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如刀。
暮色的時候,不知何時蒼穹上落下了細碎的雪花,被那從遠方而來的寒風一吹,洋洋灑灑,落在每戶人家的屋檐上,與微光之中,綻放出淡淡的白。
姬安遠三人從前太子的府邸走出,姬海平不住的搖着頭,面上帶着不滿之色,身旁的姬安遠和姬超平儘管沒有他這麼直接,但臉色也並無多麼的好看。
立於府邸前。
姬安遠擡頭看着蒼穹上飄落的雪花,道:“下雪了,這寒冬,也不知道是誰的寒冬。”說話時口中吐出的白氣,一直延伸三尺之外才漸漸消散。
“不曾想這姬承竟是如此的膽怯......”姬海平搖着頭,“就這麼看着姬沅芷搶走他的位置,一點表示都不敢有嗎?”
姬超平笑了笑,道:“或許,是我們太低估這位天子了。雖說她能坐上這個位置,是因我們不在朝歌,運氣成分頗大,但肯定也有着一些實力成分在。”
三人說了幾句。
遠處有士卒牽着馬匹而來。
行前幾步,翻身騎上馬背,姬安遠道:“此事暫且擱置,我們先去這大炎學院見見這道始又是什麼大能之輩吧。”
說到這,雙腿一夾馬腹,口中輕呼:“駕!”身材高大,擁有着妖獸血脈的馬匹鐵碗大的馬蹄踩着青石板,便是轉身而去。
姬海平,姬超平二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接着一同跟上。
......
“宗室?”
沈書放下手中的玉簡,嘴角不由的勾起些許不屑的笑意。說到底這個世界,力量纔是真正的根本,一羣野心不小卻實力低微的人,註定不得好死。
便是天子,沈書都不曾敬畏,又何況是這些宗室王爺。
“也好,便讓這些人隨着宗門勢力一同臣服,亦或者滅亡吧。”沈書負手行出了屋子。這話他早就與姬沅芷說過,只是後者心善,不願意妄動兵戈。
但此時看透這些宗室內心所想,姬沅芷也不在仁慈。
沈書閒庭信步般走在風雪之中。
遠處漸黑的天色中,三騎迎着風雪而上,身後是上百甲冑烏黑髮亮的鐵騎,轟隆隆的馬蹄聲,打破這向晚時分的安寧。
姬衛哲帶着一羣人從屋子內衝出。想來他是得到了傳信。接着,這消息通過他手下的大炎學子傳遞,越來越多的人知曉。
不過片刻,兩萬大炎學子,便是齊刷刷的從各自房屋內走出,彼此聚集在一起,低聲的談論起來。
他們的目光偶爾劃過揹負雙手,立身與最前方的身影的時候,總是會閃過一種名爲敬畏的光芒。
沈書前段時間鐵血滅殺了數百大炎學子,那一幕的場景,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想要忘記並非是那麼簡單的。
踏踏踏......
待得騎兵逐漸接近了大炎學院,速度便不由得緩緩降下,從一開始的快跑變成了小步移動,馬蹄踩踏在薄薄的積雪上,發出悶悶的聲音。
端坐於馬背上的姬安遠人還未至,聲音便已經傳來。
“有勞國師在此等待。”
沈書此時在大炎皇廷,即是大炎學院的院長,也是大炎的國師。雖說這國師只是一個虛爵,但其意義卻不同,幾乎要與天子地位平等。
只因上代天子想要坑十宗的時候,對大炎學院院長這一個職位,實在是太過於厚待,都說出了與國同休這樣的話。
或許,在姬天命看來,他給出的魚餌足夠的肥大,但卻不可能有人能真的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