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海裡已經知道了個大概。
來不及和土匪土豆道明事情緣由,放下那碗剛吃了一口的飯,就開始滿屋子找起雨傘來。
也不知道方舟現在怎樣了,所以我得立刻趕去她那裡。
見我丟下那碗飯,土豆給了我一腳,踢在我的屁股上,他說:“瓜貨,真是浪費。”
我在防盜門後找到一把傘,顧不上和他鬥嘴皮子,拿起便飛奔出屋。
土匪追了出來,大聲疾呼:“狗日的那是我的傘,你拿走了呆會我們怎麼回家?”
我哈哈大笑,站在走廊的轉角處,說:“回不去就不去了唄,就在這裡睡了,兩對男女同睡隔着一張布的屋,晚上多熱鬧的事情。”
其實我是不想土匪和他老婆睡我的那張牀,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
也沒等土匪再說話,我撐開傘衝入雨中,無奈風雨過大,幾次差點把傘吹翻。
這時候,我纔想起我還沒去過方舟的家,不知道她家在哪裡來着。
無奈,我只得再打她的電話。
好久,她才接聽,依然哆嗦的聲音。
我說:“方舟,你家在哪裡,我沒來過,不知道啊。”
“在……水……水一方花……花園,啊嚏……” 方舟打了個噴嚏。
這丫的,一定是下午被淋了個落湯雞,感冒了。
顧不了再多問,就掛斷了方舟的電話,去招出租車,可是,卻久久地攔不着。因爲一有出租車輛停下來,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去搶,像逃亡。
好不容易攔到了一輛,一坐上去,師傅啓動車子,問我去哪裡。
我說:“水一方花園。”
車輛就“嘎”的一聲,停了下來。
出租汽車師傅扭頭問我:“啥?水一方花園?”
“恩!”我點頭。
“是在水一方花園吧?小夥子,我開了二十年的出租車,可從來沒聽人說過有水一方花園這地方,再仔細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出租車師傅笑着提醒我。
“記錯了?怎麼會記錯呢,方舟剛纔明明跟我說是在-水一方花園的。”我思索。
“水-一方花園,在水一方花園,在……水……水一方花園……”
我恍然大悟。
原來方舟對我說的並沒有錯,只是在她表達的時候因爲哆嗦,在說在和水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所以我便聽成了是水一方花園,而不是在水一方花園。
我抱歉的對出租汽車師傅笑笑,我說:“對,就是到在水一方花園,謝謝你啊師傅。”
出租車師傅再次啓動車子。
他說:“但是小夥子,那地方有點遠哦,要三十塊。”
一聽這話,我有些不高興起來。
“不都是打表的麼?”我問。
出租車師傅擺了擺手,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說:“你看嘛,雨下得這麼大,打車的人這麼多,我要打表去你要去的那裡,回來就得空車。”
“可是,我已經上了你的車,按照規定,你不得拒載。”
我堅持着。
聽了我這話,出租車師傅不說話了,隨即把車靠路邊停着,乾脆熄了火,沒說走,也沒說不走。
我靠,這是什麼社會,哪裡都在搶人,連出租車都這麼霸道,這和敲詐勒索有什麼區別?
在我們這麼僵持的時候,方舟電話又打了過來,她說:“豬頭,你怎麼搞的啊,現在還沒到?”
看來今天是熬不過坐在駕駛室的那個霸主了,沒辦法,我只能換乘別的出租車輛。不過,下車的時候,我還是很不客氣的對那個出租汽車師傅罵了一通,雖然他曾好心的提醒過我。
我說:“狗日的,算你狠,要不是老子有急事,你今天就別想做生意。”
直到換乘了另一輛車到了在水一方花園小區門口,下了車,心裡依然憤憤不平,心想,下次要再碰到那個師傅,或看見他車停在什麼地方,一定要扎他的車胎放他的氣,出出這口氣。
我只知道這世界到處都是剝削、都是敲詐、都是勒索、都有搶錢的人,只是沒想到,連出租車都加入了這個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