,把我的手腕捏的這麼紅,你在不來人家都要怕死了。”
張揚若無其事的看着恨天高女子在那裡賣慘裝可憐,等她說完了,才悠悠然的加話說道:“喲,大妹子,你學過專業表演吧?瞎話講的都這麼溜,要不要給你頒發個小金人鼓勵一下啊!”
中年男子狠狠地瞪着張揚,道:“很好,你還真是狂啊,小子,我告訴你,今天的事兒你要是不把我這朋友哄高興了,我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保潔員一聽,急忙解釋道:“這位先生,不是這樣的,真的是誤會,這位姑娘她不是我絆倒的,是她自己不小心踢到了我的水桶上,這才絆了一下,至於我這學生對他動手更是無稽之談,是她對我不尊敬要……”
“夠了,你廢什麼話?你們做服務行業的不知道顧客是上帝麼?她不小心你也眼瞎嘛?不知道躲着她點兒?什麼叫無稽之談,她的手腕都紅了,這是事實嘛?還學生?真是笑話,你怎麼不叫徒弟呢?一個破打掃衛生的都開始收徒了?就你也配尊敬?”
中年男人毫不保留的向着自己身側的恨天高女子,一隻手早已攀上了女子的肩頭,講起話來氣場十足。
“好一個‘就你也配尊敬’!真是蛇鼠一窩。”張揚冷冷的說道。
“說得好!這位先生,我們皇朝大酒店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一個同樣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