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漁村有人名海天

藉此端午佳節之際,小歌子祝所有朋友閤家歡樂,幸福美滿!特此加更一章,望大家玩得開心,看得舒心,事事順心,親情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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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的世界不會因爲一個人而改變,而小小的漁家卻是因爲一個少年的到來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漁翁老人暗自禱告,希望諸事依舊順利,不要惹來什麼不旺之災纔好。

時間過的很快,恍恍之間數日以過,少年的身體也逐漸好起來,只是腦海裡的記憶依然如白紙一張,除了那日吐出的女性名字‘夜惜瑤’,再沒有想起任何事情,平日裡靜心的養養傷,不然就幫小蝶做一些家務,其實他的身體上根本沒有什麼傷,只是失去記憶罷了,他本意想與老爹一起去捕魚的,可是老爹說什麼也不肯,要他好好調養身體,寓意就是爲了讓他儘快恢復記憶,離開這裡。

人世間有許多事情是不可以強求的,否則說不定會起到相反的後果,老爹深知這一點,所以不催也不趕,心裡想啊,萬一這小子是個大奸大惡之徒,一但恢復記憶,那豈不是要受滅頂之災,細細說來他還是蠻有見地的。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少年蒼白的臉色終於恢復如常,由於長時間居住在漁村,很快就與村民們熟悉起來,一開始那些村子還以爲他是老爹新招的女婿,無論男女老少都對小蝶感到萬分的歡喜,事實上少年的樣貌的確很出衆,爲人處事大方得體,對村民們更是禮貌有加,自然而然的就喜歡上了這個外來人,直到後來被老爹發現,才向村民們解釋,以遠方親戚爲由推搡過去,誰知不說還好,解釋之後反而更麻煩,村裡二八芳齡的姑娘不多不少也有幾位,頓時間上門提親者是一個接一個,看得老爹與小蝶啞口無言,更有甚者居然是從其它村子聞訊趕過來的,這讓老爹一家更加無言以對,最後還是少年自己出馬,聲稱自己已經有了心上人,這才扼制了提親者,不過還是有少數人不相信,始終想把這個氣質不凡的少年‘娶’進門。

這不,三人剛剛又送走了一批人,今天已經是第三次了,老爹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喝着涼荼,倍感無力,以前家裡一年半載也不會來一個客人,現在可好,每天都不下三批,而且從最開始的普通漁家,到現在的富豪官家,十里八村的人都來提親,有時候他真有種把少年趕走的衝動,說實在的,看着越來越多的禮金,說不心動那是假話。

小蝶姑娘莫不作聲的看着一老一少,長長的睫毛俏皮的眨呀眨的,可愛之極,其實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也不確定是好還是壞,有時候看到那些來提親的人她會感覺心裡甜甜的,畢竟少年就住在自己家裡,然而有時又是酸酸的,因爲看着那些豐厚的禮金,她感覺有些自卑,再想想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云兒,也許她也會加入這個瘋狂的隊伍中去。

“我說臭……哎……”老爹欲言又止,猛得灌下一杯涼荼,接着對女兒說道:“小蝶,給他取個名字,不然教訓起來沒感覺,不爽。”

少年在這裡呆得久了,老爹對他的那份畏懼感也越來越少,時常會小小的‘教訓’一下他,當然不是打罵,只是免不了一些牢騷,他對此也不生氣,這就更加助長了老爹的‘囂張氣焰’。

名字?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少年就有種莫名的感覺,可惜就是想不起來,他也懶得去想,因爲他感覺現在的生活很充實,很安定,既然如此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又有什麼必要呢。

小蝶想想也是,畢竟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名字的好壞無關緊要,反正只是一個人身份的代號,託着白皙的臉蛋,看着遠方蔚藍的天空,又看了看湛藍的海水,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美目一轉,笑道:“有了。”

有了?少年與老爹同樣歡喜的看了過去,心思各異。

“爹,我們都沒有讀過書,更沒有接受過什麼教育,名字都是日常看得到,聽得到的,例如我的名字‘小蝶’,您不是說當我出生的時候看到了一隻斑斕彩蝶,才以此命名的嗎,既然這樣,那我現在就看到了藍天和碧海,天,海,海,天,海天,海天,碧海藍天,就叫海天吧,公子你說怎麼樣?”小蝶就樣個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樣,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一雙眼睛盯着少年的神情,等待着答案。

“海天,海天,海……天……天……”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名字,只不過……

忽然間,少年感覺到無數黑亮的字符在眼前跳出,與他在昏迷的時候一樣,不過字符間跳動的頻率卻大不相同,有好多字符極爲醒目,而且好像有漸漸組合起來的現象,下一刻,一副模糊的畫面出現在少年的腦海之中,雖然無法看清內容,但他可以看到這副畫面的背景是一片雪白,還有兩個人影出現在其中,接着,一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進腦海。

“天,我給你跳支舞吧,以後不管你走到哪裡,請不要忘記這支只屬於你的雪舞。”

畫面中一個人影好似舞動起來,只不過礙於模糊的原因,少年根本無法看清兩人的樣貌,可是他卻感覺得到人影翩翩的舞姿,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美,一種令人窒息的美。

舞畢,一曲奪人心魄的雪舞結束。

“天,雪舞美嗎?”

“美”

“那雪鶯美嗎?”

“更美”

畫面急轉,同樣是雪白色的背景,卻是比之前的畫面深略悲涼,畫面中的人影似乎也多了幾個,最重要的是那份傷感的氣氛。

“天,永別了,能死在蕭四郎懷中是我今生的榮幸,來世---再見!”……

少年心神一震,雙目大睜,埋藏在破碎記憶中聲音,剎那間涌進腦海,記憶可以丟失,但埋藏在心靈最深處的愛卻無法遺落。

心靈深處,某種東西蠢蠢欲動,數不盡的黑亮字符緩緩聚攏,頻率跳動,一切的一切彷彿是在預示着什麼。

雪鶯,蕭四郎,他們是誰,是誰,爲什麼這兩個名字,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以前的自己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不,不,不要想,不要再想下去,現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做回以前的自己,不要想,我不要做回以前的自己,那麼做只會讓自己萬劫不復,海天,海天,我要做海天,不要記憶,不要,不要。

少年苦苦掙扎,因爲他分明感覺到了恐懼與害怕。

“公子,公子,你怎麼了?”一旁的小蝶見少年的神色不對,緊張的抓着衣角連聲呼喚,聽到她的呼喚,少年不甘的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不過隨即釋然,睜開眼睛,歉意的看着面前滿是焦急之色的容顏,緩緩搖頭,道:“我沒事,海天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以後我就是海天,海天就是我。”

海天,一個名字預示着一個新的開始,摒棄以前所有的一切,開啓新的生活,現在不代表以前,更不代表將來,只代表今天,無論他做的是對還是錯,是逃避,還是懦弱,對於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可能這麼做會傷及到以前的親人朋友,但他更希望自己真的能夠走上一條嶄新的道路。

那一天,輕輕的走過,彷彿一本白皮書,一頁接着一頁的翻過,少年能做的就是爲每一頁添加上絢麗的字符,不需要精彩,只願每一頁都充滿着愛。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指尖捏動着光陰長線的一端,放飛生命的白鴿,在廣闊無垠的天地間任意高翔。

流金的歲月,似水的年華,綻放着親和的笑容迎接新一天的到來,展開胸懷擁抱多彩的人生,這個世界最終只屬於你,只會爲你在指尖炫舞,長旋。

一年後……

平靜的海面沒有一絲漣漪,數艘漁船停靠在岸邊,數十個人影來來往往的忙碌着,整理着今天的戰利品,看他們臉上開心的笑容就知道今天的收穫一定很豐厚,平凡的漁家村彷彿成了一處歡樂的海洋,那是一種完全超脫世俗的快樂,不建立於貧窮富貴之上,不基於生身的高低爲本,純粹來自於內心的情感。

一桶桶鮮活豐腴的大魚被搬上岸,男人們着雙臂,用滿是泥漬的衣角拭去額間的汗水,看得出他們真的很累,可是從每個人臉上洋溢的笑容就不難想象他們心中的興奮,尤其看着桶中的戰利品,嘴角牽動的弧度愈發暢快。

“海天兄弟,我們先把這些擡回村子,剩下的你先放到一邊,等下我們回來再搬。”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看着還在從船上搬運着魚桶的小夥子喊道。

順着中年人的目光看去,甲板上的那人從忙碌中緩緩擡頭,眼神依舊是那麼的深邃悠遠,儘管穿着普通的漁家衣物,卻依然無法掩蓋住他超凡的氣質,因爲他是海天,一個在平常人中超凡的存在。

“好,這裡我一個人就行的。”

海天來漁家村已有一年之久,一直居住在小蝶的家裡,源源不斷的提親隊伍依舊沒有中斷過,不過較之一年前已經寥寥無幾,這還有賴於他的果決,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官富豪,他的答覆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有着心愛的人。

僅僅一年的時間,別說離漁家村十幾裡外的平陽鎮,哪怕百里外的青雲城裡的富家小姐都想見識一下這位盛傳的海天,最爲隆重一次便是青雲城的城主攜同女兒親自到此,不過最後還是被海天拒絕了,好在這位城主不是那種仗勢欺人之輩,並未多做糾纏就離開了,可把老爹與小蝶父女二下嚇得半死,而作爲始作俑者的海天就跟沒事人一樣,彷彿一點也不用官家氣勢的威懾,淡定自如,不禁讓人感嘆。

在漁家村海天的人緣特別好,可以說村子裡幾十戶的人家都認識這位外來者,他也很快的加入這個既平凡而又快樂的大家庭,事實上在來到漁家村的第二個月,他就已經獲得了村民們認可,第三月就接替了老爹出海捕魚的工作,而且每一次出海捕回來的魚又大又鮮,到了平陽鎮準能賣個好價錢,老爹也樂得清閒,無形之中也認可了他的存在,隨着時間的流逝,反倒越瞧越順眼,如若不是小蝶有了孩子,老爹真的希望兩個孩子能夠走到一起,只可惜造化弄人。

說起來海天真是漁家村的福星,在一名村民在出海的時候遭遇不測之後,他向村子提出一個寶貴的建議,那就是把村子裡的男丁分成幾組,捕回來的魚大家平分,這樣一來不僅能增加了各家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可以保證村民的安全,其實村子裡早就有這種想法,只是礙於沒有領導者才這樣擱下了,海天出生之犢不懼虎,一開始老爹還不同意,後來也就由着他了,沒想到村子們很爽快就答應了,可以說在接下來的半年多的時間,村子裡再沒出過一次事故,大家相信以後再也不會聽到村子遇難的消息了。

竹林間的小道上,一位漂亮的姑娘一手抱着一個漂亮的孩子,一手挎着個竹籃子走向海邊,途中正巧遇到了向村子搬漁桶的幾個人,笑道:“張大哥,今天的收穫不錯嘛。”

最前面的中年人,也就是姑娘口中的張大哥擡頭相望,露出兩排牙齒嘿嘿一笑,道:“是小蝶呀,嘿,還是海天兄弟會挑位置,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收穫,雲兒,今天乖不乖呀。”

聽到張大哥的稱讚海天,小蝶的心裡一甜,臉頰上飛起兩朵淺淺的紅霞,懷中的雲兒掰着手指,大聲說道:“雲兒當然乖了,雲兒是村子裡最乖的孩子了,對嗎,孃親,我們去……去找海天叔叔好不好?”

小云兒已經快兩歲了,齊耳的短髮黑澤明亮,稚嫩的童音逗得張大哥幾個開懷大笑,小蝶寵愛的撫了撫他額頭被風吹亂的頭髮,目光透過竹林望向海邊,隱約間看到海天忙碌的身影。

“小蝶真是可憐,又當爹,又當娘,拉扯一個孩子還有老爹,哎……難啊。”看了一眼小蝶遠去的背影,張大哥嘆息着搖了搖頭。

“是啊,海天兄弟多好的人,如果能與小蝶走到一起,簡直是天作之合,只是可惜……可惜……”

“可惜什麼,小蝶這麼好的姑娘,不就是有個孩子嗎,海天兄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道福。”

幾個人低聲議論着,聲音不大,卻還是傳到了還未走遠的小蝶耳朵裡,沒有任何怨言,也沒有半分不滿,因爲她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足了,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要懂得知足,只要能讓她天天看到海天,每天做飯燒菜給海天吃,即使不能在一起又有何妨。

“海天叔叔,海天叔叔。”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正在甲板上搬運魚桶海天舉首望去,小蝶抱着雲兒緩緩而行,雲兒正一邊喊着一邊向他招手,深邃的眼睛裡浮起一抹喜愛之意,起身迎向母子二人,溼漉漉的雙手在衣服上擦拭幾下,道:“雲兒好乖,來讓海天叔叔抱。”輕捏了一下雲兒的小臉蛋,扭頭看向小蝶,“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天氣轉涼了,也不多穿些衣服。”

暖,無盡的溫暖,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可以沒有愛,也可以沒有華麗的嫁衣,只要你的一句關心就已足夠。

甜甜的感覺讓小蝶的臉頰再紅幾分,低着頭說道:“我是來給你送飯的。”

海天輕輕一笑,小蝶的心思他很明白,他也同樣很欣賞小蝶,畢竟天下間還有幾個人可以做到不求回報的付出,他不是嫌棄小蝶,只是人生中有很多東西是不可以強求的,一直以來他只把小蝶當做親人看代,不帶有一丁點兒的女私情,不要問他爲什麼,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爲什麼爲這麼想。

海岸邊,不時的傳來陣陣孩童的笑聲,海天吃着可口的飯菜,偶爾給雲兒夾些魚肉,講着不知講過了多少次的冷笑話。

金色的陽光,碧藍的大海,翠綠的竹林,童真的孩子,不凡的少年,恬靜的女子,組成一幅完美的畫卷,寧靜而悠遠,平凡而幽美,換成是誰都不忍心去打破這份清靜。

那麼,就讓我們祝願這副畫卷可以永遠保存下去,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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