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遲到的吻

西裝男見狀,掛斷電話,眉頭緊促,嘴角左邊上揚,臉色突然變得猙獰,但當看見金郤那張清純俊俏的臉龐時,他的面容馬上恢復了紳士般的寧靜,變化如翻書之快,只可惜這個過度的表情,金郤沒有見到。天使先生卻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原來這位西裝男是個道貌岸然的走私毒品犯。

西裝男扶起金郤:小姐,你沒事吧?

金郤:不好意思啊,撒你一身,剛纔手滑了。

西裝男:沒關係,回去洗洗就好了。

西裝男脫下了西服,金郤拿過來:“我回去給您洗乾淨再還給您吧。”

兩人藉機互相都留了電話號碼,各有目的。西裝男說是送金郤回去,金郤便把天使先生家的地址告訴了他。先生開車一路跟在後面。

金郤是個路癡,直到車停在了一個五星級酒店門口,她才注意到自己好像有危險。可這時她突然感覺到腿腳發軟,意識漸漸模糊……原來,後來西裝男敬金郤的那杯酒裡有**。

金郤醒來時已是人間第二天上午10點,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諾大的牀上,臥室裝修精緻,不像是在酒店,倒像是在家裡。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都還在,只是昨晚的記憶模糊了。

小中午的別墅區陽光肆意地奔放着,金郤在二樓陽臺上俯視到窗外那個寬敞的泳池,泳池旁被薰衣草簇擁着,雖隔着一樓的空氣,金郤仍能清晰地聽見那首放着的舒緩悲情愛情音樂——《澀》。

金郤這才知道,她是在先生的家裡,自己應該是被先生救下的,她現在開始對這個很是紳士,時而神經逗趣的天使有了莫名的親近感。

由於角度的關係,金郤走下樓才發現原來先生就站在水池的另一旁,瘦高身材的他穿着隨意,取代一身白西服的是一件米白色寬大體恤和一件淡藍色布制直筒褲,髮型是年輕大叔的微卷斜背髮式,天氣好得似乎可以看見先生手中的咖啡汽在蒸騰,水面波光粼粼,陽 光透過雲層直射灑在先生印有許多時光的臉上,在音樂聲中,金郤不覺看出了神。

“哇,原來男朋友盡在眼前啊,對不起了。”

她故意放輕腳步走到先生面前,先生自是猜到是她,他回眸的剎那,金郤踮起腳竟吻了上去。

時間正好,音樂正好,心情正好。一時間,咖啡和水面突然靜止,薰衣草自發飛揚至上空,這是先生的初吻,他驚訝地睜大了瞳孔,卻並沒有推開金郤,近半分鐘後,金郤踮着的腳才着地。

先生內心旁白:

我是誰

是鍾閬還是雲遙

心臟在雲端和大地之間上下翻騰

999年的思念

原來我深愛着的那個執念

真的是你

金郤:我想,我好像是喜歡上你了。

先生:什麼?

金郤:昨天是你救了我對吧?上次你就沒有回答我,你是我的天使嗎?

先生:不是。

金郤:撒謊,那你爲什麼你會救我?而且我想見你時只要一片薰衣草的葉子就可以把我帶到你面前?你們天使應該會看到人的前世吧?我前世是不是你的情人啊?或者薰衣草是我們的愛情的象徵之類的?

金郤的話句句戳中先生的心思,其實先生也沒有辦法解釋爲何金郤會自由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先生:大概…是神的旨意吧。

金郤:神?那你喜歡我嗎?

先生:……

突如其來的表白使先生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使命在身,天使更是不該有兒女情長,好多思緒纏繞在一起堵在了先生的嗓子眼,使他欲言又止。

黑天使降了一顆腦瘤在一位日夜爲家操持的全職媽媽身上,丈夫原來每日地在外應酬,回到家只會數落她的無能,將所有生意場上的失意都發泄到了她身上,妻子知道丈夫的不易,忍氣吞聲,周圍的鄰居都勸她離婚,她卻說:

“母親改嫁,我是個被人遺棄的孤兒,我感謝他給我這個家,總有一天,上帝會讓他明白我的不容易。”

直到這位妻子躺在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家裡突然之間像沒有了規則的世界,亂成一片,婆婆嫌帶剛滿4個月的孫子太累且耽誤了自己和老牌友打牌的時間,再加上心疼錢,所以僱了個幾乎沒有帶娃經驗的保姆,寶寶每天幾乎沒有斷過哭,丈夫回到家再也沒有可口的飯菜可以吃,也沒有人給他揉肩,聽他嘮叨老闆的嚴苛,家裡客廳的茶几、書櫥上漸漸落滿了灰塵,丈夫甚至發現自己的內褲放在哪裡自己都不知道。

一天夜裡,丈夫推掉了所有的應酬,趴在妻子病房的牀前拉着她的手不覺抹起了男兒淚,他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結婚時答應妻子的自己全沒有辦到,結婚近三年,她們沒有去旅行,他沒有給妻子買過一樣像樣的化妝品,時間給了他金錢,卻也在慢慢透支着他們的婚姻。

黑天使看到這一幕,嘴角漏出一絲得意的笑,離開了。他回去桃花驛時才發現,金郤已經消失好些日子了,他自然地想到了先生的住處。

黑天使的出現打破了金郤和先生兩人略尷尬的局面。

金郤:老闆!你怎麼來了?

黑天使:不好意思,以你現在的職業規劃,我看我還是放高利貸吧!

先生:什麼高利貸?

金郤:別啊!這個月的錢我馬上就攢夠了!你是全世界最帥的老闆了,怎麼可以放高利貸呢?我其實是不知道回去的路……

黑天使:閉上眼睛,心裡默唸:萬頃桃花,一念別離。

就這樣,金郤回到了桃花驛。

先生把一張銀行卡放在了黑天使的頭髮裡:

這張卡里的錢能買下三個驛站,我說過,不准她有任何閃失!

天使先生這世爲了守護孫念祖,上面特別批了他一批豐厚的固有資產。

先生說完就走回了客廳,到酒坊倒了杯紅酒,黑天使把卡拿在手裡,跟在後面,先生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轉身:

“她爲什麼叫你老闆?”

黑天使:你們昨天晚上在一起睡的?

先生:你先回答我。

黑天使:我覺得還是我的問題比較重要。

黑天使漏出了一絲壞笑。

先生:看你那樣,再有兩個999年也修不成神。

黑天使:別遠離話題。

先生:她昨天晚上去酒吧喝醉了,遇到壞人被我救回來了,我不知道她這種凡人如何回到桃花驛,所以就暫時把她安排到我這了。話說,你到底在她身上有什麼任務啊?她昨天跑去酒吧到處搭訕男的,她不是這種女孩。

黑天使:總之你也看到了,你的紫川不會有生命危險。老闆那件事,你還是問她吧。對了,談正事,我最近除了金郤沒有任務,閒的慌,路過某個地方我沒忍住,又惹禍了,還要你幫忙。

先生:那對年輕夫妻的事情是吧。

黑天使:你咋知道的?

先生:我什麼不知道。但我爲什麼幫你?

黑天使:嗯……那這張卡還是還你吧。

先生:女方現在在市醫院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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