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看到一屋子的狼籍,凌天恆一下傻了眼,他只是聽說這屋子鬧鬼,但從沒想過這兒是這個樣子的。 傢俱東歪西倒不止,還不知穿了多少個洞洞,看上去怪可怕的。還有牆上白一塊黑一塊,遠遠看去像是胡亂塗鴉,細細分辯,那可是某些小動物的傑作。至於天花板、牆角更是拉開大網,幸虧不是等他們去自投落網……這樣的地方怎麼住人?怎麼好意思請人來觀看?
原本他以爲就算樓房沒有重新裝修粉刷,但至少也應該打掃過了。可沒想到……早知他就預先問清楚,來看看,才帶人過來。此時的他還真的想學那些老鼠一樣,找個地方鑽進去。
不過好歹他也在某些部門呆過,臉皮嘛,給錘鍊得非常之厚了。很快他就給自己個解釋,這兒鬧鬼嘛,誰敢來打掃?
“唔,拿着。”
一左一右遞了兩件東西過來。呃,是把雞毛掃,還有空氣清新噴劑。再看看兩個美眉,她們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情況的了,也就早作了準備。臉上戴了個大口罩,還有個防塵的太陽眼鏡,身上穿着防塵衣,那帽子把頭髮、頸部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而腳上同樣也套着個塑膠袋。總之身上半點肌膚都沒有露出來。
是的,她們有時會出入一些荒廢了很久的地方,這些地方都很久沒人打掃。她們總不能就這樣直接進去工作吧,所以就必須裝扮一番。並不是她們特別愛美,容不了一點髒。但要想想不是每一個地方會有水給她們清洗,也不可能髒兮兮的到處跑(搞掂之後也不一定立即回家),這很容易會將某些病茵帶出來傳染的。所以事成之後她們都會將身上穿在外面的衣物當場焚燒掉。這樣她們纔會隨身帶着防塵這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凌天恆拿着雞毛掃當先開路,一邊噴灑清新劑。還好,這樣的地方他也不是沒有到過,比這更糟糕的住處他也曾呆過。只是吸着兩種截然相反的濃重味道實在不好受,他壓根子就不敢開口說話,用手捂着口鼻。
本來她們不可能只准備了兩套防護用具的,羅敏昕本想給凌天恆一個口罩的,可卻讓燕若夢攔着,她就是不想讓他說話。誰讓他這麼壞,好聽的不會說,動不動就威脅挑釁。
“有沒搞錯,這間房這麼小……恩,這個勉強吧,這兒放個櫃吧……這邊放個……”燕若夢邊走邊說,羅敏昕跟在後面拿着DV拍着房間的圖片。
拍攝這麼殘舊骯髒不堪入目的地方簡直是浪費膠捲,也幸虧用的是數碼相機,最多是佔點內存。而最終“欣賞”的人又不是她們,所以嘛,動動手指還是行的。
“我要這個。”最後上到三樓,燕若夢看中了一間房,裡面帶有衛浴陽臺,空間也是最大的,這正是這屋子的主人房。
“那我要這間吧。”羅敏昕選了旁邊那間,其實也不由得她選,秘書當然得粘着老闆的了,要不然怎麼工作。
“恩,把這兒的資料傳給易叔,讓他好好設計一下。材料要最好的,傢俱要最貴的。一定要將這兒佈置得富麗堂皇。”燕若夢開始交代了,要麼不弄,要弄就弄最好的,反正不用花她的錢,當然不用省。
羅敏昕答應下來,她早就知道會這樣了,所以她拍得很仔細。
凌天恆卻在偷笑,惹上了這個人,這回財務部門要大出血了。瞧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再那麼牛氣。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沒理由再留在這兒與老鼠蟑螂同行了。
“小寧子,你搞掂了未?”燕若夢從窗口喊出去。
“來了。”常康寧在樓下大聲迴應,跟着就三步作兩步跑上來,一下子又嚇得那些本已安靜的小動物又躁動起來,四處亂躥。更是揚起了一屋子的灰塵,嗆得某位仁兄差點沒得肺癌。
羅敏昕立即蹙起雙眉,喝罵過去:“你慢點行不行?又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作爲“師伯姐姐”的她不教育一下“師侄弟弟”怎麼行?
她嫌別人快,但有人卻嫌來得太慢了。
與此同時,燕若夢很不滿的埋怨起來:“怎麼這麼慢?”對付幾個不成氣候的傢伙,他這個速度怎麼跟她出去混。
看到自己的“傑作”,常康寧很理智的選擇應付後者,他很委屈的扁了扁嘴,爲自己辯解:“這地方大嘛,而且路又難走。”地上到處都是殘枝敗葉,幸虧這不是在野外,要不然他還得一步一試,誰知道踩下去的會不會是實地,萬一是個坑呢,摔下去可不是講笑的,要是搞不好還裝有機關暗箭之類的東西那就慘了。但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小心翼翼的走,因爲今天他的運氣實在不太好。當他追逐第一個目標差不多得手的時候,他竟然踩到一條蛇的身上,受到攻擊的小蛇一下就咬着他的褲腳,也幸虧他今天穿的是厚厚的牛仔褲(呃,別的洗了沒幹),這纔沒給咬傷。這個可不能告訴他們,要不然嚇着了兩個美眉,她們就會不要這房子了。不過別的倒可以狠狠的吹噓一番。
可他想說,別人卻不願意聽,還不待他再說下去。
燕若夢已出聲制止:“走吧。”她知道這小子一讓他說話就沒完沒了的,誰知道他怎麼把那芝麻綠豆的隨手行爲,放大成如何如何了得的豐功偉績。
“恩。”
誰也不願意在這兒吸塵,便要一塊下樓。
“你兩個跟下來幹嘛。”燕若夢迴頭望着身後兩人。
凌天恆愣了一愣,心想:又是你讓我們走的。更何況不走留在這幹嗎,與“螂”共舞嗎?
不待他說話,燕若夢便道:“我們現在去搞清潔,你倆個去湊什麼熱鬧。”
常康寧奇道:“今天有生意嗎?”印象中今天沒接過電話,難道是昨天的單子?
燕若夢白了他一眼道:“沒工作,要你帶那麼多道具出來幹嘛,拿着耍威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