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混血美女整個身體飛出場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之後,體育館裡瞬間安靜了兩秒鐘的時間,隨後才爆發出掌聲,當然,這中間不包括狗眼看人低,把寶給壓錯了的諸位學長跟學弟們。
戰敗的混血美女黛琪坐在場外滿臉通紅,那雅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去準備拉她起來,“承讓了。”
對方沒有領她的情,棕色的大眼將那雅從頭到尾狠狠地掃了一遍,最後定格在那雅平靜的臉蛋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豐滿的胸脯起伏不定,顯然並不服輸。
那雅也沒去在意,輸不起的人她又不是沒見過,何況女孩子的心胸要比男生來得窄,社團裡有不少男生還在爲了打敗她而努力,再加上這一個她也不會嫌多。
回更衣室換了衣服,她走出體育館,剛繞過一塊花圃,“那雅!”曉蕙從後邊追上來,一把抱住她,誇張地又叫又跳,“哇,你太厲害了,三兩下就把那個大塊頭給撂趴下!”
那雅掰開曉蕙抱着她的手,她抱得實在太緊了,都引起身邊路人的側目而視。
曉蕙從口袋裡掏出一疊紙鈔來,獻寶似的說道:“那雅,你看,這就是剛剛贏來的,你沒看到幾個以爲混血大馬會勝出的男生,在那匹大馬被你踹飛的時候,他們那臉綠得……呵呵……”
那雅的脣角抽了抽心道:真是會找樂子的一票人!她指着曉蕙手上的票子,說,這麼說這裡邊也有我的份兒?
曉蕙沒半點遲疑,說,二一添做五,喏,這一半是你的。那雅笑了說,和你開玩笑的啦!我可不敢要這些錢,你們這些人在校園裡設賭局的事兒要是被知情的人報到教導處,我沒得這錢還好說,收了這些錢可就渾身是口都說不清了,還是你自己留着吧!
見她有這一說,曉蕙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珠,說道:“要不這樣,你教我功夫,這錢就當學費了,好不好?”
這樣的要求,那雅遇到過不止一次兩次了,有的同學也是願意交學費的,她都一樣沒有答應,學校裡有空手道和跆拳社,她私自收徒影響不好,再說她自己訓練時固然刻苦,但若論教授徒弟,她卻是生性疏懶,恐怕會誤人子弟。
“你看你,好好兒的一女孩子學什麼功夫,乖乖地念你的去書吧!”
“怎麼啦?學功夫就不是好女孩啦,那你怎麼就會了呢?”
“我那是小時候爺爺教的,那時候我才五、六歲怎麼知道女孩子該學什麼,什麼又是不該學的?反正看見爺爺每天清晨黃昏都去練拳,就好奇跟着他學了。”
曉蕙恍然大悟道:“原來你的功夫是家傳的呀!怪不得我覺得你的打法跟他們的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那雅問道。
她歪着腦袋衝着花圃裡一簇開得鬱鬱蔥蔥的花朵,想了想,道:“有點象電影鏡頭裡的打鬥,你施展出來的招式很有美感,會帶給人一種很舒適的視覺享受,尤其是你將對手打倒的那一刻,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都教人不敢相信這力量是來自你的身上,這種情節好像只有動漫當中纔有的。”
“……”那雅沒想到一場簡單不過,並且帶有暴力的比試竟叫她給渲染到如此神奇的地步,自己還被形容成了動畫當中身懷絕技的神秘女主。
這個室友平時沒別的愛好,卻是個超特級的動漫愛好者,那雅家裡一尊可愛的卡通人物模型就是在開學時她送的見面禮。
“你這麼想學,不如在學校裡選一個社團加入,他們那有正規的教練,教的動作也規範。”
“切!”曉蕙棄之以鼻,“誰會跟那些粗魯的蠢人學習,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了,又能指望他們教出什麼好學生來,我還耽心跟着他們變成草包了呢!”
那雅不禁莞爾,同時不打算再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找了個藉口溜宿舍,找出換洗的衣物鑽進洗澡間。
當她甩着溼漉漉的長髮回到房間,宿舍裡就曉蕙一個人,不知她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帶回一大堆的零嘴跟飲料,那雅進來時她正靠在牀頭拆開一袋牛肉乾,兩隻耳朵裡還塞着耳機在聽MP3,看見那雅,她欠起身指了指樓下,用超大的音量喊道:“有人找你,是個男的,帥呆了!”
不知怎的,那雅心頭莫名其妙地忐忑起來,她探手拿過曉蕙手中的零嘴,撕下一塊牛肉乾放入口中心不在焉地嚼着,曉蕙又將零嘴取回來推了推她,催道,都給你留着呢不會少了你的,你還是先會你的美男去吧,人家可等了好久了!
那雅料到曉蕙說的美男是雷銘,可是看到榕樹底下一身黑衣的影子時,她還是不由自主地遲疑了一下,她將雷銘給的演唱會入場券轉送給了安然,自己沒有去看演出,他這會兒跑來,該不是興師問罪的吧?
果然,聽見她的腳步聲,雷銘轉過身形凝視着她,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彷彿要將她吞沒,“好可怕!”那雅暗地裡伸了伸舌頭,“這個傢伙到底有幾個身份吶,該不會也是混黑.道的吧?這渾身的氣場還真不是蓋的!”她算好了,待會兒勢頭不妙就得趕緊開溜。
“那個,你來啦?”那雅撓了撓半乾的長髮,開口道。
“有一會兒了。”他什麼時候改名叫“那個”了?
“吃了嗎?”那雅還不知覺,無形當中自己又多了一條罪狀。
“沒胃口!”雷銘將雙臂抱到胸前,“我說,你只會說這些沒營養的話嗎?就不打算解釋一下爲什麼沒去看演出,你把票給別人了?”
那雅支吾道:“沒給別的人,給我一好朋友了,她是新聞系的,喜歡,喜歡追星。”
他的語氣裡明顯透着不悅,“我知道,你不是趕這種時髦的人,我也沒叫你去追星。你不是一直想弄清楚我是幹什麼的嗎?現在讓你自己來看,你又不來!”
“這個……”那雅這才明白他送入場券的用意,只得理虧地道着歉,“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也是從我朋友那裡瞭解到的,對不起呵,我今天其實還有別的事!”
“看到了,不就一場比試麼?”聽他這話,方纔他也在校體育館裡,也就是說他在校園裡閒逛了有一會兒了,他說道:“我怎麼沒看出來那個混血女孩有什麼本事值得你跟她玩兒那麼久,最後爲什麼下手不重些?敢向你挑戰的人就應該給她點教訓,叫她知道你的厲害以後見着你都得繞着走!”
身邊經過的路人聽到雷銘這一番言論已經在繞道走了,可是這個傢伙實在太招人注目,回頭率是百分百,那雅不得不拉着他向校外走去,“喂,喂,先生,我們這是在切磋,不是拼命,哪裡像某人打起架來跟瘋狗似的!”
“哈!”雷銘怔了怔,隨即醒悟過來,那雅指的是在拍賣會上自己對她實施的突襲,他裝起糊塗來,“哪裡有瘋狗,我怎麼就沒有看到,倒是有一隻小貓咪咬了我一口,喏,齒痕還在賴不掉的!”
“那是你自找的。”那雅甩開他的手,雷銘在路邊車位裡一輛黑色奧迪旁停下,那雅指着這輛神氣活現的車子問他,你的?
“不是,是公司爲了我出行方便在這兒臨時爲我配的,我不可能每到一個地方就買一輛車,再不缺錢也腐敗不到這種程度。”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又補上一句,“公司的福利不用白不用。”
那雅好奇地問他,什麼公司?他說,是與我簽約的一家海外影視公司。說到這他從車裡探出頭來,揶揄道:“哎,你不是聲稱不追星的嗎,打聽這麼仔細做什麼?”
那雅囁嚅道:“原來,你真是大明星!”
雷銘哈哈一笑,道:“什麼是明星?你唱歌有人捧你的場,你演的戲觀衆喜歡看能夠接受,你纔是明星,說到底,這些都是虛名,算不上什麼!”說罷,他示意那雅上車。
“你的粉絲要是知道你是這麼想的一定心碎一大片。”
“不,不,你太低估地球人的心理承受力了,正如你小覷了你的對手,雅雅,我是說真的,今天你不應該輕易放過你的對手。”
“那我應該怎麼做,趕盡殺絕將她打殘打成重傷?那好了,等到她能報仇的時候該到看守所才找得着我。”
雷銘一笑,低聲道:“有我在,沒什麼好擔心的。”
“什麼?”那雅沒聽清,就算聽見了也不會明白他這話的含義。
“沒什麼。”他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舵盤,問,雅雅,會開車麼?
那雅說,會,但是沒駕照。他開始給發動機啓動,說,那沒轍了,本想在海州的這一段時日,請你當幾天嚮導。
“還向導呢?你不是說,把我拐去賣了,我還開心地替人數錢嗎?”
“我那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就當真了,不僅當真了還想叫人將我帶到那什麼對方……”
“我跟你有那麼熟嗎?你就跟我開那種玩笑!”那雅連忙打斷他的話,不叫他繼續說下去,想想有夠難爲情的,當時自己怎會想出那種話來。
雷銘問道,“那現在呢?”
那雅道:“現在,也不怎麼熟!”
“不怎麼熟你隨便上我車?”
“不是你叫我上車的嗎?”
“我叫你上車你就乖乖聽話呀!”
“那你讓我下去!”
“晚啦!”隨着話音,那雅就覺強烈的推背感傳來,車速瞬間提升,接着開始急轉,她一個措手不及被顛得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