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裡？”
江帆一愣，明顯很意外。
陳雲芳點點頭：“說是深城那邊來人要跟你瞭解些情況。”
“深城？”
江帆又是一愣，感覺今天的意外特多。
陳雲芳道：“跟最近的輿論有關，要不你別露面了，我去應付。”
江帆琢磨了下，起身道：“人家指名要見我，還是我親自去吧！”
陳雲芳道：“我覺的這事有問題，你還是暫時迴避一下。”
“放心，出不了大問題。”
江帆擺了擺手，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
陳雲芳有點不明白，老闆哪來的底氣。
不過既然江帆說了，只能跟着去看看。
來到一號會議室旁的會客室，果然有幾個幹員等着。
其中一位是街道的王所，算是經較熟，打過好幾次交道。
坐旁邊的兩人看樣子是深城來的，正在跟王所幾個閒聊。
看到江帆進來，王所就起身招呼，順便給深城來客介紹：“這位是抖音科技的江總。”
兩位深城幹員到很客氣，起身跟江帆握手，但說話卻軟中帶硬：“是這樣，我們接到轄區企業的舉報，最近有人在互聯網上散佈不良謠言，惡意中良關聯企業，經初步調查，貴方個別人員涉及操縱輿論，現在請貴方配合我們調查。”
江帆不動聲色：“怎麼調查，要我們怎麼配合？”
幹員說道：“這個要到深城再說，現在請江總將這幾位相關人員請過來。”
旁邊另外一位幹員立刻奮上一份名單。
江帆接過來掃了眼，壓根沒細看，大皺眉頭：“還要去深城？”
幹員點頭，很有點強硬：“對！”
江帆問道：“手續呢！”
幹員就看向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王所。
王所裝不住了，咳嗽一聲道：“他們手續出全了的，所裡也只能配合！”
說着示意了下，旁邊另一位幹員遞過幾份文件。
江帆接過來看了下，果然弄齊了手續。
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只是臉色還算平靜。
江帆點了點頭，說：“稍等，我打幾個電話。”
“請便！”
幾位幹員到很大方，畢竟這裡是魔都，強龍也不能太欺負人。
打個電話還是沒問題的。
江帆衝王所點點頭，出了會客室。
陳雲芳跟出來，連忙道：“我覺的這事要給上面反應，哪有這樣子的，平白無故把我們的人帶去深城，沒有確鑿的違法證據，憑什麼帶我們的有。”
“別擔心！”
江帆臉色依舊平靜：“今天敢把我的人帶走，明天咱們就把總部搬走！”
陳雲芳點點頭，見他底氣依舊足，多少放下了心。
江帆回到辦公室，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出來給陳雲芳交待一聲，就離開了。
會客室裡。
王所正和兩名深城幹員說話，忽然手機響了。
拿出來看了下，上級打來的，連忙到外面接電話。
接過電話，人都有點懵。
琢磨了下，纔回去對深城幹員說：“抱歉了，上面說你們的手續有問題，我方沒法配合你們，如果有疑問，請你們直接跟局裡聯繫，所裡權限不夠。”
深城幹員愕然：“我們的手續怎麼可能有問題？”
王所說道：“這是局裡的指示，我也不太清楚。”
深城幹員臉色難看：“我們手續很規範，而且給局裡報備了，王所這是託詞。”
王所也不想虛與委蛇了：“這事我管不了，你跟局裡聯繫吧，反正人你不能帶走。”
深城幹員臉色更難看了，可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人家真要不配合，他們這些過江龍也拿人家沒啥辦法，只能壓下這口氣，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離開了。
王所和兩名幹員也跟着離開，都有點掃興。
到了外面，一位幹員才感慨：“水深着呢！”
王所也沒想到，就點了點頭：“確實很深，走吧，咱們聽指揮幹好分內工作就好，其他的事別瞎摻合，神仙一打架，凡人就跟着遭殃，這些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
兩位幹員深有同感點頭。
江帆自從去打電話，就一直沒有出現。
從始至終一直是陳雲芳負責招呼幾人。
這讓王所覺的被嫌棄了，多少有點兒鬱悶。
事實上江帆是去了市裡，找領導訴苦去了。
今天被人欺上門來，不訴訴苦怎麼行。
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可不想再有第二次，該告狀還是要告狀的。
江帆跑去領導那裡彙報了半小時工作，最後應下了一個挺燒錢的項目，纔得到了領導的肯定答覆，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除非抖音科技真的違了法。
過了幾天，有消息傳來，據說有人被點名批評了。
事情悄無聲音平息，一點風波都未起。
十一這天，江帆接到了電話。
馬哥給他打的電話，兩人聊了半小時。
在無數網民的議論紛紛和參賽人員的萬衆期待中，第二季大獎賽塵埃落定，排名定格的一瞬，不少人激動萬分，據說有人在KTV嗨了一晚上，覺都沒睡。
十一這天，抖音科技第一次對外公佈了部分數據。
其中一項數據一經公佈，就引爆了互聯網。
日活超過四億，這絕對是個亮瞎眼的數據，要知道抖音一直沒有對外公佈過這些最受關注的數據，同行和各種機構也有人在預測，但最大膽的預測也不到三億。
和抖音公佈的數據相去甚遠。
怎麼能不讓人驚訝。
四億日活，這是個什麼概念，沒有含金量的註冊用戶數量早就不再是衡量一家互聯網公司的重要指標，如今 DAU纔是行業和機構衡量一家互聯網公司最重要的指標。
日活上億是一道坎，目前邁過這道坎的互聯網公司並不多。
日活躍用戶破四億，這已經超過了一些巨頭的數據。
抖音對流量的聚攏效應可見一般。
外界紛紛撓撓，江帆卻沒有心思關注。
甚至連大獎賽的頒獎活動都沒有參加。
去年就參與了一次，實在沒啥新鮮感。
兩個小秘的生日又到了，難得遇到個晴天，江帆準備帶着姐妹倆坐船出海，好好放鬆上一天，還約了張一梅和賈明亮小兩口，唯一蛋疼的是江欣也要來魔都。
親妹子來到不至於蛋疼，讓他蛋疼的是江欣把宋凱帶上了。
江帆和宋凱是坐高鐵過來的，江帆讓黎平安排車接回來的。
老陸最近另有任務，物業的事已經很少再管了，都是黎平在忙活。
路上江欣就給打預防針：“去了不論看到什麼都要淡定，千萬不要驚訝。”
宋凱還很納悶：“我驚訝什麼，有什麼好驚訝的？”
江欣不太好說，只是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宋凱就挺納悶，追問了幾次，見江欣不肯說，就不問了。
只是心裡多少有點好奇，有什麼東西值得自己驚到的。
到了明湖，見到準備大舅哥的獨棟別墅沒有驚訝，這個早有預料，抖音的老闆有幾套別墅沒什麼好驚訝的，在杭城就買了兩套，江爸江媽出國的時候還交待江欣盯着裝修。
宋凱也去看過，只有羨慕的分。
抖音科技總部又在魔都，準備大舅哥不可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可等見到裴家姐妹，宋凱瞬間就明白了江欣說的不要驚訝指的是什麼。
雖然做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驚訝到。
努力管理表情，纔沒露在臉上。
忽然就覺的自己不該來，畢竟還沒和江欣結婚，知道的太多了並不好。
難怪之前和江欣說趁十一假期來魔都看大舅哥時江欣挺猶豫，原來癥結在這。
宋凱多少有點後悔，應該再細心點的。
有錢人的世界，普通人確實沒法想象。
可是既然來了，只能努力把驚牙藏在心裡，不敢露出來。
“工作乾的怎麼樣？”
江欣跟着裴家姐妹去了廚房幫忙，江帆就問了下宋凱的工作。
宋凱闆闆正正的坐在沙發上，像是接受領導談話的員工，規規矩矩道：“還好吧，感覺同事都挺好說話的，領導也比較關心新人，環境和氛圍都挺好的。”
江帆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句，宋凱都只挑好的說。
就算有不順心，也不能給準大舅哥說。
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江帆問了幾句，等江欣從廚房端着菜出來，就去了餐廳吃飯。
宋凱跑去廚房幫忙，結果卻發現幫不上忙，反而挺彆扭。
概因實在不怎麼該怎麼稱呼裴家姐妹。
裴家姐妹準備了八個菜，看着挺豐盛，四熱四涼，六葷兩素，色香味俱全，宋凱心裡還琢磨，還以爲有錢人的小情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呢，原來也會做飯。
而且菜倚重的還這麼好。
感覺漲見識了。
就是菜有點辣，雖然宋凱在努力適應，但還是被辣的額頭出了汗。
江帆就問了聲：“不能吃辣的？”
宋凱忙道：“還行還行。”
江欣說了一句：“冀北人都不吃辣的。”
江帆則道：“不要絕對，只是大部分，不是全部，哪裡都有不吃辣的。”
兩個小秘對視一眼，覺的這飯沒法做了。
以前江帆不吃辣的，姐妹倆做飯的時候已經儘量少放辣椒了。
現在又來了個更不吃辣的，這飯還咋做？
吃過午飯，姐妹倆收拾完，江欣和宋凱出去逛去了。
江帆上樓午睡，姐妹倆坐他身邊，一邊一個，裴雯雯先問話：“江哥，這還沒畢業呢江欣就帶來見家長了，他倆是不是準備要結婚？”
江帆嗯了一聲，有點惆悵。
大抵每個當哥的想到妹妹要出嫁，心情都會很複雜。
裴詩詩問：“江哥，那個宋凱人品咋樣啊？”
“湊合吧！”
江帆說道：“我瞭解的也不多，先察其言、觀其行吧！”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江哥，你咋不讓江欣和宋凱去抖音科技？”
江帆問道：“讓他倆去抖音科技幹嘛？”
裴詩詩道：“總比去銀行好吧？”
江帆揉柔腦袋：“去銀行幹好幹壞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去抖音科技算什麼，託庇在我的羽翼下人怎麼成長，等過上幾年還是啥都不會，難道要我養她一輩子？”
姐妹倆不明白，很納悶：“怎麼會啊？”
“怎麼就不會？”
江帆苦口婆心：“去了抖音科技她犯了錯我說她還是不說？說了就顯的我這個親哥不近人情，連親妹妹都不會照顧，不說她怎麼成長，在一件事上頻繁犯錯？”
姐妹倆想了想，覺的有道理，就點了點頭。
江帆心裡還在埋怨江欣，把宋凱帶來幹嘛，考慮問題一點不成熟。
不過想想兩人都有了結婚的打算，又覺的早點知道也好。
反正遲早都要知道。
……
“這法拉利怎麼開着這麼不舒服！”
江欣開着江帆的法拉利，感覺渾身不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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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開也就罷了，關鍵視線嚴重受影響，那感覺就好好像坐進了一個坑裡，還得努力伸長脖子望路，坐椅也硬的一批，好像坐着硬板凳一樣，一點都沒奧迪舒服。
宋凱坐在副上駛上，聞言道：“我到覺的挺舒服的。”
江欣沒好氣道：“比爸的奧迪難開的多了，你是因爲法拉利纔會覺的舒服吧？”
宋凱想了一下，到也實誠的點頭：“是有這個因素，這可是法拉利，要不是追到了你這個白富美，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坐這種只能在魔都街頭遠遠望一眼的車。”
江欣立刻糾正：“我不是白富美，再別把這個詞扣我頭上。”
宋凱笑道：“你就是白富美，藏的最深的白富美，得提前八年追。”
江欣白他一眼：“就你嘴甜。”
宋凱不以爲恥：“嘴不甜點怎麼能追到你，不過話說回來，咱哥是啥情況啊？”
江欣說道：“啥情況你自己長着眼睛不會自己看，不過我警告你，我哥掙錢的本事你得多學一下，其他的就算了，特別是作風問題，絕對不能跟我哥學習！”
宋凱就裝糊塗：“咱哥的作風咋了？”
江欣按按喇叭，然後瞪他：“你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宋凱偷偷在心裡給大舅哥點個贊，男人當如是，嘴上當然不敢說，道：“咱哥跟那兩個姐妹到底是啥情況，是養的小的還是情侶關係，我有點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