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花落,流年幾許!寂寞永是世人!
今天是我韓若紫新婚大喜的日子!我早早被叫起身,現在大約是凌晨四點左右,,家裡人全部忙上忙下,熱鬧非凡!
我看着眼前人們的忙碌,不禁嘆出一口氣,:“難得家中能出現這等喜氣洋洋的氣氛!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嬸嬸!哥哥妹妹!全都在我家客廳等着參加婚禮!可以說,與韓式集團有淵源的人全部聚齊在這裡,在往常,這種光景是看不到的!他們圍繞在我的耳邊,一直說着誇讚的話!聽得我耳朵都要發炎了!
期間,彤姨最後一次嘮叨我應該怎樣去做各種事宜的規則!她的話按說我都能倒背如流,但是很可惜的是,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也許到現場我什麼都記不下,可是,既來之則安之,一切只能等臨場發揮!至少現在的我,記不住任何關於此次婚禮的事宜!
可是彤姨說完後,還不忘記提醒我可是能記住?我只好淡淡的嗯了一聲,不想讓他擔心!
很欣慰的是,歐陽今天也早早的就到我家來,可能僅僅是爲了能夠寬慰到我,讓我不必那般懼怕,索性待在這裡一些時間!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推移,歐陽告訴我:“那邊找他有事,沒法陪我了,讓我自己安下心,什麼都不必想!”
不必想?他離開的時候,屋內亂哄哄的,僕人正在給我抹着紅妝!但是她們卻看不到我的眼中散開的亮光!我淚眼汪汪的目送他而去,至少歐陽一直在我心裡都是溫暖的!
父親很反常的沒有上來囑咐我,聽彤姨講他只是淡淡的在樓下客廳抽菸,表情嚴肅且滄桑,他一根一根得抽着煙,直到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但在我看來,也許他是在悔恨,可是反念一想!我卻否定了這個想法!別人對他不瞭解,我卻無法不瞭解,一個能把自己女兒推進火坑的人,怎能流出眼淚!
可是越是這樣想,對他的恨又加一層,那日在濟州島的近距離談話,讓我看到了他鬢角那一株蒼白髮!
正在我紅妝豔抹只差最後一筆之時,雪姨竟然來到我的房間,問彤姨一切可都妥當!
今天她臉色不是很好!顯然前幾日與父親的爭吵讓她提不起精神來!
問過彤姨後,又來到我身邊。
我不屑於和她說話,但礙於這是最後一次以韓家女兒的身份和他對話,只能淡然寒暄幾句!
她還是一貫那副嘴臉。臉上閃着僞裝的笑,道:“若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馬上就要成爲歐陽家的人了,我今天主要是要給你一樣東西的!”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我對她要給我的東西不屑於!沒有正眼瞧!直到把它放在我的眼前!
她打開拿出的盒子,裡面是一隻長相古怪的小翠玉鯉魚!看得出,打造十分精良,卻並非價值不菲!“
她拿出小鯉魚,放在我手裡,忽然那一刻,她語重心長道:“若紫,這樣東西是我邱家一直珍藏的東西!雖然價錢並非不菲,但是卻很珍貴!我今天就送與你了!
她話說完,我忽然覺得這樣一個東西十分沉重!
也許是我無意間的凝眉被她察覺道,她之後說出的話!忽然讓我心頭被壓上了重擔!無法喘息!
她道:“若紫,你也知道,我膝下無兒無女,雖然你恨我,但是,既然已經要結婚了,我只想把這樣東西送與你!無論你怎樣想,希望你能夠收下!”
想起那日她哭訴的那般傷心,我竟然一下子心軟了!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無兒無女,自己深愛之人親口告訴你,我現在已經對你沒有興趣,我想是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傷痛!
天晴了,白霧既要漸散!仇恨是一把雙刃劍,一則傷己,一則傷人!我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冤家宜解不宜結!在仇恨與原諒之間,我毅然選擇了原諒。
我的眼中蒙上了熱淚,縱然想反轉時間,卻無力那樣去做,既然如此,爲何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呢!
我接下了那隻小鯉魚!用着釋懷的口氣道:“一切都過去了!”
母親曾說過,要做一個堂堂正正,心地善良的人。
可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她已經經歷了懲罰,不能再火上添油了!
彤姨欣慰的看着我,我知道,她爲我驕傲!
你終於接下了,雪姨的聲音忽然沙啞,九年了!我第一次發現,她也老了些許!忽然想起了九泉下的媽媽!如果母親現扔存於世間,她可否也會漸老!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想起了媽媽,就想起了依靠!我雖然原諒了她,卻無法忘卻哀傷與悲痛!
雪姨很知趣!她可能也嚐到被傷害的滋味,索性不想再勾起我的傷心事!自行沒落的走掉了!
很快時間便到了十點鐘!我的一切事宜全部被準備好!
彤姨告訴我,今天歐陽家會派很氣派的禮儀婚慶隊來操辦我們的婚禮,具體會在教堂舉行!
教堂?我皺眉,道:“中國人的婚禮,在教堂舉行?”
彤姨撲哧一笑,道:‘小姐難道還有老人做派?“
經她這麼一問,我一窒,不知應該說些什麼!只能諾諾的低下頭去!是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去教堂結婚纔是潮流!
十點半!門口禮炮響出了聲!轟隆轟隆!我墜了墜神!忽然站起身,打算出去!
彤姨趕忙讓僕人拉起我婚紗拖地邊角!她則是下樓下跑去!
沒一會歐陽帶着一對人來到我家客廳!
他身穿禮服!好像新郎一般!十分英俊!父親見歐陽家的人來了,把菸蒂 掐滅,陪着笑,道:“來了!”
歐陽拱手彎腰,道:“時間到了,接若紫了!”
父親絕望的看着正下樓的我!與他四目相接!索性這種絕望,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是!真的是絕望!那種在風吹過心田之際,徹底從頭涼到尾!
氣氛在我下樓的那一刻,轟然高漲!所有人都聚齊目光看着我!歐陽的眼神也隨即變得五彩斑斕!
我走到父親跟前,按照彤姨說過的,需要與父親道別!因爲他是韓氏家族的掌權人!
我努力的洋溢起幸福的微笑,緩緩走到他面前,後面的婚紗太長,雖然有僕人拉着紗尾!但因爲門開着,中間騰空的陵紗,竟然隨着冷風漸起搖擺!
那種光景誰人看了不心動!
在場所有未結過婚的女人全部歡呼雀躍,羨慕得不得了!
“董事長!感謝這些年你對我的撫養!今天我要結婚了,望您祝福!”
我努力的回想彤姨最後一次囑託的話!想起了這句話的重要!
父親眼中很淒涼,眼眸中刻着荒蕪!他咿呀的含着話!最後卻只落下一個“哎”字!
這句話也是最後一次我與父親的對話!我心中暗暗這樣想,如果他也明白我的心思,估計肯定會多說出一句:“多保重”
歐陽見事情進展的差不多了!便道:“彤管家,車在大門口等待着!吉時快到了!
彤姨看了看錶,道:‘嗯,那我們走吧!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隨着歐陽家的隊伍,徹底離開了自己的家!九年了,我終於要離開這樣一個牢籠!不論今後如何!以前九年的苦難!至少現在!結束了!
一路上,都鋪着紅色毛毯!上面散着玫瑰花!一直到大門口!這種情景,人這一輩子能夠經歷過幾次!
車隊很氣派,我被安排在第一輛車面!緣於婚紗太長!我進入後,在座位上被婚紗的裙襬所包圍!
開車的人是一中年男子!他上下仔細的打量着我!看的我很不舒服!最後歐陽也上了車!
父親也出了門,他雖然一直躲閃着目光,但是一直死死的盯着我!
直到最後車駛離,他才一個癱軟倒在地上!自然其他的親戚全都隨着車子趕往禮場!
彤姨告訴過我,她沒法跟我過去,她得留下來照顧韓家,所以望我一切保重!
在車內,大家都找到了相應的座位!我在反光鏡中看到父親被彤姨攙起!步履艱難的回屋去了!
我也在想,爲何他不一同前去參加婚禮,也許是因爲無法面對良心的譴責!
車上我的腦子仍舊一陣空白!歐陽坐在我身旁,一直抓着我的手,可他卻是十分緊張,手心都是汗!
一路上,他說什麼,我只是淡淡的說一句話!絲毫提不起任何精神!最後,在堵車的時候,我偶然問道:“歐陽老先生在教堂?”
歐陽點了點頭,道:“嗯,等待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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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氣有些陰,不是很好,且寒風刺骨!冷的很!
選在冬日結婚,這是要經受的代價!
很快浩浩蕩蕩的車隊駛進了基督教堂!門口站着一隊人馬,在吹着號角!拉着琴器!
氣氛好得不得了,人們並沒有因爲天氣原因,而阻止好心情!
我隨着歐陽的腳步,踏上另一處紅地毯,開始一步一步挪向教堂!
走了五十米,有人爲我打開了門!裡面早就賓客滿堂!我第一次感覺教堂的氣氛確實很寧靜,純潔!
我身後歐陽緊跟其後,隨着他的聲音,我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歐陽先生,今天他紅光滿面,氣質高昂!
“終於到了,歐陽老先生對我道。
既然來了,神父準備就位!歐陽老先生停止與別人的談話,來到我身邊,挽起我的手,朝一角走去!
他挽起我手的那一刻,我的心立馬疼了一絲,不知爲何竟覺得十分噁心,雖然歐陽和我講過,但是,這樣,我仍舊感受到強烈的噁心感,以十分快的速度快速串到喉嚨,幾乎欲嘔!
我們站好,結婚進行曲想起,在緩緩的音樂聲中!他幸福的挽着我的手,向前走動,我當時腦子混沌,根本記不得是何種感受了!有些麻木!
終於走到臺前!神父拿着本子!示意音樂停止!
他嚴肅的看着眼前的“新人”
開始宣讀結婚詞。
轟隆……神父在剛讀出韓這個字的時候,在我們眼前忽然冒出白煙與爆炸聲音!
我一個踉蹌倒在地上,而歐陽老先生則被衝擊打到一旁!濃煙滾滾!我六神無主!看不到任何人,現場亂做一團!我剛要求救但下一刻,我的口像被何人捂住一般,眼前漸漸模糊!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