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猛地一轉身,望向那些扔在地上之人,突然目露狠色,把手一揮,也不見有什麼東西飛出去,卻見躺在地上的人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四肢僵直。 身體裡卻又滲出了一道魂魄,跟着往空的旗幟上飄去。
可是卻有一個人並沒有立即斃命,他正圓睜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這一切。
身上被繩索緊緊縛着,體內更有“千日醉”的迷藥未散,他壓根子就動也動不了,可是修煉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費的,全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這些光芒如一個罩般將他緊緊包着。普通的武器,法術根本就奈他不何。
“爲什麼?”萬般艱難才發出的低低之音充滿了疑惑、責問。
白袍老者沒有看他,只是望向十二宮位。早在發生異變的時候他已走了出來,而在十二宮位正中換上的卻是一個仰面凌空躺着的
女子。
雪白的紗衣無風飄蕩,說不出的驚豔、駭人。
“我要救她!”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落地有聲,無比的堅定。
“她……”
“她沒死,但是用你們的說法來說,她又是死了。但在我們的用語中是沒有死亡的。”緩緩轉頭望着他,續道,“你們可以救她。”
“用我們的命嗎?”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卻又吐出了令人起慄的冷意。
“可以說是這樣吧。簡單來說,就是你們的魂魄對我們的體質有修復的作用。”
“你們?”
“是的,我與她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一時間無法解釋讓你明白,而且你也無法明白。”
可是他能明白的是,接下來他就要死了。而他卻又再也不能知道什麼,更無法救自己。
只見白袍老者不知從哪裡取出一個白色的葫蘆放在地上。這個葫蘆他見過,幾年前處置那個百變靈猴時用到過。那猴子是敵方之將,是他將他捉拿到的。監斬的時候,行刑官一刀落去,他的頭掉了,跟着又長出來,一連斬了十幾個,嚇得衆人臉色大變。他看着,就上前拿過大刀揮去,結果同樣如此。到最後是這位白袍老者,他們的軍師用法寶,也就是眼前這個白色的葫蘆將其處死。呵呵,沒想到多年之後,這寶貝再一次現身施法,卻是要來對付自己。
他無奈地閉上眼睛。
可是卻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他。
葫蘆發出了一道白光,直衝而上,就好像裡面藏有什麼發光的寶貝般,一打開蓋子,裡面的東西馬上就綻放出光芒。
可是這光芒卻是死芒之光。
光芒逐漸形成了一個白色的頭顱,中間有兩顆空洞的地方像是兩顆眼珠。這兩顆“眼珠”就像是兩顆透明的珠子,卻又發出比白光更爲耀眼的光芒。兩道光束在那兩顆“眼珠”溢出,直照在他的身上,使他不能動彈。其實就算沒有光照着,他也動不了。
“請寶貝轉身——”
稍微遲疑了一下,白袍老者才念起咒語。
白色的葫蘆彷彿得到了指令般,顫顫巍巍抖動起來,微微離地而起,跟着非常不雅地轉動。
光束逐漸合成了一道,逐漸加強。
“咻——”
突然,不知哪裡躍出一物,撞在葫蘆上。“咣”,葫蘆一下就跌在地上,那光束也消失不見。
白袍老者陡然變色,憤怒地望向那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只見那半人高的大犬正狠狠地盯着他,喉裡發出“嗷嗷”之音,前腳爪颳着地面,準備瞅準時機就來個致命一擊。
“哼——”白袍老者根本就不將這隻非肉類的傢伙放在眼內,把手一張,掌心中亮出了一個暗青色的寶塔。
一見他亮傢伙,大犬也不同他客氣了,前蹄一起,就向他撲過去。
“別——”久久等不到死亡的疼痛,便睜開了眼睛,沒想到卻是見到這麼一幕。
寶塔發出了異光,迎向大犬。而犬兒更不知死活地撲過去。
然後光芒消失,犬兒不見了。
“當——”
白袍老者一甩手,將寶塔扔掉,眼裡面現出陰霾之色,冷冷的道:“沒人救得了你,沒人可以阻止我。”
氣憤地仰頭大吼:“沒人可以,沒人可以。”
“擋我者死——”
迴音撞上了石壁,不斷地重複着。鬆動的沙石自石壁上滾落,嚇得那些旗幟上的魂魄驚慌地亂竄,卻又離不開那星位。
“我來阻你。”
清朗的聲音遠遠地飄了進來,彷彿還帶着笑意。
“嘶——”
身上的繩索一下子給解開,多時的運氣排毒也使得手腳有了點力氣,勉強可以翻動身子。
“是你?!”白袍老者又驚又怒地瞧着來人。
“是我。無崖呀,無崖,我找得你好辛苦呀。”單色的白袍無風而蕩,說不出的出塵入世。
“你……你來幹什麼?”話一出口,倒顯得有些多餘了。氣得語無倫次,大概也就是這樣。
“你說呢。”如春風般的笑容沐浴在散着異彩的山洞中,顯得有些詭異。
袍角飄起,打散了原本定在星位上的魂魄。
“不,不可以。你會害死她的。”
“與我回去歸案吧,她就不會死。”
“不,我們不會回去的。”
“相信我,只要你們回去,不會追究的。”
“你一個人來嗎?”
“足夠了。”
“你不會一個人的,還有誰,是她嗎?她在哪?”
“不用找了,若是她來了,首先就會將她帶走。怎麼,還是不願與我們回去嗎?”
“不,你不會明白的。我們已經回不去了,我與她……你不會明白,不會明白。”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袍飄動,所過之處魂魄盡皆散去。
“啊——”仰天一聲長嘯,原本黑白分明的雙眸瞬間閃着紫中泛白的光芒。
“你?竟然……難怪,難怪。”另一雙紫色的眸子先是困惑,再後釋然。
閃着不同光芒的眸子,毫不退讓地盯着對方。同樣是尖利的長牙,閃爍慘白之色彷彿要將對方致之死地。迅疾的身法拖着一個個幻影,在山洞中一前一後遊走着。
“轟——”突然間地動山搖,頂上的山石大塊大塊的落下,地面也裂開一道道的裂紋。
“我要你們死。”
“那就要看你有沒這個本事了。還不走,真的想死嗎?”下一句是向着一邊說的。
山洞口將要封閉的最後一刻,那一點只容小孩鑽出的裂縫中嘣出了一樣東西。
“轟——”轟然的巨響,夾雜着的是憤怒的吼叫聲,還有氣定神閒卻又顯得無奈之音。
“轟——”一記悶雷隨着閃電划進屋中,將正在打瞌睡的靈鷲驚醒,她先是看向被冰封躺着的凌天宇,見並沒有什麼異常,這才走過去固定窗簾,那風真是大,關了窗都能將窗簾吹開的,她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凌天宇的雙眼好像張開了一下,但又迅速的合上。
“你什麼時候纔可以好過來呢。我答應你,不管你怎麼樣,我都不會再生你的氣了。”她敲着厚冰喃喃自語。瞧着裡面那個“睡美男”,記憶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一天,她陪着他玩,被他抓着逗着,可是想不到,這小傢伙居然起了“壞”心,將她扔到水缸裡去,還說想看看鳥是怎麼游水的。雞碰到水都成了落湯雞,那她這隻纔剛剛長翅的小雕又如何經得起那一浸。她病了,差點就這樣成爲世界上第一隻淹死的雕了。到最後是她的主人將她救起,但從此她再也不敢飛江躍水。爲此,好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理過他,任由他在身邊好話說盡,好物獻光,都對他不理不睬。其實她老早就不生氣了,只不過是害怕他的“手段”,不敢接近他罷了。別看她平時飛揚跋扈,又兇又狠,其實她的膽子並不大的,也有很多害怕的東西。
“……見過海市蜃樓嗎?真的好美,比彩虹的還要好看。知不知道我們第一次是在哪兒見到的?是在海上。那時候……說出來你可別笑呀。我們以爲那是真的,以爲那是神仙的府第,於是乎就拼命地追過去。嗯,最後當然是追不到。”
“……知不知道,海里真的是有美人魚的。它們的上身同人一樣,不過下身則是魚尾。雌的尾部的鱗光滑閃亮,發出很漂亮的顏色。而雄的尾部卻是片片厚鱗,上面還有着暗刺,色彩深沉。很容易區分的。那時候我們見到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以爲是一種平常的生物,它們懂人言,卻不會說,發音又簡單。可是想不到,原來它居然是這麼出名的,可惜當時不知。不過要是你想看一看,我可以帶你去的。我還記得那個地方,就是不知那麼多年了它們有沒有搬遷。嗯,應該不會的,它們雖然也是在海里,但卻是住在海底城。那兒好像也有同你學的那些結界差不多的屏障,所以別的魚類根本就到不去,那兒是它們的領域……”
“……我知道你怕水,不過你大可放心,海底城那兒沒水的,就像陸地那樣,怎麼走都行。若是你去到那兒,你呀,肯定不想再上來了。那兒的科技呀,與我那邊同樣的厲害,一樣的好玩。聽過泰坦尼克號嗎?嗯,你也應該看過那片子的。那艘船不是一直都說撞上了冰山而沉的,但是我卻知道那是被擊沉的。就是海底城的武器,那玩意兒,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給嚇着了。那東西外界的人叫做‘深海幽靈’,是一種像飛碟那樣的發光體。海底城的人不願與外界交往,若不是發生威脅,他們也不願去傷害人類。你也聽說過了吧,當時那船上還運着一具木乃伊,就是那傢伙所產生的邪能,使得海底城的人大驚,以爲有敵來犯,所以馬上就派出‘深海幽靈’前去迎戰。沒想到……”
(ps:關於那艘沉船的沉沒原因,
其實有nn多個版本,科學點的就是製造這方面,還有後備這方面,至於靈異一點的就是木乃伊一類的神秘詛咒,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最最新聽到的便是前幾天看電視節目裡的深海幽靈。其實萬事皆有因,而萬萬個因積起來便會有一個果,不會有單純的因的,也不會只有唯一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