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說也讓人聽得明白,她拼的是命,堵的是運氣。當然了只要按照後世的統計,畢竟被雷劈死的機率很小很小,即便是在這種地方,人們的恐懼更多一些。
池邵德淡定不下來了:“那種東西從來就不應該拿來拼。”
然後忍不住打擊到:“你都到這種地方來了,還敢說運氣不錯。”沒說出來的是,你都沒娘了。
華晴芳想想確實如此,在這裡自己這種失枯少女估計連有福氣都算不上,將來華二老爺給自己擇婿的時候,恐怕這就是一條就讓她很難說道門當戶對的人家。高嫁很難。
不過相對華晴芳來說到不算什麼,她的標準跟時下的本來就不一樣。
想到將來,華晴芳突然就覺得跟這位未來有百分之二十的希望能當侯爺的表叔,應該討點交情。
偷偷打量表叔幾眼,別說那臉嚴肅起來的話,還是有點氣勢的:“在京裡表叔也不過就是芳姐的姻親,可在這裡表叔是芳姐唯一的親人。”這話夠味吧。
池邵德抿嘴,誰信呀,這丫頭無利不起早,不然也不會連鞋子都不給他準備。他可是看過這丫頭跟身邊的丫頭腳上穿的鞋子,鞋底上都是掛着釘子的,據說這種鞋登山的時候便利。
外面的雷聲似乎又頻繁了一些。
池邵德:“哦”就這麼一聲,太不給面子了,不是應該感動的多少要掏心窩子說兩句嗎。
華晴芳瞪眼看向池邵德,池邵德:“恩,在山上的呆的時間長了,表叔都要忘了咱們是姻親關係了。”
這話可是不假,不知道爲什麼,池邵德不願意在想兩人的姻親關係了。
華晴芳那個肺疼呀,怎麼能隨便忘呢,這表叔實在靠不住呀:‘就當好兄弟講義氣好了。’
這話說出來,自己都驚了。
池邵德更是瞪着眼死盯着這倒黴丫頭,倒是什麼都敢說:“你是華家出來的尚書府小娘子,不是混江湖的,即便是什麼時候,在哪裡都不應該忘了。”
這表叔忒不是東西,他就可以,別人就不行:“華四錯了,侄女記住了,表叔教訓的是。”
然後轉頭看向洞口的一側壁幫,再也不說話了,池邵德嘴巴動了半天,看着華晴芳那明顯不想再開口的樣子,到底沒說什麼,兩人就在兩三米見方的洞穴裡面寂靜的相處。
此時無聲勝有聲,那是狗屁,華晴芳胸中都是洶洶的火焰。
一直到華晴芳肚子咕嚕嚕叫喚的時候,池邵德才拿出來乾糧還有水,遞給華晴芳:“這裡簡陋先墊墊吧。”
華晴芳心說難得表叔沒有說自己丟人,嫌棄的看着乾糧和水,邊上就有柴草,咋麼也不知道熱熱呀。
那嫌棄的小眼神讓池邵德暴躁:“就這麼點地方怎麼生火,煙燻火燒的,你一個小娘子出去還有什麼儀態,將就着吧。”
好吧表叔還算是細心,竟然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儀態,話說兩人夠共處一室了,怎麼不顧慮自己的名聲,你躲出去呀:“表叔顧慮的是。”這話可是說的有點諷刺。
池邵德深呼吸,心平氣和的說道:“作爲表叔,在這裡你唯一的長輩,爲你多想想也是應該的,條件所限,畢竟關乎人命,你我如此相處也是沒有法子,好在我佔了長輩的名聲,對於你也沒有什麼妨礙,不過這種事情不是清者自清的,往後還是不要說出去的好,你隻身在外,出行身邊定然要有人侍奉的,再也不可如此了。”
別說這就不是一個十八的孩子能說出來的,到有幾分長輩的樣子。
華晴芳:“表叔說的是。”
池邵德話變得多了:“你說這裡的地理條件特殊,莫不是知道這環境如此詭異的原由。”
倒也不是認爲小娘子能說出來什麼獨特的見解,不過是不想在這麼沉默下去,對於池邵德來說,少有能如此相交之人,即便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侯府裡面能讓池邵德真性情面對的沒有幾個人,而這位郎君的真性情,那是說翻臉就翻臉,而且性格扭曲,有點憤恨世俗,半神經病的,認識他的人,寧可跟他遠點,讓他以禮相待,當個外人。
池邵德對於這位表侄女到是真的當成自家人了,畢竟自己什麼樣子,這位表侄女可是最最清楚的。
華晴芳喝口水,能和平相處那是再好不過了:“倒也不是知道多少,不過就是在書中好像看到過,還有師太曾說過那麼兩句而已,侄女瞎捉摸,做不得準的,表叔若是喜歡聽侄女說上一二。”
池邵德:“洗耳恭聽。”
華晴芳:“這裡山高,谷中還有密林,山上山下之間氣候變化明顯,而且據說這裡幾百裡外臨海,山谷中氣候溫和,熱氣流上升,從山腰出開氣候變冷,冷熱氣流相交雷電反應自然頻繁。切這裡四面環山,自然行程的漏斗一樣,冷熱氣流都在盆地中聚集,地理環境自然就更特殊了,這裡的天氣也就跟外面的更不一樣了。自成一格。”
看着池邵德長着嘴巴,一點不懂得樣子,華晴芳自動閉嘴,洋流,颱風什麼的還是不要再說的好。自己腦袋秀逗了,跟一個都不知道地球是圓的人,說什麼呀。
池邵德有聽沒懂,不過華晴芳說的山谷裡面暖和,山腰出冷還是知道的,而且沒有云彩當着,沒有霧氣繚繞的天氣,還能看到遠處山頂上常年的積雪呢,當然了這個是聽山人說的。
能根據這個說話,想來侄女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不過想來自家侯府的藏書不如尚書府底蘊深厚,這些竟然是沒有了解過的。
池邵德不認爲是自己知識淺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
華晴芳:“表叔當侄女在說胡話好了,當不得真的。”沒法子呀,科學這東西,被人接受也是需要過程,淡的,淡定吧。免得別人拖出去燒死。
池邵德詢問自己不明白的:“熱氣流,能看出來嗎。”
華晴芳到不知道自家表叔竟然能問這個,接受新事物還蠻不錯的嗎:“表叔可是看到過蒸鍋,蒸飯,或者燒水的時候,鍋邊會有水汽出來,那就是熱氣流。”
淺顯易懂的解說。華晴芳不知道自己如此不負責任會不會被雷劈,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面。
池邵德點點頭,竈房雖然沒有去過,可也知道沐浴的時候,熱水是有水汽的。還是不太懂,冷氣流什麼的還是不要問了,顯得自己這個表叔沒有威嚴:“侄女心細,這都能觀察到。”
華晴芳見池邵德不在詢問,心下怪可惜的,這表叔對科學的態度不太嚴謹,不是可造之材呀。
不過好歹表叔遞過來和平相處的梯子了,別人給臉,要知道接着,跟着就客氣的聊天:“表叔這段時日可有收貨。”
池邵德:“恩,換了些許稀有的藥材。還算是不錯。”
然後說道:“這裡還算是不太壞,畢竟人少,勢力大多還沒有形成,若是朝廷能有手段狠厲的人過來梳理,長期坐鎮的話,還算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華晴芳:“地廣人稀,且土地肥沃,挺不錯的地方。”
池邵德:‘是呢,且山人多是靠採藥爲生,也不過山谷中有些人家而已,如若能讓人搬下山,在外面的鎮子上羣居的話,那就更好了。’
華晴芳點頭,便於管理嗎:“山上空着也不好,時間長了還是會盤踞一些惡人的。最好是讓官府給這雷山的的由來一些說法,至少這樣就不會讓人利用起來了。”
池邵德:“就像侄女說的,這裡也不過就是地理條件特殊造成的時節變化而已。”兩人擡頭都笑了。
以此來看,池邵德此行應該算的上是圓滿吧。
晚霞漏出來的時候,華晴芳同少德表叔走出了山洞,不遠處百米外的小山洞裡面池文池武跟着過來伺候主子,兩人跟小娘子請過安之後,仿若沒看到一樣,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池邵德跟華晴芳回來的時候,阿福都要急哭了:“小娘子下次再也不要扔下阿福了,就是被雷劈一下,也比在這裡揪心的好。”
華晴芳:“你當你是什麼,被雷劈一下,說的好輕鬆,那還能有命在呀。”
阿福:“總之不能在讓小娘子一人出去了。”
靜怡師太看到兩人平安歸來,倒也沒說什麼,說是危險,畢竟真正劈死的人不多,頂着雷電出去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只不過嚇人了一些而已。
真心的在這位師太看來,只要不是太倒黴了,真的死不了:“好了既然你家小娘子回來了,還不去伺候你家小娘子梳洗。”
然後轉向池邵德:“想來郎君在外條件簡陋還沒有用膳吧。”
池邵德:“師太惦記,少德確實還沒有用吃食。這山中雷電來的詭異的很。讓人很難防範。”
靜怡師太:“貧尼愧疚,勞累郎君受驚了。”
池邵德:“人怎麼算天,師太能算出十之八九,已然讓山民受益匪淺了。少德欽佩的緊。”
兩人客氣好半天才個子走去。華晴芳坐在溫暖的屋子裡面用膳的時候,靜怡師太過來了。
華晴芳飯後:“師太可是有事情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