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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若夢盯着那支作爲燃料的蠟燭,看得上下眼皮都粘到一塊去了。她真搞不懂有電水壺不用怎麼要用這個,要知道用電燒水也用不了一度電,可這蠟燭都快燒沒了才勉強煮沸了水。究竟會不會算數的,一度電也不過幾毛錢,可一支蠟燭都差不多一塊了。她唯一隻想到的是有錢人才會這樣做,他們燒的不是蠟燭是錢,是在炫耀。她又想起好像古時候不就是有個人用蠟燭來當柴燒來做飯的。哎,真是奢侈,浪費。在她心裡面對利益得失的算計算得很清,她從來就不會去做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水澆在茶葉上,只見葉子緩緩舒展開來,如春日綠芽鬱郁而生。
了空倒了一杯遞給燕若夢,道:“這是武夷山的大紅袍,我親手採摘晾曬的,試試。”
燕若夢把頭一擺,沒好氣的道:“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喝不起。”
了空淡淡一笑道:“再珍貴的東西,也只有用得上才顯得出它的珍貴。要不然永遠只是個擺設。”他見她仍不肯接過,微微地搖了搖頭,將杯子放到嘴邊輕輕的吹着,突然他手一鬆,杯子“咣”地一聲掉到了地上,滾燙的茶水澆在他的鞋子上“滋滋”作響。
燕若夢橫了他一眼道:“我不喝,你也不用發脾氣摔杯子吧。”
了空並未作聲,手一擡,露出綁在手腕上的紅繩。只見那紅繩正不住地往裡收去,就像有人拉着兩端狠狠地勒着。
燕若夢一愕:“這是怎麼回事?”
了空緊緊地盯着那紅繩,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喂,你怎麼了?”燕若夢看出他的不妥,抓着了他的手臂,只感到他渾身冰冷,不住地發抖,嘴邊慢慢沁出一絲鮮血。
紅繩越勒越緊,彷彿隨時都會斷掉……
洛絳雪已將鳳血玉手鐲捋到了指間,只差一指的距離就可以將它完全脫下來。
空中驀地出現了個大洞,就像是畫在紙上的藍天給筆戳開了般,透過那空洞可以看出去,然而從下面往上看卻是一團的黑,不知那是通往何方。一把聲音從裡面響起:“不可以。”跟着一條手臂從那洞中伸了下來,抓住了洛絳雪的肩膀,將她往上一提,帶入了那洞中。
碧水、褚石、金鯉。水晶宮內,一個身穿明黃色長袍的男子一隻手按着洛絳雪雙掌,不讓她脫下手鐲,另一隻手按在她的頭頂上,給她輸送靈力。
“妹妹,醒醒,快醒醒。”這個男子不是別人,他正是現任洛家的族長洛絳雪的哥哥洛玄霜。他一臉焦急的望着洛絳雪,卻不敢搖晃她。
洛絳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地望着前方。此時有兩個的聲音不斷的在她的心裡迴盪着。
“脫下它,脫了這個鐲子。”這聲音十分的尖銳。
“不能脫,脫下他會死的。”另一個聲音很弱的迴應着。
“他該死,他欺騙了我。”尖銳的聲音十分的憤怒。
“他沒騙我,是我不能與他在一起的。”
“是他先說只會愛我一個人,可如今他又對別的女人說了。這不是騙又是什麼?他就是一個騙子,只有我這麼蠢纔會相信他。”
“我不相信他會騙我。”
“他騙了我,我要他死。脫了它,快,扔得遠遠的。我不要他的任何東西。”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讓他死。”
“他必須死,他只有死了,我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我本應是驅魔龍族的傳人,就是因爲他才害得我被龍神啐棄,有家不敢回。”
“啊——”洛絳雪突然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黑,身子往後倒去。
洛玄霜趕緊扶着她,加快靈力的輸送。
過了好一會兒,洛絳雪緩緩醒來,睜開雙眼看到洛玄霜,微微一愣:“哥,你怎麼在這?”
洛玄霜看到她已清醒過來,也收回了靈力,略帶責備的道:“你還好說?”
“我,我怎麼了?”洛絳雪低下頭不敢看他。
洛玄霜道:“既然是去闖關,那就應該知道要打陣。”
“什麼?”洛絳雪失聲驚叫,自己怎麼那麼糊塗,竟然將一切都當真了,那一定是幻術。想到此,連忙看看手中的鐲子,只見那鐲子還差一點就完全脫下來了,又是一驚,趕緊將其套回手臂。
洛玄霜看到她這個舉動,暗暗好笑,哂道:“現在纔來急,剛纔不是很想扔了的嗎?”
“哥——”洛絳雪跺了跺腳,嗔了他一眼。
洛玄霜看着她,突然嘆了一口氣,對着這個妹妹,他一向是沒辦法的。
洛絳雪瞧了他一眼,抿着嘴不敢作聲。過了半會,她才道:“我,我想再進去。”
洛玄霜淡淡的道:“你應該知道只能去一回。”
洛絳雪咬着嘴脣,不死心的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嗎?”
洛玄霜沒有答她,反而道:“就算你能修煉到無慾無求,但卻不能做到無我。”
洛絳雪喃喃地道:“無我,無我。”腦中瞬間閃過了一些東西,可是她卻捕捉不了。
洛玄霜續道:“千百年來沒有人能闖過第九關,因爲那兒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洛絳雪聽得有點茫然,她正要繼續再問。洛玄霜又道:“你累了,我扶你進去休息吧。”
洛絳雪知道再問他也不會說什麼了,只得順從的點了點頭。
系在了空手腕處的紅繩不再往裡勒緊了,緩緩鬆開。彷彿它知道再勒下去,就會斷掉。
了空輕輕撫摸着紅繩,嘴邊露出了一抹笑容,喃喃的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我死的。”
一旁的燕若夢看着他剛纔還是臉色蒼白,十分的痛苦,可轉眼間竟然笑了出來,心想他不會是痛傻了吧。不由得擔心起來,輕聲問:“喂,你沒事吧。”
了空含笑道:“沒事。”一擡眼看到燕若夢的表情,不由得問:“你怎麼了?”
燕若夢瞪大眼睛望着他,好一會兒才道:“你沒發燒吧。”說着伸手過去想摸一下他的額頭。
了空輕笑一聲,撥開她的手,道:“我很好。”
燕若夢疑惑的道:“真的?”她手指微曲,拈起結印,準備給他驅驅邪氣。
了空看出她的意圖,連忙擡手製止道:“別鬧了。”
燕若夢側頭看着他,道:“你真的沒事?”
了空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手腳,道:“現在沒事了。”
“可你的手……”燕若夢看到他手腕上有一條深深的勒痕,“要不要上藥?”
“不礙事。”了空揉了一下,微微有點疼,他可以用法術令它瞬間復原,但他卻想讓它自然好,故此也就沒弄了。
“剛纔是怎麼一回事?”
了空道:“是她。”
“他?他是誰?”燕若夢蹙了一下眉,“喂,說清楚點。”
“她遇上了危險,不過已經沒事了。”
“哪個他?”燕若夢還是沒弄明白,驀地她睜大眼睛道,“你是說洛絳雪?她怎麼了?”她十分的擔心。
“已經沒事了。”了空撫着紅繩道。
“你怎麼知道?”燕若夢十分納悶,順着他的目光望着他手中的紅繩,驀地她想到了什麼。
房內一下靜了下來,最後連蠟燭燃燒的聲音也沒了。
天色慢慢暗了,外面亮起了燈光,
了空取出一個木盒遞了過去:“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燕若夢接過,感覺很輕,隱隱間還聞到一陣淡淡的香氣。
“打開看看。”
燕若夢依言打開,只見裡面放着三件東西,一個瓷瓶,一個符,還有一個羊皮卷,她詫異的望着了空:“這些是……”
了空道:“那個符叫‘千里冰封’,可以封印世間任意強大的靈體。”頓了頓又補充道:“可反覆使用。”
燕若夢眼前一亮,驚喜的道:“這麼好?!”
任何的符一般都只能使用一次,不管是否損壞,最多也是三次。因爲每使用一次能量就會消退,爲了保證功效,一般都是用完即棄,這可不是浪費,也是爲了安全着想。
了空續道:“不過,要注意的是,當修爲能力比施術者要高時是可以破解的。”
“切——”燕若夢立即泄了氣。
了空微微一笑:“放眼天下,又有幾個人修爲高深之人,又有幾個能與你相比。”
燕若夢揚了揚眉:“那倒是。”能得到這位道學奇才的稱讚,她可是高興得很。
了空又道:“瓶裡裝的是丹藥,是配合修煉羊皮捲上的心法訣要時服用的。但不到必要時候不可服用,更不能多食。”
燕若夢眼睛又是一亮,道:“你是說這是秘籍。”說着她就想拿出來看了。
了空連忙阻止道:“回去再看。這個需要——”他遲疑了一下才道:“這是針對你的目前修行的,好好練吧。”
“哦。”燕若夢聽他這麼一說,也就合上蓋子。
“天要黑了,回去吧。”了空揮了揮手。
“嗯,拜拜,有空再來看你。”想不到來這一趟收穫不錯,燕若夢心情大好,剛走了幾步,驀地想起什麼,連忙轉身道:“是了,還有那個什麼片是什麼東西來的?”
“那是記憶晶片。”
“誰的?”
“重要嗎?”
“那當然。那可能是我……”燕若夢欲言又止。
“過去與現在是什麼關係?”了空道。
“啊?”燕若夢一愕,“有過去纔有現在嘛。應該是因果關係。”她不解他爲何這麼問。
“不錯,有了過去纔有現在,但你說是活在現在,還是活在過去?”
“現在。”燕若夢脫口而出。
“那就是了,你還有什麼不明的嗎?”了空緩緩轉身望向牆上。
“但是……”燕若夢還是想知道究竟,“你要是知道什麼的,就告訴我。喂,喂。”叫了幾聲見對方依然沒回應,只好離開。她雖然知道那些都已經過去,但既然已經知道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她總感到似乎一切都與自己有關,究竟是什麼事情,她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