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夢虛弱的跌在地上,她雙眼無神的望着那盞吊燈,不知在想什麼。 突然門給推開了,衛浩南走了進來。他看到這種情形,搖了搖頭道:“以你目前的功力,根本無法讀取他人的記憶。”
燕若夢不忿的道:“爲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衛浩南厲聲道:“何必那麼執着過往的事,以後的路還很長,難道你要抱着它過下半輩子嗎?”
燕若夢握緊拳頭,狠聲道:“我有權知道。”
衛浩南沉聲道:“你別忘記你來這兒的使命,你的責任。”
“哈哈。”燕若夢悽然一笑,“使命?說得真好聽,不過是想我替你們賣命。”
衛浩南氣得把眼一翻,道:“你怎麼老是想得那麼的極端?”
燕若夢把頭一仰不作聲。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吵雜聲:“郅斌,郅斌,你在哪裡?”
“喂,小姐,你找誰?”
“郅斌,郅斌……”聽聲音是一個女子用北方話在叫喊着。
燕若夢一愣,立即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什麼事?”看到這亂哄哄的一羣人,燕若夢冷聲喝問。
“夢,她……”羅敏昕一下不知怎麼回答。
衆人讓開了一下,燕若夢一看,是個身着白色西服的女子,她神色十分慌亂正要推開衆人闖進來。這名女子似乎知道能話事的主兒來了,便靜了下來,調整了一下情緒,用南方話道:“郅斌是不是在這兒?我聽說他被你們帶走了。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這裡。他到底怎麼啦?”她咬字清晰,並不像初學粵語之人。
燕若夢眉頭一皺,心中暗忖,昨天帶走周郅斌的時候博物館早已清場了,只有留守的幾個poice和保安,但好像都沒對他們說起這件事,她又是如何得知的,不禁狐疑起來:“你是……”
白衣女子走前幾步道:“我叫夜小昭,是郅斌的未婚妻。”
衆人一聽面色一變,一齊望向燕若夢。
燕若夢先是一怔,隨即平靜的道:“周先生受了重傷,所以我們將他帶回來醫治。”
夜小昭低聲驚呼,神色微慌,按着胸口,嗄聲道:“這麼嚴重,怎麼不送醫院?”
燕若夢淡淡的道:“夜小姐既然可以找得到這兒,那就應該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周先生所受的傷,醫院是無法醫治的。”她說得不卑不亢,不慌不亂,就像往常那樣,面對別人的質疑時,她的情緒絲毫也不會受到對方的影響而有波動。
夜小昭怔了一怔,略帶欠意的道:“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我,那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可以看看他嗎?”
燕若夢點了點頭:“這邊——”她將對方帶進那雜物房。
夜小昭看着緊閉雙目躺着的周郅斌,立即就想撲過去,燕若夢立即阻止道:“要是你不想他再有事的,就別碰他。”嚇得夜小昭連忙定着,轉頭問:“那他……”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夜小昭望着周郅斌掩着口嗚咽着道:“郅斌,你千萬別有事,你答應過我,在我們婚後要去環遊世界的,我們要走遍所有的名勝……”
就在夜小昭對沉睡不醒的周郅斌說話的時候,燕若夢早已走了出去,她可不願意呆在那兒。衛浩南早就不在裡面了,房裡只剩下不斷說着情話的夜小昭和昏迷的周郅斌,還有躲在一旁尷尬萬分卻出不去的凌天恆。
衆人見她們進去後都在紛紛議論:“這女的怎麼回事?哪冒出來的?”
常康寧咬牙切齒的道:“那小子太可惡了,有了未婚妻還來找師叔姐姐,這丫的,他想一腳踏兩船,哼,休想。”
“這可怎麼辦好?會不會打起來。”
“我還想將他們扔出去呢。”
他們正低聲說着,忽的見燕若夢走了出來,立即收住聲音,屏息靜氣的望向她。只見她臉色比剛纔還要蒼白,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羅敏昕急忙上前拉着她問道:“夢,你怎麼了?”
燕若夢看着她,突然覺得很累,一陣暈眩差點要倒下,幸虧早給扶着,她深吸了一口氣,強笑道:“我沒事,只是覺得很累。”
衆人也紛紛上前,道:“MISS,要是你覺得累,就去休息吧,這兒我們可以處理的。”
燕若夢正要答應,門開了,夜小昭走了出去,她看到這麼多人圍在門口,嚇了一跳,便看向燕若夢道:“燕小姐,可以單獨聊聊嗎?”
常康寧嚷道:“有什麼同我說也一樣,師叔姐姐她爲了救你那個未……周先生,耗了太多的精力,現在很累了,需要休息。”他本想說未婚夫的,可給身後的人掐了一下,連忙改口。
夜小昭臉露窘色,有點爲難,便望着燕若夢。
燕若夢掃了衆人一眼,淡淡的道:“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她的聲音不高,卻帶有不可抗拒的命令。
衆人互相望了一眼,最後符偉超打了一個眼色,應聲道:“YES,大家去休息。”說完便帶頭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着走出去,常康寧走在最後,他看了一眼夜小昭冷聲道:“夜小姐,長話短說,這兒聊天是要算錢的。”
夜小昭一愕,點了點頭。
常康寧又對燕若夢道:“師叔姐姐,有什麼事就喊我們,我們都在外面。”說完瞪了夜小昭一眼纔出去。
燕若夢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對夜小昭無奈的道:“這些人性格粗野,一點禮貌都沒,夜小姐,別見怪。”
夜小昭讚道:“燕小姐真是有本領,可以領導這麼多人。”
燕若夢淡淡一笑,兩人坐下,羅敏昕捧上香茶也退了出去,大廳內只剩下燕若夢與夜小昭兩人。燕若夢淡淡的問道:“不知夜小姐想問些什麼?”
夜小昭一臉憂色,遲疑了一下才問:“郅斌他怎麼受傷的?”
燕若夢靠着沙發,搭着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望着夜小昭,正容道:“昨日我們接到通知,去博物館工作,當時以爲展廳裡已經沒有外人了,但想不到,就在工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周先生突然出現。我們都吃了一驚,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周先生已經受到了傷害。這是我們的疏忽,請你儘管放心,無論如何我們都會將他治好。”她有意將周郅斌救她的事隱去,以免引起對方的誤會。
夜小昭望着她,眼裡帶着疑惑,不太相信的問道:“真的是這樣嗎?”對方說得模凌兩可,無論誰聽到都會起疑的,何況聰慧如夜小昭這般的人,一聽就知道對方只是挑對她有利的來說,試想下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受傷?
燕若夢面不改色,擡眼望着對方,微帶不悅的道:“那夜小姐,你認爲是……”她倒不擔心對方會知道什麼,而對自己斥責,畢竟夜小昭沒有任何證據。要知道她是無法取得當時的錄像的,因爲保衛室的監控根本起不了作用,至於衛小杰那邊的自然也不會給她看到,而自己這邊的人還沒有空與外界交流。如果她只是聽到有人說周郅斌在這兒,那就好辦多了,畢竟就算警衛疏忽沒有看到周郅斌進去,但看到他被擡出來的人應該也有吧,當時雖亂,天也黑了,但發生了那些事,誰也不可能敢放鬆下來。夜小昭有所質疑知道些許倒是合理,若然她能詳細說出當時發生的事,那這個人就很值得懷疑了。
夜小昭道:“郅斌自從來到這邊後,根本就不將心思放在工作上。每天只是四處閒逛,前段時間更是往一個地方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來了這兒。我問他原因,但他卻不肯回答,還把我支開。”她帶着敵意望着燕若夢,似乎知道了什麼。
燕若夢微微一怔,隨即一想,周郅斌來這兒的事不可能瞞得了,只要隨便找人一查便可知曉。但此時可不能再生枝節了,她當即坦然的承認:“不錯,前段時間周先生的確是來過這兒。”
夜小昭臉色微變,雙眸一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燕若夢繼續又道:“其實周先生是認錯人了,以爲我是他以前的一位朋友。”她直視着對方,一副無愧的樣子,卻又帶着幾分無辜。
夜小昭一愕,定定的望着她,彷彿要透過她的眼裡找出些蛛絲馬跡。燕若夢可不管她相不相信,輕笑道:“夜小姐只怕也誤會了吧。”
夜小昭見到她毫不在意的樣子,也不敢追問過緊,只好尷尬的點點頭。
燕若夢故作無奈的道:“你該知道的,近排工作一直很忙。大家都沒空去接待周先生,因此一直沒空對他解釋清楚,以至於讓誤會更深。試想一下,我們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又怎會認識。我自小生活在此處,都很少去外地的,更加沒有交過什麼朋友認識過什麼人,更別說會認識周先生這樣的人物。至於周先生他……嗯,不知夜小姐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呢,又可曾知道他有沒有來過此處,可有聽他提起過我?”她乾脆把話坦白,反正她說的可是實話,在此之前她的確沒見過周郅斌,也不認識他,只因爲他說的幾句話讓她以爲是她所認識的那個人。
(PS:真不知當初怎麼一口氣寫完這集的,現在再怎麼看也找不出那種感覺,加了些旁白解釋,會不會顯得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