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晚確實喝多了酒,晚上睡過了頭,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是九點多鐘。
晉升部長的第一天就遲到,我覺得對下面的影響不好,於是,沒有嚮往日一樣先吃完早餐,然後再買份報紙悠閒的邊走邊看,而是急匆匆的直往公司裡趕。
當趕到公司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見部門裡的一大幫人,全都圍在卓瑪的周圍,義憤填膺的議論着。
一打聽,原來他們都是在就上次卓瑪的朋友在“香樟花園”被莫名其妙的襲擊,及他車被砸的事件議論紛紛。
小馬把他今早買的報紙遞給我,說:“老大,這世界真他媽的怪事多,打完了人竟然又要去自首,你說這是何苦?”
我接過報紙一看,報道上說:“一個星期前,發生在‘香樟花園’裡面的惡性傷人案件,昨日已有一名疑犯前來自首……”
我差點沒有暈厥過去。
顧不上再聽他們評三道四,我趕緊藉口上廁所,跑到天台(公司樓層已經是最高層),給土匪打電話。
他孃的,在這節骨眼上,他竟然關機。
我差點破口大罵起來。
想想罵也無濟於事,於是趕緊給土豆打電話,問土匪的去向。
可土豆回答,卻是已經很久沒和他在一起了。
終於忍耐不住,我破口大罵起來。我說:“你媽×的雜種,死到哪裡去了?”
抱着試一試的心理,我給方士打電話,想問問他土匪在他那裡沒有,或者知不知道他的去向。
雖然我知道,王玲不喜歡土匪及土豆常去她的家。好不容易走上正軌,她怕他們倆再把方士帶回到從前。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來接電話的,竟然是土匪本人。
他說:“喂!找誰?”
我終於鬆了口氣。
我說:“你娃怎麼回事?上次不是讓你那幾個弟兄出去避一避嗎?你不聽老子的話,昨天已經有一個娃去公安局自首了,難道你娃不知道?狗日的,你是不是也要老子陪着你進去同甘共苦,你才滿意?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
我心急如焚,沒好氣的罵。
直到我罵完,土匪纔在電話那頭哈哈的大笑起來。他說:“老子都不急,不知道你龜兒子猴急什麼?”
“你當然是不急了,反正進去如回家。可老子急,老子受不了那種沒自由的日子。再說,要進去的那娃把什麼都抖出來,警察叔叔來找的最終是我而不是你,你娃當然不急。”
“可急有什麼用呢?告訴你方老弟,進去的那弟兄,我們老闆已經給了他家裡一筆錢,是特意讓他去自首的,放心吧,我保準你沒事,亦不用爲怕失去自由而擔心。”
“老子都不知道你的話,該不該相信?”
“日,信不信隨你。老子要是沒百分之百把握,現在敢和你在這裡吹牛皮嗎?我們老闆最近有宗大買賣,怕半途惹出亂子,所以特意這麼安排的。”
土匪一副胸有成竹的口吻。
我將信將疑。不過聽土匪那鎮定自若的狂傲口氣,並不像是在說瞎話。
我說:“你看着辦吧,只要你願意看着老子進去,那也是老子左右不了的事情。”
“你小子要這麼說,就確實見外了啊,我們老闆還跟我說,希望你過來幫他呢,我們兄弟連手一起幹。”
“過來幫他?跟你一起幹?做大買賣?”
“是啊,我老闆的意思,說只要你願意過來,絕不會虧待你。”
頓時,我氣不打一處來,罵了起來:“幹他媽個球!老子方休又不是沒飯吃缺錢花,會去幫他幹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告訴你土匪,如果他誠心實意的想幫我,我方休感激不盡,不過想要拿這事來要挾我,你去告訴你老闆,門都沒有的事!”
土匪訕訕的笑起來。他說:“不來也別罵人啊,兄弟,別以君子之心,妒小人只腹,不要把人都看得那麼壞。”
土匪這私兒,真他媽中邪了,每月拿他老闆那點錢,就開始倒戈相向,幫他老闆說話了。也不知道他媽的到底是怎麼想的,跟人能跟一輩子嗎?明裡暗裡,他在前面衝鋒陷陣,可他老闆卻在後面坐收其成,出了事還得自己去擔着,然後就給他媽的那麼一點繩頭小利,對他老闆,他就像一隻狗對主人一樣的忠誠,真他媽怪事!
懶得和他磨嘴皮子,我知道說多了也無用,他不見得聽得進去我的話,說不定還因某些語言,傷了彼此和氣。
最後,我對他說:“你娃現在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老子也懶得理你,隨便你要怎麼樣,老子都認了。但老子不得不提醒你,以後做任何事情,最好都留個心眼,不能做不能碰的事情,最好不要去做,否則,後悔的,只有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我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