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就連洛城或是養在閨閣中的,或是已經爲人妻的女子們都知道了仙樂樓裡的阿秀姑娘手裡的胭脂是有多少厲害的事情。
消息不脛而走,沒有人知道是如何傳播開來的,卻是在整個洛城裡傳得沸沸揚揚。
而這一日大清早,仙樂樓外就架起了一個壯觀的臺子,足以容納白人,就在寬敞的大街的拐角,那兒有一大塊的空地。
忙裡忙外,不一會子就匯聚了一大羣的人,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只是一個模樣俊俏的丫頭卻在人羣裡穿梭着,不時地小聲嘀咕了幾句,誰也不知道,這丫頭竟然就是這一次拍賣大會的總指揮。
早已有了男子爲了一盒胭脂而連夜等在那兒,卻依舊歡呼雀躍、躍躍欲試的。
也有聞名遠道而來的後來者。
更有不少女子芳心暗動,也來了這裡爲了胭脂的,卻是坐在軟轎裡,並不現身。
一時間,就連寬闊的大街也被堵了個水泄不通。
慕三郎過來的時候也是費了好大的一通勁這才穿越了人羣,卻在看見這般壯觀的場面時還是瞪大了眼睛,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未央看見慕三郎來了,這才笑逐顏開地走了過去,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三伯父好?”
慕三郎顯然還沒有緩過神來,只是盯着眼前的大臺子,對着未央說道,“只是爲了一盒胭脂?”
“是。”未央笑道。
確實,只爲了一盒胭脂,如此大費周章,更讓人費解的卻是就這麼一會子竟然來了那麼多的人聚在這兒,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確實是爲了一盒胭脂。
只是未央索要的,卻不單單是一盒胭脂。
做人啊!必須要目光高遠才行!
忽然在人羣裡有人詢問,“可是薛家鋪子裡的胭脂?”
立即就有人接道,“哪裡是薛家的鋪子。我們家的公子與薛家的二爺關係交好。早就問過了,他們哪裡有這般的好東西,不過就是尋常的胭脂罷了。”
“你又沒見過,哪裡知道是什麼好東西?”
“你見那仙樂樓的阿秀姑娘用的,天下間僅此一枚,能不是好東西麼?”
說到這裡,衆人是連連點頭,心裡卻是愈發的雀躍。
未央什麼都沒有說,卻是死死地憋着笑。
心裡卻想着,這下是要賺大發了!
很快拍賣大會便開始了。四周拉起了粗布麻繩,隔絕了衆人。只有讓少數非富即貴之人進了來,未央自然是在裡邊的,只不過卻是挑了一個角落裡最不起眼的位置罷了。御龍系列之獨寵小嬌妻當然,這個位子雖然不引人注目,卻是觀察衆人反應最好的場所,那些人眼裡的貪婪慾望盡收未央的眼底。
她在心中嗤笑幾聲,雖然面上依舊是神色自若。
只見老媽子扭捏着屁股款款上臺。扯着嗓子,聲音尖銳,“幾位爺,歡迎你們來捧場!”
衆人是一陣拍手叫好,自然是圍觀的百姓們發出來的。
只不過阿秀沒有出來,如此拋頭露面的事情,她會出來纔怪。
衆人不禁有些泄氣。
只是老媽子的話一下子就活躍了氣氛,“我呢也不在這兒哆嗦了,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價高者得,可不僅僅是一盒胭脂,還有阿秀姑娘的香吻一個!”
衆人又是一陣喝彩。
拍賣正式開始了。
慕三郎不免有些緊張。
未央輕抿了一口茶水,這才輕聲說道,“三伯父,您且放心,昨日晚上已經出了十萬兩黃金。”
“什麼?”慕三郎着實吃了一驚,就連聲音也結巴了起來,“就就就……就一盒胭脂?”
“就是一盒胭脂。”未央笑着點頭,“今兒的價錢,會更高。”
此話一出,愈發讓慕三郎瞠目結舌。
果然如此,因爲底價,便是十萬兩黃金。
衆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真狠。
只是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很快便有人出價,“十五萬兩。”
慕三郎聽着只覺得捧着茶杯的手有些顫抖,不住地掏出帕子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奇了,當真是奇了!
未央卻不以爲意,昨夜她或許覺得十萬兩黃金確實是高了些,只不過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洛城是個富貴之地,對於那些富貴人家,比如說慕家,又比如榮國公府,十萬兩,根本沒什麼。
這樣想來,未央便想着定是要狠狠地宰這些人一頓的,因而她只是低頭吃茶,並不關心四周的戰況。
白湛便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順勢在未央的身旁坐了下來,對着未央淡淡含笑。
未央一看見白湛,一瞬間便緊張了起來,直瞪着他,讓他不要出聲。
白湛卻輕搖着手中的團扇,嘴角是意味深長的笑容,許久,他只是說道,“未央,你這一招當真是好計謀。”[劍三×倚天]打發點咯未央絕望地閉上了眸子。
慕三郎本就不知道她與仙樂樓的關係,只是知曉這是未央假託他人之手同仙樂樓做的一筆交易罷了,因而慕三郎才放了心,畢竟仙樂樓不是一個乾淨的地方。
畢竟未央不過是一個閨女,這般進出仙樂樓,總歸是不妥當的。
而白湛卻是在洛城之中大名鼎鼎的人物。
雖說仙樂樓的樓主是阿秀,只是白湛卻是仙樂樓中再神秘不過的存在。
有人說阿秀能有進入的地位,卻是靠他的幫助。
也有人說,白湛曾經是前太子林浩然的手下,因了太子有龍陽之好,這才逃離了長安,來到了洛城,也邂逅了阿秀姑娘。
不過每每聽見後者時,白湛總是不悅的。
坊間傳言無數,總歸是一句話,白湛這傢伙,不好惹。
慕三郎自然也有耳聞,只是親眼見到了白湛。卻訝異於竟然是這般美豔的年輕公子。卻是那疑惑的眼神瞅着未央。
未央雖說有些尷尬,卻還是說道,“三伯父,這位是白湛白公子,因了生意上的事情,我們纔有所交集。”
只是說完了這句話,未央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這不是明擺着說她與白湛有一腿麼?
實在是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果然,白湛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慕三郎卻未發現什麼端倪,只是對着白湛笑道,“白公子。有勞了。”
“母三老爺言重。”白湛微微點頭,是一臉的敬重。卻叫慕三郎覺着滿意。
這般的謙遜有禮,倒不像是外面傳得心狠手辣。
未央這才鬆了一口氣。
卻只是這個間隙,那一盒胭脂已然到了五十萬兩黃金之多。
衆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叫價的人瞬間少了大半,只是周遭依然是虎視眈眈的眼睛。
這時卻從不遠處來了一架軟轎,卻不知裡邊坐着的,究竟是何人,直叫衆人不由得一陣好奇。
只聽得走在前面的丫鬟忽然說道。“我家姑娘出一百萬兩,”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黃金。”
原本有些寂靜的廣場一下子鬧哄哄起來。
未央也有些吃驚,眼睛朝着那一頂轎子看去,心裡卻在猜測着這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竟然是如此的大方。慢慢仙途(仙靈界)
只是這個時候阿秀卻走了過來,淡淡含笑。
這還是光天化日之下阿秀第一齣現在了衆人的眼神那曼妙的身姿,直叫衆人離不開了眼睛,盈盈一拜,衆人又是一陣如癡如醉。
“真是好看!”就連慕三郎也不由得這般說道。
只是話說出口。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失言了。
不過未央卻在心裡竊笑着,這姑娘不過是眉眼與阿秀有些相像罷了,哪裡是她本人。
只見阿秀小聲地對老媽子說了些什麼。
那老媽子這才說道,“阿秀姑娘方纔說了,若是諸位不信這胭脂的功效,她便當衆示範。”
難道阿秀姑娘要露出了真容不成?
衆人是一陣期待。
卻見從臺下又來了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臉色暗黃,自然是與阿秀不能比的。
只見阿秀輕輕地擰開了胭脂盒子的蓋子,小心翼翼地拿了一根細細長長的也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白玉鑷子挑了一點,在手心裡抹勻,這才輕柔地塗抹子在了那位姑娘的半邊臉上。
立即變與之前不一樣了,容光煥發,令人震驚。
阿秀又挑了一些胭脂輕輕地塗在了半邊紅脣上。
年紀不輕的姑娘靜立在臺前,左邊的臉頰與右邊兩相比較,還真是天壤之別。
衆人皆是一陣驚歎。
那些個閨閣中的女子本就是爲了胭脂而來,卻見價錢出的那麼高,只是又不知道這胭脂究竟是好是壞,因而不好出價。
事實證明,女人不乏狠則已,若是真的發狠起來,又是男人可以低檔的住的?
比如說此刻,立即就有小廝代了自己主子吼道,“我們家主子出一百一十萬兩!”
價錢卻是不止於此,水漲船高。
慕三郎是再也握不住手中的茶杯了,只能顫抖着雙手將它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不然, 是很可能要摔碎的了。
這纔是未央心目中的價錢。
不過她倒是要看一看,究竟最後可以出到怎麼樣一個價錢。
這樣想來,她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希望這一場拍賣大會趕快結束了。
不過在做的公子們早已噤了聲,他們畢竟還是理性的,自然不能夠與女子相比。
未央的眼神卻落到了方纔過來的那一頂軟轎之上。
她斷定這裡面的女子定然非同尋常,不過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