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到了下旬，裴詩詩又回家換班了，裴雯雯也來了魔都。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裴雯雯開車到了明湖別墅區，熟門熟路地停在別墅門口，然後下車拎上揹包，拿鑰匙開門，進屋把揹包扔沙發上，先上上下下參觀了一圈。
然後給江帆打電話。
打完電話又去翻櫃子找衣服，換了一身清爽的吊帶裙。
江帆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飯。
裴雯雯也不想做飯，參觀完新家，又開車去店裡。
第二家店上個月已經開業了，現在逾發正規，專門請了個會計，姐妹倆已經不用再大晚上的過去收錢盤賬，工作就比較輕鬆，出賬的時候籤個字，定期看一下賬就完了。
裴雯雯先去了新店，今天搞活動，柴芳也在這邊。
這女人現在是徹底鳥槍換炮，今非昔比。
當初江帆認識她是，還是個苦逼的個體，爲了生意四處給人推銷奶茶，抓住一切機會拉客戶，甚至不惜給抖音員工送貨上門，委實有點苦逼。
如今徹底換了範兒，儼然化身新時代年輕女總裁，自信又幹練。
“柴姐。”
“雯雯？”
柴芳也辨不清姐妹倆誰是誰，除了江帆和姐妹倆的父母至親，真沒幾個人能分清楚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即使江帆和姐妹倆一起睡，有時也有認錯的時候。
裴雯雯點着頭，說：“今天店裡人真多啊！”
柴芳笑道：“活動期間一直都是人流量最大的時候，你什麼時候到的？”
裴雯雯道：“剛到，家裡沒啥事，就過來看看，要不要我幫忙？”
柴芳說道：“沒啥忙的，咱就看着吧，店長安排就行了。”
裴雯雯答應着，跟着柴芳四處看了看，說：“店面有點小了，營業額還不到總店的四分之一，得開四家這樣的小店才能趕上總店，還是大店好。”
柴芳說道：“大店經營風險太大，一旦生意不好，虧損可就大了，小店雖然小，但很好調頭，一旦投資失敗可以及時止損，以後除了總店，咱們儘量開這種小店，以數量彌補個單門店經營面積不足的短板，三百平以上的大店要嚴格控制數量。”
裴雯雯問：“下一個在大學城那邊開嗎？”
柴芳點頭：“店面我都看好了，改天你也過去看看！”
裴雯雯說聲好，在店裡待了一小會，和柴芳出去吃飯。
飯桌上說了說公司發展，又說起了財務和資金方面的問題。
柴芳說道：“現在賬上大筆資金閒置，實在太浪費，你們兩位大老闆有沒有什麼短期的投資項目，搞一搞資金運作，給那些閒置資金多少賺一點收益，不是資金閒置也會虧本。”
“這個啊……”
裴雯雯能有啥投資項目，資本運作更是一竅不通，剛想說沒有，腦子一轉，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說：“可以買股票啊，買點股票放上一兩個月，賺上10%收益就賣。”
柴芳哭笑不得：“資本市場上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投機客，那東西就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能碰的，稀裡糊塗衝進去，只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你也敢想！”
裴雯雯差點就把江帆的老底抖出來，還好及時剎住，心裡卻想，江哥在金融市場大把割韭菜，隨便讓他給挑只股票也不會賠了，但這事不能說，問：“柴姐有沒有好項目？”
柴芳考慮了下，道：“九天御宴的李老闆你知道吧，他準備再開兩家新店，但資金有些短缺，之前找過我，想拉咱們入股，兩百萬給咱們三成股份，你覺的怎麼樣？”
裴雯雯抓抓頭，剛回來就碰到這種難題，對於不習慣決斷大事的他來說，這種事實在挺頭疼，說：“我也不太懂啊，要不我回去跟我姐和江哥商量一下吧？”
柴芳點頭：“是應該跟你姐和江總商量一下，不過貿然進入不熟悉的領域，對咱們來說不是好事，而且咱們又不管經營，若是李老闆不地道，別說投資收益，咱們的本金都有可能打了水漂，但九天御宴生意不差，回本應該問題不大，所以我覺的咱們可以不要股份，拆借一筆資金給他，讓他到期還本付息咱們賺點利息就行。”
裴雯雯道：“這樣的話時間會很長吧，會不會影響咱們再開新店？”
柴芳說道：“不會，我們的資金充裕，本來賬上就有大筆的資金閒置，還沒負債，現金流完全可以支撐我們的擴張，給李老闆拆借的資金也完全不需要我們拿自己的錢，銀行不是給咱們給了兩百萬的貸款額度嗎，把這筆錢貸出來借給李老闆，咱們吃利息就行。”
裴雯雯道：“那咱們的利息肯定要比銀行高，李老闆他會樂意嗎？”
柴芳笑道：“不樂意他就去銀行貸款，看銀行給不給他貸。別看老李事業乾的大，其實也是頭紙老虎，全是負債經營，以銀行嫌貧愛富的德性誰敢給他貸款，他要是能拿到銀行的貸款，也就不會拉咱們入股了，拿銀行的錢賺錢，不用白不用。”
裴雯雯道：“他要是賠了怎麼辦？”
柴芳說道：“所以得有抵押才行，拿他公司的股份做質押，不然免談。”
裴雯雯哦了聲：“我回去問問江哥吧！”
柴芳點頭，知道姐妹倆不敢拿這麼大的主意。
肯定要問江老闆的，也就不着急。
吃過晚飯，裴雯雯又去總店看了一下。
順便看了一下財務的賬，快八點的時候回家。
江帆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外面還在下雨，他把車開到了地下車庫，沒走正門，從負一層上來，裴雯雯本來躺在沙發上刷抖音，聽到玄關傳來的腳步聲，被嚇了一跳。
一軲轆爬起來，看到是江帆，才長長鬆口氣。
“江哥，你咋從那裡上來了？”
裴雯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真被嚇的不輕。
還以爲外人闖了進來呢！
江帆說道：“我把車停到下面了！”
裴雯雯哦了聲，連忙從沙發上下來，踩着拖鞋跑過去，張開雙臂求抱，江帆就將她抱個結實，裴雯雯樂孜孜地問：“江哥，想我沒？”
江帆揉着小腰：“天天晚上都在想！”
裴雯雯眨眨眼：“晚上？”
江帆點頭：“對啊！”
裴雯雯不死心：“白天不想嗎？”
江帆想了一下：“白天想的少！”
裴雯雯就蔫了，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江帆騰出手來摸了摸頭：“好了好了，白天也想！”
裴雯雯這才高興了，笑嘻嘻地道：“我有好幾晚都夢到你了。”
江帆抱着她走到沙發上坐下，問：“夢到了啥了？”
裴雯雯眼珠兒一轉：“你猜！”
江帆拍拍屁股：“不猜，如實招來！”
裴雯雯笑嘻嘻：“不說！”
江帆問道：“是不是做春夢了？”
裴雯雯扭了扭身子，有點不太好意思。
江帆心裡就有數了，這是真做春夢了，說：“夢到啥了，今晚咱倆演示一下！”
裴雯雯摸了把，笑嘻嘻的，也不說話。
江帆又問：“下午去店裡了？”
裴雯雯忙點頭，說：“差點忘了，還有個事要給你說呢，柴姐說開九天御宴的那個李老闆想要拉我們入股，她說入股沒意思，正好銀行給我們批了兩百萬貸款額度，她想把這筆錢貸出來借給李老闆，我們就吃點利息，江哥你說這事兒能不能幹？”
“你自己決定！”
江帆不給她拿主意，兩個小秘這兩年雖然進步蠻大的，把家裡操持的井井有條，但還是缺乏獨擋一面，稍微大點的事就不敢拿主意，主要還是依賴他養成了習慣。
他是可以給姐妹倆遮擋風雨。
但人總是要成長的。
不然眼界怎麼開闊，格局怎麼提升。
裴雯雯苦着臉，感覺比較難。
對她和她姐姐來說，最難的事莫過於大事做決定了。
亂拍腦袋不是不行，但後果會比較嚴重。
所以纔會頭疼，習慣找靠山。
現在江哥不給她拿主意，裴雯雯是真有點抓瞎。
不知道該咋辦好了。
晚上滾完牀單。
裴雯雯像只貓兒一樣縮在江帆懷裡，一隻小手卻伸到後面，一邊來回摸索，一邊糾結萬分道：“江哥，三鴨的房子也好了，過幾天我還得去一趟。”
江帆哦了一聲：“那正好，過幾天我也得出去。”
裴雯雯有點不開心：“可我不想出去啊，纔剛回魔都。”
江帆道：“我又不在，你一個人待在魔都有什麼意思。”
裴雯雯問：“你要去哪啊？”
江帆道：“去趟深城。”
裴雯雯哦了聲：“還沒去過深城呢，江哥深城好不好？”
“就那樣！”
江帆道：“和魔都一個樣，都是鋼鐵樓城，沒啥好的。”
裴雯雯就沒了興趣，又唸叨着什麼時候能去南海過個冬天。
次日小雨。
江帆有一陣子沒晨練了，難得今天起的早，奈何天空卻不作美，只好打消了出去跑步的念頭，在家吃過裴雯雯給他做的早飯，下樓開車去公司。
剛組織開了個小會，人資部經理又帶着個妹子進來。
妹子二十多歲，很乾練，透着一股職場精英的味道。
披肩長髮，職業裝，畫了個淡妝，漂亮大方，看着還算是舒服。
自己介紹了下，叫張婷，財大的碩士，今年二十八，三年的金融從業經歷。
別的都好，就是稍微有點老。
江帆不太習慣用比自己大的秘書，不過考慮了一下，挑來挑去也不是辦法，難得這個看着還算是舒服，提的幾個問題回答的也比較滿意，就讓留下了。
用着看看，不行再換人。
人資部經理一聽終於過關了，心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最近爲了給江老闆招個秘書，可沒少費心思。
精挑細選了好幾個，都被否掉了。
要是這麼再被否掉，可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選才能讓老闆滿意。
好在總算塵埃落定。
人資部經理帶着張婷去辦理入職，江帆繼續看文件。
錘子對原本計劃五月初上市的產品進行了優化完善，對現有的供應鏈進行了微調，相關資料全都送了過來，比較詳實，優缺點和存在的問題也指了出來。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生產受到制約。
因爲設計原因，錘子的產品對工藝要求太高。
而因訂單太小，有實力的大廠看不上，缺乏合作的誠意。
小廠工藝裝備落後，良品率沒法保證，就有點難產。
老駱正在跟一家實力不錯的代工廠談，要價高不說，還還不保證良品率。
估計談成的可能性不大。
江帆認真看了兩遍，纔將文件放一邊，靠在椅子上琢磨起來。
做手機不容易，有無數塊硬骨頭要啃。
他已經做好了灰溜溜收場的準備，所以不願意張揚，免的將來丟人。
雖然比較消極，但該做的事還是必須要做的。
搞不定芯片和操作系統，但其他的東西錢還是能搞定的。
琢磨一陣，江帆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打了五個電話，最後又打給老駱，讓他去深城等着。
下午，市裡有領導過來調研工作，江帆親自擔任講解員，帶着領導們參觀了抖音科技的各個辦公區域，然後在辦公室彙報了一下工作，唸了好幾十頁的PPT。
唸的口乾舌燥，好久沒這麼辛苦過了。
領導講了番話，要求抖音科技要加強內容管控，引導正確的輿論，把企業的發展與各種精神密切聯繫起來，把企業的目標與社會主義目標有機統一起來，走正道、辦正事，積極傳播正能量，不要讓抖音平臺成爲各種違背核心價值觀的輿論的發源地等等。
江帆再三保證，一定會認真落實。
送走領導，就召集管理層開個會，認真學習討論了下領導的講話精神。
可不是做樣子，而是真的在學習討論。
正所謂人紅是非多。
現在抖音火成這樣，已經成了短視頻行業毫無爭議的No.1，昔日的前輩快手，已經被抖音的鈔能力給幹到了後面，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不可避免多了起來。
有些內容確實不太和諧。
儘管抖音極力管控，但還是不可避免引來非議。
領導下來調研，就是個信號。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市裡還是比較支持的。
不然來的就不會是領導，而是監管部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