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飄,輕風搖,憑藉癡心般惆悵……”
這幾天下着毛毛細雨,平安堂的三個年輕——懶人當然是要放假的了,把自己放在家裡。?.??`
廚房裡那個手藝差勁的廚師姐姐一邊哼着小調,一邊手忙腳亂地弄着各種的餐具,整個空間籠罩在刀光火影下,要不是關照過竈君伯伯,這個空間早就要改建了。
大廳裡,那位師侄弟弟正在賣力的喊着:“99、100、101……”額,他是在做俯臥撐呢。消耗多點體力,一會就可以吃得多一點了,這是他一向的做法。
至於另一位mm則在埋頭苦畫。她的額頭都快與桌子親密接觸了。只見她把手一揚,一團東西迅速的在空中劃了一條拋物線——又畫錯了。哎,她真是搞不懂,捉個小鬼,要那麼多符做什麼,直接拿起劍一刀下去就行了,省時省心又省力。以前用的符都是龍飄雲留下來的,可都給她當“紙飛機”扔掉了。現在沒了知道糟了,御龍符只能由她們這些傳人運以靈力畫的纔有效,他人代筆,打印機制造都沒用,她只得自己動手畫了。此時她身邊堆滿畫過的沒用了的黃色符紙,可不是她不環保,實在是那些符咒太難畫了。?.她想那些紙要是透明的該多好,至少還能印上去描。素不知符咒必須要聚精會神、誠心誠意、清除雜念而且還要一氣呵成纔會有效,像她這樣三心兩意,一會想想這個一會又想想那個,左補一筆右添一劃,根本就沒用。可是不管有沒用,都必須畫下去,就當是練筆吧。
“你不是連筷子都不會拿了吧。”羅敏昕看着她根本就不是三指夾着筷子,而是緊攥着拳頭將其握在裡面,就像剛初學之人那樣只會挑和戳,越看越覺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來。
燕若夢扁着嘴,一臉的委屈:“你以爲我想的。”這幾天她不止在畫符,還在練習結手印。本來她的手指不細也不靈活,還得做着那些複雜的動作。就像要一個練鐵沙掌的人去彈琴一樣。
常康寧樂道:“這麼說你也拿不動雞腿的了,那我幫你吧。”說罷,立即伸五爪金龍抓起個雞腿,在她面前揚着笑道:“張大嘴巴——啊。”
“啊——”燕若夢還真是張開嘴巴一口啃過去。
誰知常康寧手腕一翻,卻往自己嘴裡送,還發出“嘖嘖”的聲音:“真好吃,真好吃,又滑又嫩。?.?”
旁邊的羅敏昕見此情形,“好心”的道:“等我吃完再餵你吧。”
真是氣死人了,沒良心的傢伙就會幸災樂禍。
看着左右兩個埋頭苦吃,活像十年八載沒吃個東西的“餓鬼”,燕若夢氣得雙眼冒煙,心中卻在盤算着怎樣才令他們吃得更“開心”點。
這時門鈴響了,常康寧歡呼道:“噢,又來了,真準時。”邊說邊跑去開門。他知道這個時候那一定就是——
“你好,麻煩簽收一下。”是一個送花來的小夥子。
“好的。”常康寧拿起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畫了個龜(簽名)。
“謝謝。”小夥子說完遞過一束花轉身要走了。
“慢着。”燕若夢正要找個出氣筒。
“還有什麼事嗎?”小夥子禮貌的道。
“是誰要送來的?”都快一個月了,花店風雨不改的每天送來一大束鮮花,至於那委託人卻是匿名的,真不知他是不是錢多沒處花了,吃飽了撐着。
“那個……我不太清楚,是在網上下的單子,顧客沒留名,只讓送來。”送花的小夥子已經不止一次這樣說了。
信你纔怪,難道對方不怕你收到錢不送來嗎?
燕若夢搶過常康寧手上的花塞到小夥子身上,道:“以後不用送來了,告訴那個人沒來歷的東西我不收。”說罷出力的把門關上,不知爲何每次看到這些花,總有些心神不寧,一些埋藏在心底的記憶呼之欲出。
“其實我們還可以拿那些花去賣的,可以賺個外快嘛。”常康寧嘀咕着。接着迎來兩道殺人的目光,羅敏昕狠狠的道:“既然是這樣爲什麼每天還得要我拿下去扔掉。”拿着那麼一大束的東西,走下樓去,可得接受多少異樣的目光。
門鈴又響了,燕若夢衝過去一拉開門,就喊道:“都說了,不要,不要,拿走。”
門外的人愣了半響才道:“請問,這是平安堂嗎?”
這時燕若夢纔看清楚不是那個送花的小夥子,是一個着西裝的中年人。
有生意上門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反應。“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那人道:“沒關係,我來找大師。”
燕若夢點了點頭道:“我就是,請進。”待他進來坐好後,就問道:“什麼情況?”
那人遞過一張名片道:“這是我的卡片,小姓王,是一個寫字樓的負責人。是這樣的,這幾天晚上總有些奇怪的聲音,一些在加班的員工莫名的暈倒,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常康寧道:“以前有發生過這些事嗎,最近有沒死過人?”
王經理搖了搖頭道:“沒有沒有,一切都很正常。這是近日發生的事。”
常康寧繼續問:“那他們有沒受傷,或者是受到驚嚇之類的。”
王經理道:“那倒沒有,他們到醫院檢查過了,身體好得很。醫生說那不是病,可能是工作壓力造成的。要是一兩個是這樣就算了,可統統都是這樣,只要晚上在樓裡工作都會暈倒,但在家裡卻不會。這……”本來他還想親自去查一下的,可是聽起來就覺得害怕,乾脆就直接找些專業人士處理算了。
常康寧道:“莫非是……”他和燕若夢心中想到的都是同一處去了,是不是那些員工不想加班就故意裝出來的。前不久他們正好遇上這麼一例。
然而王經理卻以爲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連忙道:“你們開個價吧,只要搞定就行了。哎,這幾天有好幾個單位都退租了。再這樣下去,我肯定要破產的。”
燕、常二人對望一眼,心想:這樣的肥羊不宰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