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踏七星步,左手拈訣,右手舞劍,嘴中還念念有辭……
當日的自己,大概也是這般練的吧。
看了一會,她覺得有些乏了,不知爲何,她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勁,沒怎麼運動,站久了就累。她努力眨了下眼,還是抵不過瞌睡蟲,側身躺到一旁的貴妃椅上。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有像是爭吵的聲音。
“你還敢來這兒。”
“我只是來看看他。”
“他不會見你的。”
“他會見我的。”
欄邊,常康寧提起鐵劍指着‘門’前那人,怒道:“你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
站在‘門’外的人並沒有被他嚇着,只是看向他的身後。
“我要見她。”
常康寧並不知身後有人,仍是大吼:“你還嫌害她不夠,若不是你,她會落到今日的地步,虧你還有臉來見她。”
“小寧,不得無禮。”
常康寧這才知是凌天恆走了過來,急急轉頭,道:“恆少,你還是上去陪師叔姐姐,這兒我會處理的。”
凌天恆並沒離開,只是看着‘門’外的人。
“你找她何事?”
“我有話要對她說。”
“有什麼對我說也一樣。”
“只怕你並不願聽。”
平靜的眼‘波’忽然閃過了‘波’動,原本以爲自己看到他,定會被妒意衝昏頭腦,與他大打出手,戲劇本上不常常是這樣的。男人若碰到情敵,那個爭風吃醋並不差過‘女’人的。可怎麼樣到了自己身上卻沒有這個情緒。‘門’外的那個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周郅斌,不同於往常的西裝白領,今日他只是穿了一套休閒裝,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像是怕給人認出。不過此時他微微擡高了頭,不是高傲,只是唯有如此纔可以與人平視。
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無聲的視
線對峙,從對方偏移的眸光中。凌天恆知道來的是誰,瞬地轉身:“吵醒你啦。”能讓他如此的,不是凌天宇,便是燕若夢,但讓他使用這句子的就只有一個人了。
燕若夢瞧着他,微微搖了搖頭,但接着又點了點頭,輕輕道:“本也睡不着,便下來走走。”說着瞧向‘門’外的周郅斌,這一會,周郅斌不再像過去那樣“大呼小叫”的‘激’動。給力文學網仍是靜靜地站着,彷彿只是一個路人偶起興致瞧瞧而已。
凌天恆道:“他說他有話對你講。”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重要的事,可是那微微低垂的眸卻一閃也不閃地鎖住了身邊的人。
彷彿只是聽到一件很平常的事,燕若夢只是“哦”了聲:“那就進來說吧。”
柵‘門’像聽到了她的話般,緩緩向兩邊分開,可是周郅斌並沒有進來,只是道:“還是出去說吧。”
燕若夢並沒動身,只是轉頭看着凌天恆。
“不會很久,若是不放心,就跟着來。”也不待他倆作答,周郅斌徑自走開,彷彿料定他們會跟過來的。
凌天恆脫下身上的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柔聲道:“外面風大,別冷着了。”
秋收冬藏,一到了冬天,別說冬眠的動物,就連是看似無感的植物也呈現出瑟瑟縮縮的狀態。
人是萬物之靈,可是到了這個時候也得要屈服於寒冷之中,用奪取來的皮‘毛’緊緊包裹着自己。巧取豪奪之後再大言不讒爲自己歌功頌德,素不知換來的只有別的生物的鄙夷。
‘春’天受溼氣所侵,夏天受烈日所煎,秋日也好不到哪去。一年四季,不斷的用着各種東西來抵禦外界對身體的不適。曾有人這麼說,也許人類是從別處遷來地球的,要不然爲何別的物種都能以自身去適應周邊的環境,唯獨人類卻要藉助外物。可是這些高等的靈智物種卻絲毫也不肯去接受自己是外來者,不惜天‘花’‘亂’墜去圓說、去辯解。想來真是又可笑、又可悲。哪裡來的又怎樣?英雄不懼出身低,重要的是你來到這兒後做過些什麼!
山路並不難走,樹木整整齊齊生長着,沒有哪兒橫生枝節擋人去路。想來要不是經常有人來往,就是這些樹木已通靈,知道該怎麼生長才不惹人惡。
草木尚且如此,那麼人呢?人是否也識趣?
山頂沒種有樹,有一大片都“光禿禿”的,沒有怪石嶙峋,卻有着不知給什麼燒焦的灰黑一片。這樣的地方不適合談情說愛,倒像是決一生死後的墓地。
周郅斌定定望着燕着她的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色’皮衣,眼底下是一片黯然。燕着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了身。
“她們還好嗎?”輕輕地打破了沉默。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神情也微微一黯。
“若是遇到困難就過來,我想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她端正身,很認真地看着他。
“那你呢,你總是想着別人,可有想過自己,他是不會放過你的。”他指的當然就是化名江一山的無崖,那個自稱是天外來客的人,有着超能力的外星人。提起他,他們甚至連名字也不敢道出。
紅袖消失,江濤失蹤,夜小昭又受了重傷,且另有異心。
江氏集團的首要人物跑了大半。
“既來之,則安之。”嘴角揚了揚,如往日那般。當初來到這個世界,儘管陌生,但也未曾害怕。江氏集團又怎樣,無崖又是怎樣,她只是一個失去法力的天師,只不過是一個複製品,她無權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對於要走的路,若她不願意,又有誰‘逼’迫得了她!
似隔了好久,周郅斌才輕輕道:“他對你好嗎?”
燕若夢沒有答話,擡手攏了攏肩上的皮衣。側身看向遠方西沉的太陽,笑意不自覺地溢滿雙眸。
周郅斌瞧着她,嘴‘脣’挪了幾下,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來,他該說什麼呢。劇本里一般是怎樣的?是了,他應該說:“其實我也可以對你好,比他對你更好。”可是他可以這樣說嗎?他不行,他沒有資格了,在很早以前就沒資格了,他不應該出現了,他不應該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這樣一切都會改變,他不會被人利用,她也不致於‘弄’到如今的地步。那麼,他是要說“我祝你與他幸福美滿,白頭到老”嗎?可是還真有些心有不甘呀。
最後,他只是淡淡的道了聲:“我要走了。”如同時間到了般那可有可無的告別,卻又滿懷着不甘不願的無奈。
燕若夢微微顫了下,轉頭看着他。
“可以給我一個美好的留戀嗎?”
燕若夢微微一愕,卻見他張開雙臂,眼裡充滿着期待。她定定地瞧着他,這個姿勢,她又是那麼的熟悉。就在那記憶深處,那個人就是這樣面對着她,然後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亭臺氤氳步輕塵,青石粼粼柳巷深。粉面綸巾卷中客,淡酒溫壺伴殘樽。
一騎黑白相間的異種馬兒“的得的得”在大街上溜達着,馬上坐着的那名‘女’子,紅‘色’的短襖緊緊貼在身上,套着白‘色’的長靴的小‘腿’輕輕拍打着馬肚兒,一派悠哉遊哉的樣子。旁邊是個身着黃金戰甲的男子,他不緊不慢跟着,馬兒走得快,他也走得快,馬兒走得慢,他也放慢腳步。微風拂過,‘女’子臉上的輕紗微微揚起,隱隱瞧見那晶瑩剔透的輪廓,彷彿之間還聽到她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嘩啦啦”,‘浪’兒恣意沖刷着沙礫,卻又卷不走半個粒子。明媚的陽光下,一對青年男‘女’攜手在沙灘上漫步,那一身同款的紫絳‘色’外套在這碧水黃沙中顯得格外的奪目。笑靨如‘花’的美顏、蕭逸清肅的碩姿更是爲這幽靜的小島增添了幾分漪旎風光。
林中遍地是閃着光的小‘花’,當中有兩塊刻着字的巨石。他們剛剛自那邊走來,還留下了他們的名字,此時還在閃閃發光。
“這兒漂亮嗎?”
“漂亮。”
“喜歡這裡嗎?”
“喜歡。”
“以後我們常來,好不好?”
“好。”
青年男子順勢摟住‘女’子嬌小的身軀,一切彷彿就在此刻停住不動!
“真想好好的抱着你。”
“你不是在抱着嗎?”
“我是說現實。知道嗎,昨晚我夢見你了。”
“是嗎?”
三秒鐘的肢體動作早已還原,他倆相對着站着,頭頂是一排白‘色’的字。
“在夢裡,也是這樣子,你站在我身邊,與我說着話。最後,我抱了你,還……”彷彿擔心對方生氣似的,沒再說下去,卻又好像偷偷用眼尾瞟過去觀察她的表情。
“……”感覺到臉上一紅,她沒有接話。因爲她也夢見過他,還不止是一次,他也站在自己的旁邊,只不過怎麼也瞧不清他的臉。
“真的好想見一見你。”
“……”仍然是不敢接話。
“知道嗎?我曾想過去找你的,我希望能和遊戲裡一般娶你爲妻。”
她猛地一震,迅速地擡起頭盯着那一行字,一個字一字地看着。
“我真的想。你相信嗎?”
她沒有回答,也不敢去答。
(ps:話說今天是立秋,要吃芋,身體纔不會‘抽’筋。然後呢,噢,不是然後,是之前,但又是然後,零點之後,手臂‘抽’筋了。再然後,今早起來,還是一陣痛,再瞧了瞧昨天碼的字,接着,想哭了,怎麼好寫不寫,把自己送去挨鞭子了,還真是找虐了。咆,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