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麼樣了,殺豬滴?”小雷有一種知音的感覺。他和小玉兒的關係已經亂了很久了,矛盾越來越尖銳,有時大家甚至寧願避而不見。他不想吵架,卻又架不住柏玉的輪番轟炸。
寢室裡真正能理解他的人只有琪哥。可是自從錦兒來找過琪哥之後,很久不見如此憂鬱的琪哥了。而他也不願打斷他人來之不易的幸福。這是作爲兄弟的覺悟。
“還不錯。”琪哥隨口答道,有些無精打采,甚至連回個頭個力氣都不願浪費。這樣子實在讓人對他的所謂“很不錯”費解。
“那你怎麼還走神呢?你和錦兒不是合好了嗎?”小雷見他失落的模樣忍不住心中大快,自己憋屈得太久了,總算有個感同身受的人了。倒不是他多沒同情心,而是流浪的孤狼,找到同類的欣喜。箇中滋味,不是常人能領略的。
“不知道!”琪哥明顯心神不屬。
“不要這麼無精打采行不?MAN,要MAN一點,OK?年紀輕輕就裝死可不是好習慣!”對於琪哥牛不對馬嘴的答案,小雷充耳不聞,反而樂呵呵地調侃起來。
“……”琪哥幽怨的一回眸,這雜碎難不成是個虐待狂嗎?還是他反應太遲鈍,接收不到這麼高級的信息?他現在是真的很鬱悶!
“不要用這種眼神瞟我!我可不想被人誤會!本少的性取向一向很正常!”小雷誇張地大叫,還擺出一個護住身上重要部位的POSS,擺明了挑戰琪哥的極限。
“滾!”琪哥衝他大吼,氣憤不已。他現在真的很想掐死這個敗興的傢伙。
“不要這樣嘛!人家還不是關心你嘛,小琪琪!你就不要生人家的氣了嘛!人家還不是怕你憋壞了!哦,乖哦,不氣氣!”小雷不怕死地摟着某琪的胳膊撒嬌,嗓子特地捏細許多,卻仍不掩沙啞。
“那啥?”琪哥被驚起雞皮疙瘩無數,惡寒,費力地扯自己地胳膊,“大嬸,這位大嬸,咱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你……,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胳膊!”
“人家不要嘛!”小雷完全是犧牲了他的文藝氣質了,“公公”就好好“公公”一把吧。
“救命啊!”某琪對天哀嚎!
某琪實在被纏得沒法兒了,只好告訴他自己的煩惱……
原來,他和錦兒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好好在一起了。自從上次吵架回暖之後,他們的確也好了一陣子。尤其最近,錦兒他們的兼職類型是賣場促銷。她每天都特別忙,有時做兼職要做到晚上八九點纔回來。一開始,每天都要他去送飯,可是這幾天根本不讓他去。說是她收工比較晚,不想誤他的事。明明其他人都回來了,她卻還沒有回來,琪哥擔心她的安危,打電話給她,她卻關了機。還說琪哥不該查她,爲此還和某琪大吵了幾回。琪哥有苦說不出,困惑在心中,於是纔有了這一幕。
“我覺得有問題!會不會是她跟上次那男人死灰復燃?”崔智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這是他的強項。而且他一慣記仇,不然也練不出那麼好的口才了。
“你就不能說點靠譜些的嗎?”琪哥沒好氣的說,無論如何他也聽不得別人辱沒他的女人,“我覺得你應該去寫小說!肯定比奚夫人強多了!”
“不信我們去堵他們幾次不就知道了嗎?還怕我們白冤枉了她嗎?”建明卻在這時候冒了出來,上次本來有機會威風一把的,可惜夭折了。而且對於那個女人,他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在這一羣人中,他永遠是被保護的那一個。這裡的每個人都是他的恩人,他對他們始終心懷感激。侮辱他們,比侮辱他更讓人記恨,他並不是個多大方的人。
“說得也是!”小雷一直記得那個巧合。那個巧合是他心裡的一要刺,很想一探究竟,卻沒有勇氣從自己的女人入手。而兄弟的這個不得人心的女人正好可以充當他的試驗品。
人總是這樣,任何問題,一旦遇到自己至親之人,就被感情矇蔽雙眼。就像男人們聽說一個男人劈腿,他們會很羨慕那個男人,往往希望這樣的美事落到自己頭上。可是如果那個男人劈腿的對象是他的妹妹或老婆,他們就會義憤填膺,殺之而後快。
小虎、老蔣沒有多說,這是默認的表現。對於上次那一巴掌,雖然大家都絕口不提,心裡卻從來沒有放下過。也因爲那一巴掌,打散了大家對那個女人的的全部信任。不然這兩個核心人物不會縱容大家挑事,而今他們只想儘自己所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長痛不能短痛不是嗎?平常他們倆雖有實力,卻一向不是好戰之人。老蔣說,這叫武德。
琪哥靜靜坐在窗前,沉思中……
“好吧!”許久,終於下定決心。大家的心意他懂。他的心情其實很矛盾,很想去一探究竟,又害怕得到與心中所想相悖的答案。
說幹就幹
“那大家來商量下時間、地點,還有那天需要準備的東西吧。列份清單給我。”從陽對於這種事沒有太多的概念。他只清楚自己的職責。組織決定幹什麼就幹什麼,他不會有太多的意見。
“那好,撿日不如撞日,明天吧!這種事不宜拖,夜長夢多!”老蔣斬釘截鐵地說。
“那準備一輛麪包車吧,我想我們需要蹲點。”從陽想了想說,他要注意的就是細節。
“他平常下班都是七點半的樣子,我們從這裡出發坐公車大概一個半小時,我們得提前些過去。”琪哥把以前的情況講了一下。開弓沒有回頭箭,決定了就做吧。
“那我們大
概包車的時間在下行五點開始,至於結束時間暫定於九點之前。我們的晚餐將會在車上進行,以乾糧爲主。然後完事了回來吃夜宵,補充能量。大概需要每人準備一瓶水,包括司機。由於時間待定,所以,我建議回來時去吃燒烤。”從陽據經驗提出他作爲後勤所需事宜。
“大體差不多了,大家還有誰有特殊愛好的沒?”崔智好心情地補充了一句,明天是個大日子,一定要報那一掌之仇。
“我沒意見。”建明一向是從陽的小、弟,這種事他可想不這麼全。他的工作需要明天現場作平臺,今天沒他什麼事。
“我也沒意見。”小雷現在心裡很亂,根本沒認真聽,更跟不上大家的思路。他在猶豫,要不要阻止大家的一時衝動,也許到了明天,大家熱情冷下來,也就不會再提這事了。他很鄙視自己,總覺得自己動機不純,不該利用琪哥,不該竄動這次行動,對琪哥很是歉疚。
“我們用不用僞裝一下,來個反跟蹤什麼的?或者,準備點器械什麼的,這麼高級的活動,總要烘托一下的。”崔智再次發揮其豐富的想象,惹來一片唏噓和白眼。
“平常叫你少看那些片子,你還不聽!人家都是高手對高手!”老蔣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敲頭,“我們都是非專業人士對非專業人士,OK?”
“你就不能下手輕點嗎?真他媽狠,劊子手工藝!大戰在即,你小子居然搞內訌,這是動搖軍心滴!殺無赦!”崔智抱頭鼠竄,一面不甘心地扔炸彈。脣槍舌箭纔是他的招牌嘛。
“殺個屁,老子先滅了你!”老蔣迅速跟上。要是抓到那小子不活剝了他纔怪,老蔣恨恨地想。當然想想歸想想,與現實是有差距滴。
商量得差不多了,大家一齊把目光投向小虎,畢竟得要老大拍板才行。
“好吧,就這樣!我們都是業餘人士,不用擔心被發現,到時候有點耐心坐在車裡就好了。”小虎肯定了這個方案,那明天就真的要投入實施中了。
“最後補充一點,到時候沒廁所上,大家出發、時記得把存貨處理一下。”從陽一本正經地說。
“……”這個傢伙,又暴冷門。大家一愣,隨即爆笑,“哈哈……”
沒有人注意到琪哥的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現在很糾結……
當然就算有人注意到,暫也沒法可想,他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在男人們的內心裡,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不配他們的。
翌日下午五點,一輛麪包車停在五叉路口的紅綠燈下,一羣意氣風發的青年站在附近,一字排開。
“大家**裡的存貨處理完了沒?”從陽嚴肅地問,惹來一片鬨笑。而他卻不緊不慢地鑽進麪包車裡,最後一次檢查了應帶的東西。
昨天沒有提到的必需品是煙和火機。煙是奢侈品,寢室裡有存貨,每次集體活動,他都會自覺帶上,有煙自然就有火。帶煙不帶火那是傻X行爲,所以沒有人特地提醒他要帶火,而他也不會給他人這樣的機會。用他的話說,那隻能證明他的無能。
“該準備地東西都準備好了吧?”小虎問。
“嗯。”從陽穩穩地坐在車裡。
“那就好,”小虎一回身,朝其他人揮揮手,“出發吧!”
然後,大家從兩邊分別鑽入車內,小虎才上車。車內人人神情肅穆,連最鬧騰的人也安靜了下來。他們一個個要麼閉目養神,要麼狠狠地抽菸。因爲他們很清楚,無論結果如何,對琪哥都將會是一種傷害。
錦兒若有問題,那琪哥就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了,其感受怎麼可能好到哪裡去;若沒問題,那琪哥就懷疑了自己的女人,是對其感情地不忠誠,依他的性格該內疚一生了。
但是他們不後悔這樣做,因爲別無選擇。自考部的水太渾,什麼樣的人都有,什麼樣的事都可能發生,他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
下午,5:45分,他們的小麪包車穩穩地停在了那座商廈外。
商廈分東西兩個門,捱得很近的玻璃門。在停車場可以將兩個門的情況一覽無疑。也許,當初的設計者,就是爲了方便人們在這混雜的人流中找尋目標人物。人那麼多,又各有所好,偏喜歡結伴出遊,走散了是常有的事。這是個好創意,很人性化。
這裡生意很好,人來人往,尤其婆婆爹爹那叫一個多,大概要準備做晚飯了。看着還真是讓人懷念在家中與父母相伴的日子啊。雖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至少也是衣食無憂,不想出門在外的旅者,什麼都要自己打理。在只有自己的小窩裡,倒是自在了,只是若有個三病兩災的,即使病死了也不會有人發現吧!
爲了確信目標是否仍在上班,他們派了與錦兒最不熟悉的從陽,進去確認。而且這小子腿長,跑得快嘛。至於他們,一會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是節省體力的時間。
“出來了!”崔智一聲急呼。這是,從陽邁着長腿,三步並作兩步飛跑回來。
“怎麼樣?”老蔣問。
“在裡邊,咕嚕”從陽喝了一大口水。
“那就好,大家安下心來繼續等待!”小虎厲聲道,他怕他們這羣小崽子沉不住氣。倘若錦兒沒有出什麼錯,依他的意思,這次行動最好不要讓她發覺。他不想貽誤兄弟的幸福,他幾乎沒希望得到的東西,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那兩扇門裡依舊人流如織。他們輪流盯梢,卻沒
有任何異樣的東西出現。太平靜了,連個懷疑對象都沒出現。
下午,6:50。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吸引住了大家的視線。他正是上次那個男人……除了琪哥之外,所有人都把他這張可恨地臉狠狠地烙在了心裡。大家的心同時一揪,“撲嗵”“撲嗵”狂跳起來,結局昭然若揭。
“是他!上次那個人!”建明恨聲。不管他來找誰,今天這仇都報得了。
“他不一定是來找錦兒的,對吧?”琪哥小小心地問,聲音輕柔飄忽。他的眼怎麼也找不到焦聚,一遍又一遍地掃過人流,卻怎麼也鎖不定那個男人的身影。他是真的慌了神。
沒有人回答他,大家拳頭攥得“咯吱”作響,注意力都被那個人吸引了去。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琪哥心裡反覆告誡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大汗淋漓,冷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琪哥心裡反覆告誡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大汗淋漓,冷汗。他臉色越來越蒼白。
是鍾每跳動一下,都打在這個可憐地男人心上。他的壓力就大一分。離錦兒的下班時間越來越近了。琪哥只覺得他快要窒息了,汗流浹背,好想撤銷這次行動。
“小虎,咱們回去吧!”琪哥虛弱地說。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什麼時候意氣風發的他,變得如此懦弱?
“……”小虎心疼地看着琪哥,都是自己的兄弟呀,憑什麼讓他受這樣的委曲。他不服!可是他心軟了,他也想取消了。他是要保護兄弟才容許這次事件的,若反而傷害他,那他就是罪人了。
可是還沒等他回答,崔智尖銳地聲音劃過耳際:“出來了,大家小心!”
果然,巧笑俏兮地錦兒,挽住那個男人的手出來了。她還不知道,她的另一個男人已經到了她跟前。見此,琪哥眼裡一片死灰,心涼透了,碎落滿地。
“從陽,你下車跟着,小心點!我們跟着你走。”小虎喝到,“師傅,跟上!”司機師傅小心的開車,慢慢地跟着從陽。而從陽則不遠不近地尾隨那一對男女。
末了,小虎語重心長地對琪哥說:“對不起了,兄弟!這次算大哥對不起你,我這是爲你好。既然已經受傷,就徹底清醒吧!205沒有孬種!”
“……”琪哥回了他一個絕望地眼神,繼續盯着那對親密地身影。那個男人一些越矩地小動作,盡收眼底,他的心在滴血。
司機師傅很納悶,他已經看出來他們要跟的實際是前面地一對小情侶。他想,跟着那對小情侶做什麼,人家一臉幸福,相依相偎,似乎沒礙着他們什麼事呀。當然,他可不敢說出口。現在車裡的人已經變成擇人而食的豺狼,拳頭紛紛捏起,煙惡狠狠地抽,那眼神太可怕了。他可不想讓這般近乎瘋狂地人拆了骨頭,再說他還沒拿到錢呢。
小旅館,鐘點房。
錦兒掙脫那個男人的手,在原地轉了個圈,像最純真的孩子。那潔白如玉的小臉,甜美的笑容,深深地酒窩,有幸福在流溢。這是曾經深深吸引琪哥和許多其他男人的地方。現在依然純美,只是純美的去和別的男人開房。
“呸!”不知是誰狠狠地“呸”了一口。
這會兒,從陽已經上了車,小麪包在小旅館下找了個好位置停下。這是胡亂停車的行爲,介不會有人在意。此刻,大家都目眥欲裂,眼裡能噴出火來。如果說之前只是對男人懷恨在心,那麼現在就是的恨足以毀滅女人了。要知道,他們是一羣紳士,奉行的宗旨是不動女人的。可是現在,他們只想將眼前不知羞恥的女人撕裂。
琪哥還在怔忪中沒有回過神來,眼睛死死盯住那家小旅館的招牌“明苑招待所”。比招牌略小一點地三個醒目的大紅安“鐘點房”,攫住了他的目光。他不敢置信……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親眼看着自己深愛地女人與其他男人手挽手,一臉幸福地去開房更讓人痛苦,更讓人絕望?
“哈哈哈……”琪哥突然大笑起來。現在地琪哥已經處在半瘋癲狀態了。突然琪哥奮力拉開車門,就要往下衝。
大家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回過神來,差點讓他溜下了車。老蔣眼疾手快,拖着他後面的衣服,狠狠一拽,將他生生甩了進來,衣服撕裂了一道口子。緊接着,小虎一把按住他的身體,相當於給他的身體上了一個固定架,他撐了幾撐,就不再動彈了。接着,琪哥失聲痛哭……
“不就是個女人嗎?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等一下,我們狠狠地把那個男人修理一頓,那個女人就留給你處置好了。”小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牙切齒。
他們幾個到沒什麼,只是可憐了司機師傅,被平白嚇出一身冷汗。
其他人只是一口接一口地灌着水,只覺得喉嚨裡似乎有火在燒,怎麼也澆不滅;或者死命地抽菸,一根接着一根,心裡躁動不安,想壓壓驚。也可能那水那煙,在他們眼中就是那對男女了,狠狠地,狠狠地,才能渲泄他們心中的恥辱與憤怒。
除了老蔣與小虎的聯手,他們很顯然是按不住琪哥的,了也輪不上他們動手。所以他們只是眼神略動便不再關注琪哥這邊三人了。似乎這個結局是既定的,也許兄弟暴走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也沒有了。而那兩尊大佛的聯合壓制也從未失手過。
他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衝上去將那對姦夫淫婦拖下來。可是老蔣和小虎不開口,他們只能喝水,只能抽菸。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