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征服艾凡達斯系(一)

人們總是不能理解,像程雷這樣睿智老成的人,怎麼會對少不更事的安其羅的任性幼稚如此寬容忍耐?

某次,程雷無意間回答:當他叫我老貓的時候,是我的小弟,對自己的弟弟有什麼好不涼解的?叫我肥貓,就是把我當兄弟,兄弟再有什麼不是也是自家的兄弟,難道還爲外人去爲難他不成?

所以說,安其羅那古怪性子的養成,絕對是有根據的。

***

肥貓,原來並不叫肥貓。

星際3590年,程雷與安其羅兩人同年出生,又同時被送入帝國聯盟亞西蘭學院。大概到安其羅5歲時,兩人宿命似的奇遇了,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形影不離,尤其活潑好動的安其羅,簡直就是不能一刻不生事,帶着肥貓大鬧學院,玩得不亦樂乎。

少年時代的程雷和安其羅,驚才絕豔,並稱帝國學院七星之首。不論從才智還是從容貌上,兩人都是不論多讓的,按學院老師的回憶,他們會不無遺憾的告訴你,聯盟總議長平生最大的污點就是碰上了天使,讓天使的光芒蓋過了他,讓頑劣天使的污點玷污了他完美的人生。

肥貓對這個論斷嗤之以鼻,用他私下裡對天使的說法,這幫該死的人渣早該進禁閉塔纔對。

兩人“相扶相持”到了12歲時,安其羅超人的神鬥力天賦震驚了當時所有參加畢業申請的師生,也讓世人感嘆他的天賦無人能及。他同時獲得了天生榮譽神鬥者和高階神武鬥能力兩項證明,成爲當年最年幼的畢業生,也是有史以來最年幼的雙能力獲得者。

當時,程雷選的是外交政治,在安其羅畢業申請後,他選擇繼續在學院“修行”;他鼓勵安其羅到學院外先遊歷一番再回帝都,由兩個人創造屬於他們的年代,踢掉那些佔着位置不放、僵而不化的老古董們。在程雷“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保證下,安其羅興致滿滿地出發了。兩位兄弟從此分開了足足三年。程雷這其間的生活過得怎麼樣,即使親如兄弟的天使也不知道,因爲他在學院外呢。之後,等安其羅回到學院接程雷時,就發現昔日最親密的“苗條”兄弟變成了一個胖子,而且是那種臃腫到極點的胖。

安其羅接受了程雷的說法,是腦部的腦垂體異變導致身材變異。他很自然地接受了形體異變的程雷,還戲稱:一隻就要開始跳舞的肥貓。

***

“安,給我說說你的經歷吧。”肥貓和安其羅在學院附近的咖啡廳裡相聚,席間,肥貓開口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即便他再如何老成,這一年,肥貓也年僅15歲,剛剛從帝國聯盟學院畢業。

天使斜靠在椅子上,有點不滿地看着肥貓發問:“還說呢,我每次把好玩的東西讓人送來給你,你卻一點信沒有,要不是我知道你專心,真想回來揍你一頓呢!”

“啊,那是我想快點畢業,專心在課業上呢~~”肥貓笑得有點不自然,訕訕回答。

本來,天使的注意力放在咖啡屋裡那個有各個星球稀奇古怪的水族生物的小小水池。聽到肥貓的回答,他從椅子上轉過來,趴在桌子上,死盯着肥貓,眼睛一眨不眨,盯得肥貓直髮虛。許久,咖啡已經涼了,天使才慢條思理地開口:“你沒收到是不是?”

正如前面所說的,肥貓瞭解天使甚深,天使雖然好玩心重了一點,但他看重肥貓的心意絕不會比肥貓看重他的少。因此,礙於肥肥胖胖胖的身體,肥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天使一個人衝進學院去。他心裡十分清楚,天使去做什麼;只是,他也十分擔憂,擔憂天使的安危。他越急,卡在座位裡反而越緊,越出不來。

在咖啡店店員的幫助下,他氣喘吁吁地衝進學院,他覺得裡面有種異常的安靜,環境也顯得過於整齊了一點,相比之下,隨處可見那些倒地的學生和教師,反而成了破壞美景的障礙物。拖着沉重的身體,肥貓繼續向前移動着,兩腳有沒有踩到倒地人的什麼地方他是管不到的,他現在只恨自己爲什麼不夠小心,讓天使聽出了或是看出了什麼來。

順着沿途人最多的地方走去,肥貓在戴氏研究分所那兒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天使。戰況已經接近尾聲,他只來得及看到十來個戴氏研究所的神鬥者,聯合發出的神鬥波在抵抗與天使發出的神鬥氣波,然後一陣白光,肥貓下意識側身閉眼,回過神時,看到天使站在自己面前,雖然還有點怒氣,至少沒什麼大礙,天使身後那幾個戴氏研究所的倒黴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嘿,實力大長啊~”肥貓放下提得高高的心,恢復了開玩笑的心態。

“切,我沒把這地方拆掉算給那老頭。。。” 面子了。

天使倒下了。

***

這是他第一次進冷凍倉吧,肥貓一臉嚴肅,站在窗前沉思。因爲這件事的記憶,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學會了在天使面前說話變得十二分的小心。他絕不想再刺激天使第二次,更不想看到天使因爲他而受到傷害。一次神鬥力脫力就讓他在冰凍庫裡呆了足足二十年!

爲了踐守“和安一起創造我們自己的世界”諾言,他也跟着進了冰凍庫,回憶並不算痛苦,肥貓很平靜,有這樣的好兄弟,晚幾年早幾年又有什麼差別呢?

星際3625年,兩個近乎重生的15歲少年踏上了他們的英雄之旅,踏遍太陽系各個角落,結識新朋友,成就了天使軍團的建立。。。只是這一切,都不能留住天使的心。他嫌“日子過得太順、太沒勁了”,又進冰凍庫沉睡去了。實際上,他是躲一個女孩子去了。肥貓每想到這兒,總想發笑,天使在武技和神鬥力方面的天賦,似乎碰上癡情的女孩就沒折了。

他現在一定不記得那個女孩是誰了吧,肥貓也記不得了,因爲喜歡天使的女人如同天上的繁星,但天使喜歡的女人,呵呵,天使大概還不懂吧。

軍團裡有他父親頂着、秦少寶看着、戴家支持着,他一點也不擔心;議會裡有安、程兩家勢力加上炎黃家族作後盾,天使很滿意,套句他說的話“在這個時代做“英雄”真是窩囊”。於是乎,這個神武軍團最年輕的天才,最具潛力的新人,最不負責任的軍團長在17歲生日當天又去冷藏了。

肥貓有時候也懷疑,是不是自己太慣着天使了,才使得他把爛灘子扔下,自己一個人去沉睡。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確實太無聊了一點。記得天使挑戰前神武軍團軍團長時,好像用了不到二十招吧,就把那個可憐蟲打趴下了,讓天使在七星爭霸賽上大大露了一把臉。而自己也在不到一年時間就在聯盟議會裡坐了第五個位置,就這樣輕鬆兩個人都達到了當初的願望,到底是自己和天使太過聰明,還是因爲這個腐朽的世界太久沒有新鮮血液了?

自從人類將帝國聯盟的勢力遍佈到外間太空的各大星系行星衛星後,因着空間傳送最遠距離的限制和能源的飛速消耗,這許多年以來,人們已經忘卻或者說放棄了空間技術的探索,轉而在生物技術領域,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永生之術。從藥物延緩衰老到活體細胞置換,再到現在用細胞複製成的生物人做載體技術基本成熟,人類似乎真的找到了永生之法。人們只需要換個軀體,再把自己的大腦往那兒一裝,呵呵,全新的身體,全新的容貌,人們滿足了,沉浸在神的待遇“永生”之中,溜鬚拍馬的人甚至將各大議長的名號都變成了羅馬諸神的名字,居然沒有人異議。

源源不斷地美酒美食、華服,擁有數不清的頂級傭僕——生物人,出入有空間磁列車,往來星際有空間轉送站或者星級飛船,基因優化的各類美女帥哥滿天飛,人們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塵腐的一切,驕奢淫逸的習性,滋生了人類墮落的天性,打架鬥毆、惹是生非的情況層出不窮,三五不時,各主要行星或是殖民星系議長會帶着自己的衛星、小行星等勢力幹架,美其名曰:諸神應友好團結,精誠合作,互通有無。。。。

自然人的自然生產近乎停止,人類世界數十年才能偶見一新鮮血液加入其中。整個世界是充斥着老骨頭們的喘息聲,遲遲不願離去,一如既往地消耗着能源與資源。

這是一個沒有激情的年代,這是一個令人唾棄的國度,這是一個已經墮落的種族。這大概就是天使無聊的原因,不過,連肥貓自己都說:在這個沒有希望的地方,我連衝動的yu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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