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情,還要謝過榮將軍的大恩!”
會客堂內,涇河龍王拱手對榮嘉笑道。
榮嘉明白他說的是自己在瑤池邊斬殺南海太子敖勝,讓整個龍族躲過一場大劫的事情。口中連稱不敢,自己也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並不知道那件事對龍族有那麼大的影響。
沒想到涇河龍王卻搖了搖頭道:
“老龍我感激榮將軍你的,龍族之事只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榮將軍你救了敖英那小兒一命!”
榮嘉輕輕揚了下眉,有些不解,然後只聽涇河龍王繼續解釋道:
“敖昌之妻,乃是西海龍王之妹,那敖英卻正是老龍我的侄子,我那老妻一向最疼愛這個侄兒,若是他出了事,真不知我家那老妻會如何痛不欲生,所以榮將軍你救得,可不僅僅是那敖英的命,還有我那老妻的命!”
“而前些日子,敖英侄兒也給我來了信,請我多多襄助榮將軍你,此事又何須他專門來信說,以後在涇邙之地上,榮將軍但有所命,我涇河水族必任由差遣!”
榮嘉因爲自己和龍族的關係,對於涇河龍王這次的來訪不算意外,但敖英和涇河龍王的關係,倒是此時才知道,這確實是個驚喜,畢竟有了這條老龍的全力幫助,自己在涇邙之地的行事,就真的方便了太多,於是榮嘉連忙站起來鄭重地道謝。
接着,涇河龍王指了指他身邊的那位黑壯的年青人道:
“老龍我共有九子,其餘八子皆已各有職司,只有這最小的還呆在老龍身邊,性子雖有些蠻撞,但頗爲勇武,這次老龍將他帶來,不妨讓其在榮將軍你帳下聽令,榮將軍若有事需找老龍,也儘可告訴於他。敖拜,還不上前見過榮將軍!”
榮嘉聞言頓時明白,這就是相當於自己和涇河龍王之間的聯繫人了。
然後只見那黑壯青年騰騰騰地走到他面前,甕聲甕氣地大聲說道:
“涇河敖拜,見過榮將軍。”
榮嘉掃了他一眼,人身下的原形,卻是一條似鱷非鱷,似龍非龍的異獸,心中微微有些奇怪,那涇河龍王和他的妻子都是正統的龍族,爲何生出來的龍子卻長的如此怪異。
而且按照龍族子弟成年必是仙境的定律,這個敖拜雖已成年,卻依然只有半步仙境,不知是因爲他那古怪的血統問題。
接着,涇河龍王和榮嘉再聊了一會,說的都是涇邙之地的一些奇聞趣事,小半個時辰後才起身告辭。
榮嘉送到了將軍府外,臨別之時,那涇河龍王語重心長地對榮嘉說道:
“榮將軍,這涇邙之地,乃是多事之地,榮將軍在此駐守,萬事皆需小心,天庭威嚴雖然澤被三界,但總有它照射不到的地方。”
榮嘉目光微微一凝,涇河龍王的這最後一句話,卻似乎有些深意。
然後只聽涇河龍王繼續說道:
“有些事情,榮將軍不妨多問問你府中的許長史,此人在涇邙之地多年,雖然性格剛直,不擅逢迎,但卻熟曉此地事物,能力亦頗佳,榮將軍若能收其心,必將是你的一大臂助!”
這一次,榮嘉誠心誠意地對涇河龍王行了一禮,不管這條老龍是不是看在自己對龍族和敖英的恩情上,但今日一來,不管是送人還是剛纔的這番話,對自己的幫助都是極大。
目送涇河老龍的身影消失在那雲霧深處後,榮嘉才帶着敖拜返回府內,讓劉懷恩幫其安頓,剛剛來到這裡,有太多的事要做,他暫時還顧不上去梳攏這條小鼉龍。
而在他剛剛回來不久,長史許易純就再次來求見他了。
“易純拜見將軍!”
許易純對榮嘉躬身行禮到,不知是不是因爲剛纔涇河龍王對待榮嘉的態度,讓這許易純感覺到了什麼,此時許易純的神情中,對榮嘉已經多了一絲恭謹。
“許長史不必多禮,以後我們兩人可能需要共事很多年,這些繁文縟節就不必太在意了!”
榮嘉笑着說道,那涇河龍王對自己這位長史的評價可是極高的,自己確需和他好好談談了。
“下官還要恭喜榮將軍,沒想到將軍你甫一上任,涇河龍王就前來祝賀,這在前幾任將軍的身上,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卻不知榮將軍以前是否和這涇河龍王熟識?”
許易純小心翼翼地問道。
榮嘉微微一笑,然後雙眼直視着許易純道:
“許長史,本將初來乍到,以後這涇邙之地中的事務還需長史你多多相幫,你我二人亦需坦誠相待,長史若對榮嘉還有所疑慮,不妨儘可來詢問本將。”
“至於這涇河龍王來訪之事,乃是本將曾經幫過他們龍族一個大忙,此事關乎龍族隱秘,所以我不能詳細告訴你,但是你只需知道,只要本將開口,涇河水族必然會謹遵號令。”
許易純呆呆地看着榮嘉,他從沒想過榮嘉會如此跟他說話,到了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平常交往不該都是將心思掩藏地極深,然後小心翼翼地互相試探,不斷地揣摩對方的真正意圖的麼,這名新來的榮將軍倒好,全然不顧那些潛規則,竟然這麼直接將某些事情揭開了。
不過,這樣的行事風格,真地很對我老許的胃口啊!
他許易純,本來就是一個只會辦事卻懶得逢迎之人,所以這麼多年纔會被扔在下界,雖然勞苦功高卻依然看不到絲毫升遷的希望,當然他許易純也不怎麼在乎,只是這這涇邙之地的事情實在是太特殊了,而且近些年更是有風雨飄搖之勢,一個不小心,極易釀成滔天大亂,恐怕會讓千百萬生靈都因此而喪生。
而能不能穩住此地的大勢,安危全繫於這位新任駐守將軍之身,所以他許易純纔會如此憂心忡忡。
本來,他以爲榮嘉只是一名來人間界混資歷的天界紈絝,不過在經歷了涇河龍王來訪和剛纔榮嘉的一番話之後,他眼中多了一絲希望,不管這名將軍來歷如何,至少不像是全無能力之人。
然後許易純幽幽嘆了口氣道:
“將軍莫怪下官出言試探,只是如果將軍知道,這涇邙之地近千年來的四位駐守將軍,竟然全部都是死於非命,就明白下官爲何會如此擔憂了!”
“什麼?”
榮嘉聞言,身軀不禁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