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最大的恥辱

他們是真的不能上去拖人。

老蔣和小虎又何償不想去樓上拖人呢?他們是205的靈魂人物,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是全體205的利益。他們不想招來擺不平的麻煩,不想給自己尤其是兄弟的人生留下污點。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所以只有靜靜地等。

一個半小時後,

那對男女終於下來了。女人緊緊依偎在男人的懷抱裡,媚意不減,脖子上的淤青在訴說着他們未完的故事。男人不時從很隱秘的角度往女人衣底摸去,有意無意地磨擦女人的私處,顯然慾求不滿。男人下檔略鼓,稍有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出他的腦子裡此時裝着啥。但他毫不介意,樂在其中。

路過小麪包車時,老蔣率先衝下了車,攔住那對“性福無比”的男女面前。小虎他們也陸續下了車,在他們面前站定。

“兄弟,借一步說話!”小虎沉聲說,直接無視錦兒。他說過,琪哥的女人要交給琪哥親自處理,那麼他就不會插手。真正的男人一言九鼎。而且,他的拳頭不適合女人,一拳下去,十個女人也打殘了打死了。

在小虎說話的檔口,其他人迅速閃到了那對男女的兩側及身後,形成合圍之勢。只是爲了給獵物一點心理壓力,作爲第一戰將的老蔣穩穩地站在小虎身後。

那個男人也很快認出了這幾個人。但他僅是目光沉了沉,然後很客氣地說:“幾位兄弟,這,算什麼意思L?”

雖然怒,卻不會瞎逞英雄,現在不是他表現的時候。即使再不願在自己女人面前掉價,也不能因小失大。他入世已久,做任何事之前習慣性的權衡得失,時刻爲實現利益最大化而準備着。這是基本準則……他早已不再是講一時意氣的愣頭青了。

顯然,這個組合,錦兒也並不陌生,相反,熟到不能再熟了。一個從陽或許她不認得。因爲從陽的存在感一向不強。可是小虎、老蔣、小雷她是再熟悉不過了。

她神色頓時一慌,不理會大家的無視,目光匆匆掃過當場。沒有看到琪哥!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

只要琪哥沒看到現場版,她還是有信心說服他的。以琪哥對她的寵愛程度,她自有辦法讓琪哥遠離這幫不安全傢伙。想到這,不禁沾沾自喜,她錦兒看上的男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逃脫她的掌心呢。

女人最不明智地行爲之一,就是常常誤認爲愛情比友情更重要。卻不知道,這只是女人世界的公理,換之男人卻成待定。雖然古來便有因爲女人而兄弟反目的,更多卻是女人如衣之類的觀念。男人只有感受到侵略性纔會具有攻擊性。兄弟只要無意於自己的女人,不犯原則性大錯,沒有人能離間得了他們。

女人最不明智的行爲之一,就是喜歡讓男人在自己與其他男人的所愛中做選擇題。男人不可能只要女人,不要同伴的。男人的世界裡,女人是他的所有物,而非完全意義上平等的存在。

男人是狼,性喜羣居。因爲沒有同伴的孤狼,註定成爲其他猛獸掠殺的目標。他們可以失去所有物,比如部分皮毛、趾甲之類,但卻不能放棄同伴。他們的同伴註定是作爲同類的狼。一個女人若成了他的同伴便成不了他的女人。

這邊錦兒顯然低估了男人的友情。她沒有看到琪哥,便威風了起來:“小虎,你們什麼意思?你們可是琪哥的兄弟!”

六道灼人的目光從各個方向烙在她身上,這是目標獵物的鎖定。周圍的空氣不止沒有因爲這些目光的聚集而升溫,反而攜着絲絲寒意,往人心底裡頭鑽。錦兒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往那個男人懷裡縮了一點。

不提琪哥的大名,或許,他們還不會這麼憤怒得失去理智。此刻,他們只是一羣受傷的惡狼兇狠地瞪視着,那是虐了他們的同伴的劊子手。

老蔣一個箭步跨上,扯着那個男人,一個飛踢。今天這裡不會有武者,只有一羣一報復的野獸。

老蔣是練家子,速度、力度都不是平常人能比的。就這麼極平淡直接地一踢,標準的野蠻人對野蠻人打法。那個男人躲閃不開,硬擡了這一腿。他飛退數十步,捂着肚子,坐倒在地。

這讓老蔣很詫異,他沒想到對手這麼弱!又或者,是他含憤出手,力度過強?!氣也出了,他也就停了手,觀望一下吧,畢竟他們不是終結者。

現在坐在地上的男人總算明白了,他們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他的女人來的。上次他們一夥人對自己表現的敵意,也是因爲他的女人。那個至今未露面的男人,最後那一摟絕非偶然。看來她對聯我說謊了!早知道就該仔細盤問下那個女人了,不然也不會弄得現在這麼被動。果然紅顏多禍水啊,真不該輕信了她的!

不過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機會了。男人苦笑,搖了搖頭,甩開這些雜念。他艱難地用手撐地,卻牽動傷處,疼得癱了下來。這一腳還真是重,能不能爬起來都成問題了。看來別人對他,更準確來說是對他的女人,恨之入骨。

錦兒險然也嚇傻了,滿臉錯愕,小嘴張得老大。她沒有料想這些男人,說動手就動手。平常他們一個個不是很紳士,進退有度的嗎?!她剛剛只想幫那個男人,結果這些人卻突然發難了。瘋了,瘋了,這羣了分明就瘋了!他們怎麼能上來就打人呢?!

可惜,沒人理會她想什麼。小雷從後方送來凌空一腿。他受夠了。這幾天,因爲當時一念之差,他內疚不已,愛情不寬恕他,連友情都來添亂。他是真的快被弄瘋了,而眼前這個人,也只有被他當成了出氣筒,人肉沙包的命運了。

這時,旁邊的人也如同收到信號似的,呼拉一下全都圍了上來,一陣亂拳,亂腳。地上的人縮成一團,

兩手護頭,儘量減少身體受的傷害。雖然他表情很痛苦,身上也疼痛不已,內心裡卻是一陣輕鬆,因爲他發現這些人裡沒有第一個出腳的人。這些人的拳腳加起來還沒那一個人下手重,而且他躺在地上,又緊縮了身體,化去不少力度。要是第一個出腳的人這般下手,他還有命在?!這樣一想,他都不禁想笑了,如果還笑得出來的話。

“啊!”錦兒從驚嚇中醒過神來,瘋狂地大叫一聲,然後撲上去跟那些圍歐中的人撕扯開來。

“救命啊!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你們這羣流氓,瘋子,神經病,你們想殺人嗎?”

“你們放開他!”

“你們給我滾!”

“你們這羣王八蛋!不得好死!”

沒有人理會如發怒的母獅一般瘋狂拉扯,又抓又咬,謾罵不絕的錦兒。他們只是奮不顧身地揮拳出腳。其實也沒有“顧身”的必要,唯一的對手已經放倒在地,任人人蹂躪了。哦,還有個瘋子般盡顯潑婦本色的女人!她的傷害力僅止於一些皮外傷。因爲她每一次撲上來,就被甩得老遠,然後她再次撲上來,再次被甩出去……

說實話,此情此景,真的很難想象她是腳踏兩隻船的女子。連一旁觀戰的小虎和老蔣都忍不住懷疑,之前瞭解的是不是真的?!

錦兒的嗓子啞了,叫罵不出來了,終於停下來,坐在一旁痛哭流涕。只見她的頭髮披散着如亂草,臉上也劃破多處,衣服上到處是土,整一個從土坑裡刨出來的人了。正當她哭的天昏地暗時,的張潔白的紙巾遞了上來。赫然正是琪哥!

隨後,琪哥一揮手,小虎大吼一聲,如平地裡響起一聲炸雷。大家都自覺停了手,退回陣營。地上的男人已經不再動彈了,這一聲吼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華美的樂章。然後,雖然他的全身上下都淤青了,腫了,雖然他的骨頭像散架了一樣,但他還是選擇爬起來,像個男人一樣的爬起來。

琪哥走過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回頭笑容燦爛地對錦兒說:“雖然,你的背叛讓我很痛苦,但是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不要有負擔!我有一天也會找到一個願意爲我捱打的女人的!”

他是真的被錦兒最後的舉動打動了,深深地,深深地打動了。他下車時,正看着不顧切一遍又一遍撲上去的錦兒撕扯,怒罵,如一個正宗的潑婦,心裡非常非常震憾,又痛苦又高興。他很羨慕那個男人,寧願捱打的人是自己。他以爲,其實錦兒也不是壞人,錦兒對愛情那麼執着,對愛人那麼維護,怎麼會壞呢?他不選擇自己,應該是自己不夠優秀,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吧……忽然他就原諒了她。

“我也原諒你了!錦兒,今天你讓我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你,看到了你真的愛!”那個被揍的男人,強忍着痛,也回過頭去對錦兒說。那張豬頭般的臉上一個齜牙咧嘴的表情,或許他本想擠出的表情是笑吧!

看着那兩個互相攙扶着一瘸一拐的身影,琪哥的臉上說不出的落寞。其他兄弟也心有慼慼……什麼時候才能像那個男人一樣贏得一個女人全心心意的愛呢?什麼時候才能像那個男人一樣擁有一個女人不計生死的付出呢?要真有那麼一天,就算是世界末日來臨也甘願了。

小虎率先回過神來,走過琪哥身邊,拍了拍他的肩:“這個女人不屬於你!”

接着其他人也相繼回過神來,一個個湊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道一聲“珍重”。然後大家都回到了車裡。

這時琪哥也收回了深情複雜的目光,跳上了車。對不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再多眷戀也枉然。他決定要想通,要祝福,要放下。

司機師傅這回算是整明白了,不待他們吩咐就把開往回開。他都白擔了半天心,多好的一對小情人呀,真是患難見真情。倘若自家那個婆娘遇上這種事肯定得有多遠躲多遠。嘖嘖,好女人難求啊!那個小子可真幸福!司機師傅哼起了蒼涼的歌,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琪哥這時也重新煥發出了笑顏,他是真的愛那個女人,單純的背叛他真的無法接受。但如果這樣的話,他接受了。他尊重她的選擇,這隻能說明那個男人比他優秀。

大家一想起這事就搞笑,原以爲要大打出手,結果就這麼毫無章法,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不過心中卻釋然了,至少那個女人還是值得尊重的,而琪哥也獲得了新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這就是人類,真是善變啊,前一秒還恨不得活剝生吞了人家,這會又一廂情願的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難怪外表美的人總是在生活中享有特權。

思來想去之間,這羣人又回到了五叉路口。五叉路口就是好啊,交通要塞,就是安全性低了點。把學校建在這個位置還真是方便,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大店小鋪琳琅滿目,而且集中性高。只是三不五時出幾起不大不小的車禍,動不動冒出個把輕微腦震盪的學生,有點麻煩。

不過這不是我們這些做學生的能左右得了的。男人下半身思考問題的時間比上半身思考問題的時間要多太多了。所以,這羣沒男人的腦子很快就不知道丟哪去了,勾肩搭背地去燒烤區吃東西去了。

露天燒烤區

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有道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服務也非常周到。這不,他們點完燒烤之後,就拿着桌上的牌玩開了,桌子中央兩碟瓜子倒被他們遺忘了。男人嘛,總是不大喜歡吃零食的,個案除外。

“飛機!”

“靠!”

“個3!”

“壓死,小王八蛋,一開場就下狠手,看你的鬼牌有多狠!”

“操!”

“個5!”

“過!”

“個A!”

“我日你老母!”

“過!”

正好湊兩桌。兩組人戰的不亦樂乎,激情高漲,呼來喝去,罵娘聲一片。

冷落一邊的從陽不以爲意,對於這種情況他太熟悉了。於是他習慣性的去小店裡點了一框啤酒,拖過來。這是後勤工作的一部分,隨時不忘工作是一向是他的美德。

正忙碌着,無意間,視角一轉,遠遠的似乎看到對街的兩抹人影很熟悉。一個穿白色風衣的女子,依偎在某男懷中,在昏黃的燈光純黑的背景下分外扎眼。那個男人倒沒什麼特別之處,熟悉程度也僅限於瞭解他是同一院系的同學這個層面上。關鍵是那個女人!

從陽心裡陰雲密佈,警鈴大作。這兩天的事太離譜了,他都快神經過敏了,一點不敢大意。定睛望去,朦朦朧朧,看不真切。沒法,他只好走近些看,心裡只祈禱。一看之下,不禁大驚失色……那女人竟是赫赫有名的清純正冰公主,小雷的現女友,柏玉。

一向羞澀,不願在這方面深想的從陽大哥,也不禁納了悶:這種好事咋就全往咱們寢室的哥們身上靠呢?難道咱們寢室就註定只能光棍一枝花嗎?!好男人就註定只有當和尚的命?!

這是個大事,得慎重對待,然後選個合適的時機彙報一下才行。還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於是他一面留心着那兩個人,一面回去落了坐。大家正在興頭上倒沒在注意到他的異常。而那對小情人也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給人盯梢了,迤迤然吃起了小吃。

又過了許久,冰公主他們似乎吃完了,起身付了錢之後就往外走去。呃,不應該是往回走嗎,怎麼反倒沿着孤形的圍牆走遠了?校門可不在那邊呀!從陽吃了一驚,他可以理解他們大半夜半摟着吃飯,散步,卻不能容忍他們就這麼曖昧的脫離人羣。

從陽跟那羣玩瘋了的兄弟打了個打呼就追了出去。弧形的圍牆一轉角就有可能跟丟,因爲這圍牆並非真的圍牆,而是由一整條的小店面構成。一樓是鋪面,二樓是招店所。

今天已經夠亂了,陽陽不想添亂。一個琪哥已經讓大家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加上一個小雷,那他們這羣大老爺們可就夠受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冤枉人家好姑娘,雖然表面上看情勢立判。所以他選擇了先偷偷跟過去看看。

陽陽要做的很簡單,在這條街跟着走就行,過了那段弧形牆不遠就是一條直路,一眼望到穿。而且再往那邊就偏了,沒店沒鋪,連住家都沒幾個,傻X纔會往那邊去。除非你想被搶或被奸。

只是陽陽也沒想到,會簡單到眼下這份上。他原本以爲要跟上一段時間,哪知沒跑幾步就頓住了。因爲他前面的人再也不會前進了。他憤怒地拽起拳頭,指甲嵌進肉裡。現在他只想煽那女人一頓,然後打斷那個野男人的第三條腿。

什麼清純冰公主?什麼甜美小女孩?全他媽放屁!一個個都掛羊頭賣狗肉!這些女人翻天了!當時怎麼就不早點說出來呢?自己豈不是成了助紂爲虐的罪人?陽陽一路忿忿不平的想着,很是自責,隨後,悶聲不響的坐回了酒桌上。

一坐定,他隨手抄起一瓶酒,猛灌起來。“咕嚕,咕嚕,咕嚕……”

桌子上六個人十二隻眼,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不可置信。一會兒不見陽陽還是陽陽嗎?莫不是冒牌貨?連琪哥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原本他是喝得最兇的一個,吹了一瓶又一瓶。沒想到半路又殺出個程咬金,是跟他PK來的嗎?

“陽陽,你是不是發燒了?”崔智伸出一個手,裝模作樣地摸上了陽陽的額頭。

“滾!咕嚕,咕嚕……”陽陽毫不客氣的大吼。嚇得崔智趕緊縮了回去,他毫不懷疑再遲一點陽陽就會狠搞他一頓。其實他也沒見過陽陽發狠。

“嘖嘖,太神奇了!連陽大帥哥都吹瓶了,其中必有蹊蹺!”建明搖頭晃腦,裝腔作勢。

“難道他也失戀了?!咕嚕!”琪哥一臉諱莫如深,又狠灌了一大口酒。

小虎氣極,這傢伙不能喝逞什麼能?還嫌不夠亂嗎?他很不客氣地搶下了陽陽的酒瓶子,怒聲問:“怎麼回事?”

陽陽也不回答,只是起身來奪瓶子。他的細胳膊細腿伸來伸去,全做了無用功,而小虎就像推土機一樣立在他面前。陽陽沒法,雖然有點上頭了,還不影響思考。他又回身從身後撿起一瓶,往嘴裡送,要用牙齒當起瓶器。老蔣眼疾手快,順手一帶便奪下來。

“有什麼話好好說,都是兄弟,說出來才能幫你!”小雷說,這樣的從陽讓他心疼。

“小雷呀,小雷,”陽陽伸出和指着他,忽然又大笑起來,也不去搶那酒了:“哈哈,小雷,你的女人現在在哪?!哥哥我對不起你了!哈哈!”

“你做了什麼?!要找她?!”小雷眉頭打了個結,莫名奇妙,卻深深不安:“嗯,我給她打個電話吧!”

“我不找她,你得找她,得找她!可是你找不到她了,找不到!哈哈!”陽陽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竟然睡過去了。大家只聽到他說“不找她”,後面的話也聽得一頭霧水。一直以來,他的酒量超淺,兄弟們也都照顧他,至今他還是個三杯倒(啤酒)。

小雷剛好在說話後就去一旁打電話了,沒有聽到他剛剛的自語。他一遍一遍地打過去,那邊卻只有服務檯小姐機械地重複着“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他心裡的不安更濃了。回來時,陽陽已經睡着了,大家無法,只好拖着人回家。

琪哥最鬱悶了,原本該買醉的人現在倒做起苦力來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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