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甫元在種子高手中,是一位極爲特殊的人物。
如果光論殺傷力,恐怕在所有種子高手中,他都算要數一數二,甚至比尉遲重皋還要強上幾分。因爲宰甫元是一名弓箭士,如果給他充分的準備時間和距離,讓他發揮出他箭術的全部威力,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就算是都尉級高手,也不敢輕攖其鋒。
可惜,大比採取的是擂臺賽的形式,這無疑大大限制了宰甫元的發揮。就算如此,宰甫元依然能在上屆大比取得第五的成績,已經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不過兩支隊伍戰鬥開始的時候,宰甫元並沒有一開始就登場。
現在無論是那支戰隊,都已經不敢小視榮嘉他們幾人。本來榮嘉還是想一人挑一隊的,只不過劉懷恩卻制止了他,畢竟對方也是種子戰隊,除了宰甫元之外,隊中還有其他兩名靈體三轉之上的隊員,劉懷恩怕榮嘉前面消耗太多,最後再對上排名前五的宰甫元,萬一出點差錯,就前功盡棄了,而且他們三人也閒的太久,都想活動活動筋骨。
本來以爲雙方隊伍實力相當,必有一番苦戰。
沒想到這一次,奚大石卻突然爆發了,在變身半妖之體後,一個人直接戰勝了對方的那兩名靈體三轉的高手,其中一人甚至已經達到了三轉中階,戰力等級比奚大石還要高一些。
這名原本有些跳脫的青年,在經歷了棲霞谷一役之後,彷彿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不但心性變得沉穩,武道境界也突飛猛進,悄然間已經成長爲準種子級高手了。
接着劉懷恩和翟飛兩人,就比較輕鬆地擊敗了其餘對手,最後只剩下榮嘉和宰甫元對決。
宰甫元,是一名有着一雙淡綠色眼眸的青年,不過他並不是什麼妖族或是半妖,而是因爲修煉了某種特殊的瞳術,才讓自己眼睛的顏色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而幾乎每個箭士只要有條件,都會修煉一些輔助類的瞳術,只有如此才能將他們箭術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做爲一名弓箭士,一開始宰甫元居然選擇和榮嘉近身肉搏,其實宰甫元並不是沒有近戰能力,在弓鬥術上,他曾經花費了許多時間和精力修煉,否則擂臺戰如此不利於他的戰鬥方式,上次他怎麼可能取得第五名的成績。
對於自己的近戰能力,宰甫元同樣有着相當的自信。只不過在和榮嘉交手幾招之後,這種自信馬上被他扔到九霄雲外了。
感受到對方那柄大黑戟上傳來的巨力,宰甫元一邊在心裡嘀咕着難怪丁昭會被這小子一戟砸昏,一邊迅速拉開了和榮嘉的距離,老老實實恢復了作爲一名弓箭手該採用的戰鬥模式。
然後,擂臺上的戰鬥就變成了一場追逐戰。
宰甫元不斷跑到遠離榮嘉的地方,然後回身就是一箭,上場前爲了保險起見,他帶了滿滿兩大袋箭囊,根本不怕箭矢匱乏的問題,而榮嘉一邊躲避着他的箭矢,一邊不斷地尋找着接近宰甫元的機會。
作爲一名弓箭士,宰甫元的身法自然是極爲靈活的,而榮嘉當初的新兵考覈評語上,也曾經有一項評價他極擅飛騰之術,他的身法自然也不差,這些日子雖然他的主要精力放在戟法的修煉上,但他的身法也依然保持在水準之上,所以追追逐之間,榮嘉從沒有被宰甫元拉開太多的距離,以至於宰甫元很難有機會真正射出有威脅的一箭。
不過這種追逐戰,掌握主動權的總是奔逃的那一方,宰甫元在十來丈見方的擂臺上不斷地變換着移動的方向,依然顯得遊刃有餘,而榮嘉也不得不跟着他不停地改變追逐攔阻的方向,而每當他改變方向時,身形難免會緩上一緩,這個時候,他就很難避開宰甫元射來的箭矢了。
於是,榮嘉開始受傷,就算宰甫元倉促之間射出的箭矢,殺傷力依然相當強勁,箭矢帶着一股螺旋氣勁鑽入榮嘉的身體,每次都讓榮嘉的身軀微微一顫,而爲了不影響自己的靈活度,每一次榮嘉都毫不猶豫地將插在身體上的箭矢拔出,扔在擂臺上,帶起一篷鮮豔的血花。
榮嘉感覺自己現在似乎被人放風箏了,就像他在另外一個世界愛玩的某個遊戲的某種著名戰術一樣。此時就看是宰甫元的箭矢先耗光,還是自己失血過多先倒下。
而隨着他身體上的傷口越來越多,衣服上的血色越來越濃,宰甫元的神色也越來越輕鬆,他就不信榮嘉在流了這麼多血以後,還能堅持多久。
然後,一場追逐戰又演變成了消耗戰。
在擂臺下,劉懷恩三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緊張,他們同樣不知道榮嘉還能堅持多久。
“當初擊敗宰甫元的那幾個人,是如何辦到的?”翟飛皺着眉說道。
劉懷恩回憶了一下道:
“上次大比,這宰甫元曾經敗在四個人的手下。我們原先的隊長董安,極擅馭槍離體之技,擊敗宰甫元自然不在話下。李長風用的是長鞭,恰好剋制了宰甫元的這種戰術。陳寒露憑藉的是他那特殊的劍氣,直接凍僵延緩了宰甫元的速度。至於尉遲重皋,他的土系靈體的防禦力實在太強,直接硬扛下了宰甫元的攻擊。”
翟飛聽完之後,眉頭卻是鎖地更緊了些,那些方法都是難以被別人複製的,只能算是那幾人的個人特色,卻不知臺上的榮嘉該如何破局,能不能破局。
不過不久之後,翟飛注意到了擂臺上某件正在悄然發生的事情時,他突然微微一笑,對着另外兩人說道:
“小榮贏了!”
劉奚兩人聞言俱是一怔,順着他的視線望去,奚大石似乎還有些迷惑,但劉懷恩卻馬上明白了其中的蹊蹺之處,頓時也是釋然一笑道:
“不錯,小榮贏定了。”
“好小子,這一手玩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