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外想要進城的人排成了一條長龍,守門的士卒則是隨心的檢查着。
而就在這時候,忽然傳來一陣驚呼,緊接着便是幾聲清脆的響聲。
正在排隊的人紛紛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圍攏了過去,進城的隊伍也慢了下來。
原來是兩方使者動起了手,看這架勢應該是兩國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一個留着濃茂鬍子的人正怒目瞪着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兩人誰都沒有讓着誰,兩人身後的侍衛紛紛持刀相對。
而在兩方人中間還有一個大木箱躺在地上,大木箱裡的東西已經掉落了出來。
衆人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可當他們看到地上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有些錯愕。
這不就是玻璃麼?
看着應該不像是企鵝出品的,從地上的碎片來看,應該質量還沒有企鵝玻璃的質量好。
若是按照企鵝的做法來看,這些就只能當做贈品來送人。
現在大唐的百姓家裡誰家沒有幾個玻璃製品呢,那玩意看着精美,而且價格更好,比瓷器更好用。
就在周圍人越聚越多的時候,守城門的士卒終於注意到了異常。
一個校尉帶着幾個士卒擠開了人羣來到了這裡,那校尉下意識的看了一下,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沒到這個時候這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使者總會遇到敵國的人,基本上每隔幾天都要幹上一架。
他們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不過敢在城門口動刀子的他還是頭一次見,這羣野人還真吃了豹子膽。
“來人,圍起來!”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士卒紛紛抽出了配刀,將兩羣人圍攏了起來。
那兩羣人見到唐軍連忙把手中的刀給收了起來,兩方的使者帶着笑臉,沒等校尉招呼就跑了過來。
那彎腰行禮,一氣呵成,彷彿是與生俱來的。
那校尉有些可笑的抽搐了一下嘴角,爲啥大唐的行禮到了這羣人手裡怎麼那麼奇怪呢?
“見到外使。”校尉還是按着規矩朝對方行了一禮,而後便鄭重了起來。
“爾等爲何亂鬥?”
那大鬍子使者烏拉的說了一通,那校尉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不過那大鬍子很快便注意到了問題,連忙對着身後的一個副手招了招手。
那副手這纔開口翻譯道,“尊敬的大唐將軍,我家公爵說此人想要對我們意圖不軌,您看地上這些珍貴的琉璃,這些都是從遙遠的西方運送過來,這是獻給陛下珍貴的禮物。
他下意識地又掃了一眼地上的那堆碎片,琉璃是什麼鬼?
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這個名字,在之前玻璃一直被稱爲琉璃被他們當做價值連城的寶物,可是自從萬年候揭穿了這個面目之後,這東西就是日常用品,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那瘦小的男子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也趕緊連忙拉着翻譯走了上來。
不過那校尉已經懶得理會他們國與國的恩怨了,既然來到了大唐那就要遵守大唐的規矩。
“行了,你們也別廢話了,這都影響秩序了,要是按照唐法話,都要把你們抓起來。”
那兩隊人聽到這話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這要是被抓起來,那豈不是耽誤了自己的正事?
不過校尉很快便語氣一轉,“看在你們是外使的份上,
我也不想爲難你們,你們走吧!”
“入城禁止攜帶兵器,把兵器交出來,等到你們離開時候,過來領取。”
那兩方人聽到這話,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生怕那校尉改口,連忙吩咐手下的護衛把武器交出去。
隨便便老老實實的離開了這裡。
校尉望着那兩羣人,臉上露出一絲的嘲諷。
來到大唐還想幹嘛,既然來了就要遵守我大唐的規矩。
什麼狗屁友邦的善意。
在大唐只有唐人才是最大的,其餘的人全部往一邊靠靠。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大唐完全可是說是世界的中心,要問爲什麼的話,國力就是底氣。
在唐法中,外邦人若是敢打死大唐百姓,那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唐人打死了外邦的人,對不起,大唐法律規定,大唐人乃是一等,你外邦人乃是二等,最多給你賠禮道歉,賠償一些錢財而已。
不要覺得不公平,不服就來碰碰!
生在這個時代,這就是大唐百姓自豪的事情,外邦人只不過是前來巴結大唐的。
而不像是前世,一些人見到外國人就如同見到了自己的祖宗一樣。
特別是某些學校,爲了走向國際,還讓一些女學生去陪外國人學習,說句不好聽的,這尼瑪跟青樓似的,侮辱了學校。
那百姓看到熱鬧結束了,紛紛恢復了秩序,重新排隊入城。
至於地上那一箱子玻璃碎片,他們還有些嫌棄呢。
這放在這裡,萬一不小心跌倒了,扎到了人那事情豈不是大了。
什麼人,一點公德心都沒有。
這件事情就如同海里掉了一顆水珠一般,僅僅是濺起了一圈的漣漪而已。
並沒有掀起多麼大的轟動。
不過有一件事情在長安城掀起了滔天巨浪,讓無數的人紛紛側目相待。
也不知道哪裡走漏的風聲,說是朝廷要對商鋪徵收交易稅了。
一時之間,整個長安城的商人紛紛不滿了起來,三五成羣的聚集在一起在皇宮門口抗議。
長安的生意也開始變得詭異莫測了起來,不少的商鋪紛紛關上了店門。
企圖想要逼迫朝廷放棄這個想法。
不過更多的百姓則是成爲了一個吃瓜的羣衆,反正又到不了他們身上。
而且朝廷早就應該徵收商稅了,這羣不要臉的商人故意哄擡物價。
殺了他們都不爲過!
起初一些小販還有些擔憂,自己只不過就是在路邊擺攤養家餬口而已,如今還要收稅那豈不是更加的雪上加霜了嗎?
可當他們看到大唐日報的時候,頓時鬆了一口氣,再次恢復了往日的生意。
這大唐日報在他們心裡就如同朝廷的發言一般,要知道這上面都是要經過陛下親自檢查過後,才能發佈出來的。
而且這日報的主編還是當朝有名的諫臣魏徵一手掌管的,這位的名聲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且還有些跟朝廷官員有些關係的商人已經從那裡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朝廷要對商戶交易收稅了。
一開始一些官員紛紛跳出來指責朝廷與民爭利,不少的商人紛紛附合,甚至以關閉商鋪來企圖威脅朝廷。
不過很快他們就被朝廷一連串的動作給嚇話了,先是那些跳出來指責朝廷與民爭利的官員被被去除官職,被徹查。
結果發現那些跳出來指責朝廷與民爭利的官員,私下裡不但私收賄賂,而且每家都涉及商鋪,而且那些商鋪都是一些遇到災情什麼,哄擡價格的商鋪。
這一下子那些商人紛紛不再言語,一個個如同見了貓的老鼠一般再次躲了起來。
可當那些世家的官員站出來之後,那些商人紛紛再次站了出來。
不過這一次,結果並沒有向他們預料的那麼順利,而且徹底掀起了民憤。
一些商鋪企圖關閉商鋪來威脅朝廷,而這嚴重影響到了百姓的生活。
一天兩天還沒事,誰家沒有一些存貨,可是這一關門就是數天。
而且有些商鋪還趁機擡價格,趁機撈一些錢財。
大唐的百姓徹底憤怒了,你平日擡價坑我們就算了,現在陛下想要限制你們,你們竟然想鬧事,不讓我們活!
先是西市,因爲布匹鋪子擡高了一倍的價格,憤怒的百姓衝擊了店鋪,將店鋪的布匹紛紛給燒燬。
雖然那些商人報官了,那些差役確實把他們抓了起來,但是沒過多久又放了出來。
那些見到被抓起的百姓被放了出來,很快就明白了官府的意思。
陛下是和你們一起的,陛下也不願意看到百姓被這些黑心商人剝削。
一時之間,整個長安百姓紛紛聯合了起來,商人去皇宮請願,他們也去,只不過和那些商人不一樣,他們是支持朝廷收稅,甚至還要讓朝廷監督那些商品的定價。
而在朱雀大街的一家精緻裝修的門店中,門店的上方掛着一個牌匾。
“企鵝商會”
這裡便是之前韓元組建的商會,現在企鵝商會已經覆蓋了長安一半的商人。
他們聽說朝廷要徵收商品交易稅也都坐不住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像那些商人一樣,關上店鋪門抗議之類的。
而是照舊開着店鋪,甚至價格還和往日一樣。
但是他們也對朝廷這一政策有些懷疑,這不紛紛來到了商會想要從這裡打聽一些消息。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把摺扇,一步步的走進了商會之中。
在商會中等待的商人紛紛圍攏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開始問了起來。
“劉掌櫃,您和侯爺關係好,您知道這什麼情況嗎?”
“這朝廷徵稅不都徵收過了麼,怎麼又出來了一個商品稅啊?”
“就是啊,我看長安不少商人都去抗議了,咱們要不要也去啊!”
“......”
沒錯,此人正是第一個簽訂入會協議的劉三貴,如今他靠着那些商品越做越大,如今的生意已經覆蓋了全國。
可以說已經算是腰纏萬貫了。
劉三貴笑着和衆人打了打招呼,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道,“諸位,不要着急,大家要相信侯爺。”
“我們跟着侯爺這麼久了,侯爺什麼時候騙過我們!”
“就算是徵收商品稅,咱們不過是少掙了一些,按照侯爺的話來說,咱們有些錢能掙,花着也舒心,有錢掙了你也要擔驚受怕的。”
“趙老哥,你說是不是?”
劉三貴笑着對一旁坐着不緊不慢喝着茶的精幹中年男子說道。
那精幹的中年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了茶杯,“得了,你劉掌櫃生意比我大,非要把我扯進來?”
“哈哈哈,大家想不想聽聽趙老哥的想法?”劉三貴也不慌,笑着起鬨道。
“想!”
“趙掌櫃,就說看唄!”
“就是,咱們都是一家人!”
“.......”
趙德全聽到這話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本來都不打算來,你們非要拉着我來!”
“算了,我就說說的看法,一點拙見而已。”
“我不知道其他掌櫃的生意怎麼樣,我只知道我最近生意比之前好了許多,多了不少的新客人。”
“即便是徵收商品交易稅,我這也比之前賺的多。我和諸位的看法不一樣,我反而支持朝廷徵收。”
“第一,如今一些商鋪都被百姓記住了,你感覺他們還會去被剝削嗎?”
“第二,若是我們支持朝廷徵收商稅也會在朝廷哪裡留個好印象,以後承包時候也好承包。”
這話一出,衆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道掌聲響了起來,衆人順着聲音方向望了過去。
李義府正笑呵呵的邁着步子鼓着掌走了進來。
“劉掌櫃和趙掌櫃遠見啊,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你們!”
衆人連忙對着李義府拱手行禮。
“見過李副會長。”
李義府擺了擺手,來到中央的位置坐了下來,其餘人也紛紛依次坐了下來。
“其實我也知道諸位的擔憂,不過如今看來我們商會的會員都還是有遠見的。”
“今日我本來還打算和諸位長篇大論一番,不過如今看來完全不必了。就像是劉掌櫃和趙掌櫃的看法一樣。”
“此事對我們完全沒有壞處,反而對我們好處更多。”
“你們看啊,如今我們商會基本都是做這幾個生意的,而另外這些生意根本沒有去做,這也導致我們商會的一些生意覆蓋面不夠。”
李義府站起身來到了一塊大黑板面前,拿起粉筆就把基本的情況大致畫了一下。
這黑板是他讓先生府邸的木匠按照先生的規模擴大了一些。
目的就是爲了方便討論和講解。
“可是這有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
“就是啊,這些市場都被他們瓜分趕緊了,我們進去也只能賠錢!”
劉三貴眼睛忽然一亮,坐在他旁邊的趙德全也忽然一亮,兩人對視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
看來侯爺是打算讓他們賺大錢啊!
他們對那些抗議的商人有些同情了,你們簡直是我們的福星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是市場就這麼大,我們也想賺錢啊,按照侯爺的話來說,誰會嫌棄錢多呢?
天唐好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