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尚有意識的時候是很難做到筆直地倒下的,受過訓練的、地上有墊子什麼的,腦子有問題的瘋子這些非正常人除外。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因爲他知道這樣倒下去會受傷,會痛,所以他不敢。除非他沒有這個意識,像是嬰兒,當過家長的父母一般都會遇到過這種情況,會翻身會爬的那些寶寶,經常會從牀上直直跌下來的,所以bb牀都設有護欄,而且還挺高的,即使他能站起來,也攀不上去。還有的就是沒有知覺的人,像是病得暈暈沉沉的,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人從樓梯滾下來嗎?還有就是死人,雖然他死掉了,不會跑不會跳,但是在重力的作用下,當他失去支點的時候就會向下倒去。那麼根據以上種種,是不是可以構出這樣一幕,殭屍吸完血後,鬆口,屍體自然倒下。
可是還有一點說不過去。一個會挑選純陰之血的女子來下手的殭屍怎會放棄最快的吸取方式,而用了最慢的,而且又是不好下牙的(手腕細,有骨)。難道他的胃不好,需要慢慢品嚐,慢慢吸食纔好消化。還是他喜歡欣賞對方痛苦的表情?這倒很有可能的喲,殭屍離羣而居,受人排斥,心理有問題也說不準。再來仔細觀察一下傷口上的牙洞,不是橫的,也不是豎的,是斜的,就像是偏着頭咬下去似的。
要偏着頭,碰觸到手腕、大腿這些位置,還要弄出斜斜的的齒印,那要麼就是蹲着坐着,要麼就是對方站的位置比你高很多,反正就不可能是倒立。蹲着坐着發力不大,就算是有異能,受害者還是可以有反抗的,可是卻沒有反抗,當然也有可能是一下子將對方制止住了。另外案發那地方是泥地,可以說是平坦吧,當然沒有很大的高低落差,但是殭屍身在泥土裡只是冒出個頭來也是可能的,因爲他是可以以各種形態存在。
真是煩人,越是猜測所產生的可能性就越多。
燕若夢在心裡不由得咒罵起來:死殭屍臭殭屍,待我捉到你撕你的皮拆你的骨。
想歸想,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要不然怎麼去應付這麼一個厲害的對手。可是除了知道對方是個殭屍之外,手頭上並沒有掌握到別的有價值的信息。不知那邊去現場找資料的幾人又有何發現。
這一邊現場的那幾名隊員的心裡也各有各的想法。
季麗峰側着頭看着自己的手,自然自語的道:“奇怪,怎麼會咬在手上?”
苟東昇似乎在回答她,又似乎是自己對自己說,低聲接着道:“是呀,這讓我覺得好像是……不過又不太可能。”
侯家暉湊了過來,道:“喂,說話別說一半,說清楚點嘛。”
苟東昇猶豫了一下,才道:“這讓我想到小孩子打架,都是咬手咬腳的。”
侯家暉不懷好意的道:“是不是你小時候就是那樣打架的?”
苟東昇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髮,道:“小孩子都是這樣的嘛。”
“那你就是承認了。”
“難道你小時候不是這樣?”
“我用的是拳頭,纔不會用牙齒,這麼野蠻。”
“難道用拳頭就很斯文?”
“當然,我還會用槍——玩具槍。”接着侯家暉用手指做了個發射的動作,“砰。”
他兩人本是低聲說話,可越說越大聲,季麗峰忍不住打了他二人一下,努了努嘴,示意miss還在,你們這樣鬧不怕挨罰。果然二人望了燕若夢一眼,立即不說話了。
然而燕若夢心裡卻微微一動。
小孩!
她從沒往這想去,對殭屍的印象,其實她也和大家差不多,成年的男子,當然還會有老人和女人,但第一個聯想到的還是男的。
南方人並不像北方人那樣高大,南方的女人更是身形嬌小,穿上增高鞋也不過米七左右,而這幾具屍體更是這個數值之下。看看她們被咬的位置,最高也是在手紂之下,比較起來還真的像是小孩嘴巴剛能及到的地方。
小孩模樣的殭屍!
別人或許怎麼也不會想到,可是她卻見過!
燕若夢一擡頭,見常康寧正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來他早就想到是誰了。她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話。
常康寧會意,低頭不作聲。
看着其他人都在“研究”那幾具屍體,燕若夢輕輕走出驗屍房,連忙給衛小杰打了個電話,本想問他可有凌天宇的消息沒有。誰知道那小子,一到有事找他時,又不知去哪魂遊了。急得她一味的往特定儀器發信息,希望可以儘快找到他。不知爲何,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凌天恆臉部抽搐了一下,翻了個身,突然身體凌空,重重的摔了下去。他的臉貼着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一襲寒意瞬間蔓延到全身。他茫然的睜開眼睛,只看到眼下黑白相間的圖案。他眨着眼睛看着那花紋,一秒、兩秒、三秒……好像在哪看到過的。驀地,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想笑又笑不出來,他怎麼躺在地上了?!
他記得在森林的時候,好喜歡爬到大樹上,然後躺在樹枝上,往往就是大半天。困了就睡,醒了翻個身又再睡去。他選的樹枝有粗也有細,可從來沒弄斷過,甚至連樹葉也不會飄落,更別說人會從上面掉下來。可如今,他竟然從寬大的沙發上摔了下來!
忽然間,他覺得很害怕。
人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爲生命受到了威脅,怕死!
可是他卻不會死!
那他又怕什麼?
是失去。
他感到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逐漸離他而去,那是什麼?
他身上並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也沒有什麼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何況錢財只是身外物。
不是物,那就是……
唯一的一個。
那個與他相依爲命的人。
這麼多天沒有他的消息,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道他真的出事了?
想到此,他一下站了起來,一樣東西自他身上滑了下去,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張毛毯。看來是有人見他睡着了,給他蓋上的。他苦笑了一下,彎腰撿起放到沙發上,自己究竟怎麼了,從沙發摔到地上勉強還能說因爲太舒服了就以爲這是張大牀,可是有人給自己蓋被子竟然還會不知道,這實在是說不過去。要知道這些年來,生活的地方都比較惡劣的,每分每秒,每一個細胞都必須處於警覺的狀態,這樣危險來臨時才能很快地作出應對,這是長期以來培養出來的習慣,不可能因爲換了環境,換了地點而發生改變,而放鬆自己。看來自己真的是太累了。
屋內很靜,靜得連掛鐘秒針走動的聲音都很清晰,難道沒有人在家?要知道平日那些人可是安靜不下來的,就算不說話,靜坐也會有呼吸聲的,可現在如此的安靜,莫非他們都出去了?這可是很少有的,最起碼也得留個人看屋吧。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
凌天恆心中一怔:難道真的出事了?但轉念一想,覺得又不是,要真的有什麼事,又怎麼不叫醒自己。輕輕地蓋被子也許自己會不知,可大聲叫喊總不會聽不到吧。素不知其實大家本想叫醒他的,只是見他睡得沉,也就不叫了,要知道這幾天來他可是沒闔過眼的,難得睡着了,哪裡忍心叫他起來工作。
一陣車聲由遠而近,一輛電動車“吱”的一聲停在門外。羅敏昕脫下安全帽,一擡頭見到凌天恆站在門前,便笑了笑:“你醒了,睡得可好?”
凌天恆點了點頭:“還好。”他走過去幫她把車尾的塑料箱卸下來。
買十幾個人的飯菜,總不能提着個菜籃子去市場吧。所以羅敏昕就將電動車的車尾箱換成了一個大大的塑料箱子。買到什麼直接放進去,再把蓋子一蓋上,連提拿也省了,多方便。本來以他們的條件這些採購、烹飪的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動手了。況且官方那邊還額外撥了個廚子過來,可沒想到纔沒幹到三天,那個廚子就嚇得病倒了。原因很簡單,他看到了一個傳說中的東西——竈君。要怪就怪他做的東西太好吃了,惹得竈君口水直流,接下來的不用說了,直接跑出來吃夠了再算。一連換了好幾個,個個都是這樣,不是病了就是不敢來。一個是這樣就算了,可個個都是這樣,羅敏昕就覺得奇怪(有人頂班她當然偷懶去了,不在現場就看不到那精彩的一幕),暗中留意才發現原來如此,氣得她煮了一鍋漿糊,往那位貪食的傢伙身上倒去。之後就再也沒人敢來了,就算是什麼主管的命令,也不願來。那當然要多得那幾位親身經歷過怪事的仁兄了,由他們嘴裡傳出來的話真是越傳越可怕,那不用問了,誰還願意來冒險。羅敏昕只好親身上陣了,好不容易輕鬆了幾天,又要幹活了。那以後她當然要好好“服侍”某位大仙了,竈君自知理虧,只得不敢怒也不敢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