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尚書聽到兒子帶回來的消息,雖然不情願也還是把華二老爺給叫出來好生的訓導了一頓之後,把人給解禁了。
老尚書也有他的思慮,他才退出朝堂,二兒子雖然不太靠譜,可好歹人家聖寵獨一份呀,有這麼一個兒子在前面頂着,老大多少能夠少走些彎路。
幸得聖人是真的看重二兒子,能在這時候給了這麼一個臉面。迴歸朝堂,都這麼高調。
到底讓那些隨時準備趁機踩華府兩腳的人多少忌諱些。不過想到聖人對老二的恩寵,心裡多少還是不大痛快就是了。
華二老爺在老尚書跟前畢恭畢敬的:“兒子定然謹記父親教誨。”
華老尚書:“哼,你長點記性纔好,莫要了忘了你是我華府的子孫,你還有祖宗在呢。再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華二老爺:“兒子不敢。兒子時刻不敢忘記祖宗餘蔭,恩德。定然不敢做出辱沒祖先之事。”
華老尚書不太滿意:“不光是不能辱沒祖宗,更不能給家族子孫惹禍上身,遠離小人才對。”
任誰都明白,老尚書嘴巴里面的小人指的是二房的四娘,華三老爺在邊上都替覺得老爹過了,哪有這麼說自家孫女的呀,四娘那孩子還是不錯的,這段時間他可沒少蹭二房的飯食。
華二老爺面容不變:‘父親放心,兒子都曉得的,往後兒子定然多多在父親身邊,聽您老人家的教誨。’
遠小人的另一層意思,可不就是親賢臣嗎,不着痕跡的把老爹給捧了一番,華老尚書纔算是緩和一下臉色。
華二老爺心說,閨女說的果然沒錯,老爹就是更年期了,權勢突然沒了,心裡落差太大,還沒找準自己的位置呢,難免心浮氣躁些。看看自家閨女多懂事呀,看的多透徹呀,可惜老爹不知道好歹,愣是分不出來好賴人,這麼理解他老人家的孫女,愣是看不上眼。
算了就像閨女說的,老爹最近心情都不會太好,大夥都讓讓他好了。
纔出了老尚書的院子,轉臉就抱着閨女領着兒子去了芳姐的府上,作爲長輩,人家華二老爺拿出來的是態度,一種池府的女主人就是我華二的閨女,我華二護定了的態度。
華家兩兄弟攔住華二老爺:“二哥方纔在父親面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就是這樣聆聽父親教導的。”
華二老爺急匆匆的:“遠小人,哪裡有小人,大哥三弟看到我親近小人了嗎。”
華家大老爺算是明白了,老二就是敷衍自家老父親的:“難得二弟有心,父親也是爲了咱們華府,爲了二弟,二弟要理解他老人家纔對。”
華二老爺:“大哥說的什麼,爹是咱們兄弟的親爹,抽我一頓,那肯定也是爲了我好,哪裡就這麼生疏了,父親大人身居高位多年,才退下來,難免有些適應不了,咱們作爲一家人,作爲兒子,自然要多多體諒。”
華家三老爺瞪大眼:“二哥說的是,最近爹的脾氣確實不太好。難得二哥這麼孝順,這點都想到了。慚愧,慚愧。”
華二老爺:“那是我家芳姐孝順,處處體諒爹爹他老人家,說起來那真是一個好孩子。等爹爹過了這段時間,心情好了,再讓四娘過來給爹請安。對了大哥父親心情不好,最近一段時間就麻煩大哥在爹他老人家身邊多多盡孝了。”
華三老爺:‘那倒是,看到咱們哥兩估計父親心情更糟。’說完哥兩同時給老大拱手,就這麼把燙手的事情給推出去了。
不是不孝順,是實在不太能夠面對一個心情暴躁的老頭。即便是他們的爹,不能對着幹,避其鋒芒,稍微躲躲還是可以的。
華家大老爺面對這樣的二弟,能做的就是儘量的不讓這個消息傳到自家老爹耳朵裡面。不然肯定又要不消停。
怎麼就感覺當這個家長這麼難呢。想到自家老爹,華大老爺已經準備把眼光放在下一代上,挑出來兩個重點培養了。
可不想到了老爹的年歲,還在爲了一大家子各種糟心了。
華三老爺莞爾,芳姐那孩子還真是沒法誇獎了,愣是把他爹的這種冷遇,給找了這麼一個合乎情理,還非常實用的藉口。
難怪總是聽人說,芳姐在池府過得挺好的,性情挺不錯的,一點沒有被孃家祖父所厭惡的煩惱跟憂愁呀,原來人家就把老爹當病人了,把老爹的情緒反常給合理化了。這孩子心真大。
華二老爺管不了那麼多,除了上次三年的引雷山之行,還有遼東外任的那段時間,他就沒有這麼長時間不看到閨女過,這麼大的事情發生了,他這個當爹爹的怎樣都應該在閨女身邊安慰纔好。
所以池二郎口中的夜還很長,真的不太準,被人從牀上拖下來,任什麼男人的臉色都不會太好看。
芳姐着急的往身上穿衣服:“我爹來了呀,老尚書肯把人放出來了呀。快點呀,好些日子沒看到爹爹了。”催着不太情願的池二郎,穿衣服。心急火燎的勁頭,若不是有池二郎擋着,怕是衣服都要凌亂的跑出去了。
岳父大人肯定是好的,可就是來的不是時候,池二郎幽怨死了,男人這個時候能被這麼無情的對待嗎,在這麼下去,性福什麼的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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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點都體會不到他的辛苦的夫人,池二郎:“岳父大人都已經來了,還會走嗎,夫人不用太過着急。好好整理一番,莫要讓人笑話了去。”
芳姐能不着急嗎,他爹肯定是被解禁就過來看她了:“你倒是快點呀。還想着被爹爹堵在屋子裡面嗎,就說不能白日宣淫,都被你給帶壞了。咱們自己府上誰敢笑話,我就是什麼樣出去,我爹都不會笑話我。”
池二郎那個恨呀,就知道在岳父面前他這個夫君狗屁都不是,老丈人在不懂事還能到姑爺閨女的屋裡來逮人呀。
他家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沒帶腦子。
至於白日宣淫什麼的,池二郎都不想辯白了,要知道他家夫人在牀事上,那是相當放得開的,誰帶壞了誰還不一定呢,不過這話他從來不說而已,反正得道福利的是他。得着便宜還賣乖的事情作爲男人他不做。
芳姐穿妥衣服都不帶回頭的,直奔門外而去。
池二郎被人如此無視,心裡涼涼的,自己升官也沒見夫人這麼在意呀。怎麼就有一種被人用完就丟的淒涼呢。
收拾妥當之後也不敢託大,跟着夫人直接去拜見老丈人。
芳姐同華二老爺見面,場面絕對是讓池二郎膩味的,不過這麼多年過來,池二郎認爲早就已經適應了,進了客堂,看到夫人繞着老丈人問長問短,池二郎還是覺得,作爲男人他的心還不夠寬廣。
好不容意才擺正臉色,上前幾步,池二郎:“二郎見過爹爹。”沒外人的時候,池二郎都是這樣拉近同老丈人的距離的。
華二老爺滿意的親自扶起他家大姑爺:“二郎呀,不錯,最近看着更加俊逸,威嚴了。”
池二郎下意識的扭頭看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他家老丈人態度這麼詭異呢,對他這麼好,不太適應呢:“當不得爹爹誇獎,二郎看爹爹更加儒雅飄逸了纔是。”
芳姐都覺得畫風不對了,一個老爹,一個老公,不能有激情的:“呵呵,爹聽五郎說最近爹爹的書法更加精藝了呢。”果斷的把畫風給扭向居家模式了。
有閨女在,誰人能在華二老爺跟前爭風呀,即便是纔看重,還不錯的姑爺也不成,扭頭就去同閨女聊天了:‘都是拖了你祖父的福氣。也就是還看得過去。’
池二郎在邊上自動翻譯成爲,都是華老尚書關禁閉關出來的,看吧人家爺兩說話都不用解釋的,看着兩人深情對望的眼神,就知道夫人秒懂了。
池二老爺:“最近你們府上的伙食不錯,記得下次也給你祖父送一份嚐嚐,他老人家對你還是不錯的。你可不能對祖父錯待了。”爲了修復閨女與老爹的關係,華二老爺也是頗費心思的。
芳姐心說沒把我除族,應該算是還可以,跟着點點頭:‘自然記得的,爹爹喜歡什麼,我這裡還調理出來兩個廚娘呢,本來想着回頭給爹爹送過去的,現在好了,回頭就讓他們跟爹爹回去。’至於老祖父的事情,就當聽了一耳朵過去就是了。
池二郎在邊上默默吐槽,就沒見過比自家夫人更孝順的閨女了,送吃的算什麼呀,人家直接送做吃食的人。
這麼美好的品質,自家嬌嬌身上應該肯定具備的吧。想想釋然了,回頭他家閨女還這麼孝順他呢,池二郎把自家岳父的派頭學的十足,準備照着岳父的樣子,教育自家閨女。心情果然暢快多了。吐出來一口濁氣,終於找到岳父大人的正確對待方法了。
華二老爺同閨女說話,把大半月爺兩沒能見面的遺憾表達的淋漓盡致之後,纔想到邊上的姑爺,說道正經事:“二郎呀,聽說你要到上官跟前聽差了。”
芳姐趕緊親自給這兩位翁婿斟茶。順便吩咐外面的丫頭,撿他爹喜歡的吃食迅速整治出來一桌。
池二郎:“蒙聖人看重,二郎很是惶恐。”
華二老爺:“惶恐是應該的,聖人看重你,你就要好好做,莫要給聖人丟人,對待上司要恭敬,要敬重,對待同僚要和煦,莫嬌莫燥,平常心。學的是本事,做的是你該做的事。”
池二郎躬身行禮:“爹教導的是,二郎定然時刻謹記在心。”
華二老爺:“你辦事我放心,他們娘幾個有你在,有你護着,我是真的放心。二郎呀。”
有些話華二老爺還是說不出口的,比如這次的事情,他家閨女給這個姑爺招來多大的麻煩呀,任華二老爺再怎麼溺愛閨女也知道不是什麼人家都能容下,這樣的兒媳婦,畢竟她閨女把滿京城的勳貴都給得罪遍了。
說起來他應該同親家老爺親家太太在見一面纔是。畢竟得給人家一個交代不是。
華二老爺深吸口氣:“二郎呀,芳姐若是做的不對,你只管同爹說,爹定然會給你做主的。”到底不忍心責備自家閨女,只能對着姑爺更好點,順便安慰一下,聊勝於無吧,姑爺懂事就該知道他家閨女哪哪都好,就沒有該告狀的地方。
池二郎險些笑場,他家老越長一如即的護犢子呢,做錯了不能說,讓他老人家做主,怎麼做主呀,求着他家夫人對這個姑爺稍微好點嗎。
搖搖頭:“爹您放心,芳姐很好,這次的事情,可能爹同大伯們看到的是夫人手段過激,得罪了滿京城的權貴。可在二郎看來,那是四娘爲了二郎不惜得罪天下的情誼。二郎只是感念夫妻情深,能夠得四娘如此相護,二郎死而無憾。爹爹莫要放在心上。”
華二老爺激動地拉着姑爺,那個感慨呀,這姑爺果然通透,看得透本質:“是,是,就是這個理,芳姐做事雖然稍顯過激,可對二郎的心,連我這個爹爹都嫉妒,二郎如此想就對了,你們夫妻能夠彼此包容,患難與共,很是不錯,我這個當爹的在放心沒有了,二郎呀你可得記住芳姐這份情誼。”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華二老爺這樣的,這十幾天一直覺得挺愧疚的,對姑爺應該在好點纔是,如今聽了姑爺的一番話,華二老爺覺得還是姑爺境界更高。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嗎。
池二郎能說什麼呀,早知道這番感悟放在心裡好了,看看老丈人轉眼又要高冷犯了。
芳姐:“你們怎麼想的這麼多呀,一家子人,他不好閨女我能好呀,我若是有個好歹,名聲臭了,夫君他就能好嗎。看你們矯情的,一家子人可不是這麼分出來的。合該同舟共濟纔是,得罪了全天下怎麼了,咱們一家子在一起,得罪誰我都不怕。”
池二郎從心靈的角度分析:“夫人說得對,入情入理。咱們自己還能嫌棄自己不成,懂道理的人就該知道,這件事情不是咱們挑的頭。跟咱們沒什麼關係。”
華二老爺從純學者的角度分析:‘話說的不錯,可該修飾一下才對,太過粗糙了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