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望見坐在老座位上的她,微笑的向我們招手,她對面坐的男人,我一眼便認出來,他就是當年給我和雪兒拍婚紗照的攝影師小鐘。
高中年代拍婚紗照,雪兒的訂婚典禮上見過他一次,這回是第三次,小杰自覺的坐到了小鐘身邊,我也理所當然的來到了雪兒的身旁。
邊吃邊聊,雪兒果然是給我介紹改車的生意,想她介紹的佔一半,我自己的客戶佔一半,否則哪有這麼快掙到錢買房子,話說回來,沒有雪兒的關係網,我即使想做也做不了。
細細聽來,是小鐘的朋友想改車,雪兒又跟他聊上了將來,小鐘將來打算做出國貿易,我笑望着雪兒,她現在還身在中國,就已經打算爲將來鋪設道路,真是前途無量。
小鐘笑眯眯的詢問,“迦佑馬上要回來了吧,你們一分開就是幾個月,一定很想他吧”。
“知道就別說出來嘛,怪傷感的”,雪兒甜蜜的笑着,眼神裡卻流露出無盡的思念,我又疼痛般的轉移了一下視線,他們天天在網上見面還不夠,真是傷我心絃。
小鐘上洗手間,我也隨即跟去,靠在洗手檯邊等着他,他出來望見我先是一愣,既而又邊洗手邊笑問,“等我”?
“對呀”。
“讓我猜猜,你等我幹什麼”,他誇張的將手指放到了脣前做着冥想,下一秒便輕言,“是想要你以前的婚紗照是嗎”?
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你還真聰明”,既然不會想到我是繼續問車的事宜。
“不聰明怎麼敢做出口貿易”,小鐘爽朗的笑着,“像你這麼感性的男人,愛情肯定是大於事業的”。
“言歸正傳吧,以前的婚紗照,現在還保留着嗎”?
“那是我的門面,能甩嗎”?小鐘望着我一臉的嚴肅也不再調侃,“除了裝門面的,其餘的我都收藏着,你們的婚紗照拍的這麼成功,我還真捨不得丟,不過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上次逸雪訂婚的時候你就會找我要,沒找我要是因爲你覺得不合時宜,現在看來你是因爲太傷感了沒想到”。
我大吐了口氣,雪兒訂婚那天我雖有滿滿的祝福,可是我的心卻真的很痛,暗沉的說道,“可以把底片給我嗎”?
“行啊,一會吃完飯就跟我回去拿吧”。
我微點了下頭,“我要先送雪兒回家,你住在店裡嗎?一會我去你店裡拿”。
“打電話”。
“好啊”。
我的密室裡又多了一些珍藏,跟雪兒的婚紗照放大的貼在了牆上,我坐在室中默默的望着這一幅又一幅,彷彿雪兒就陪在我身邊一樣。
凌晨,一輛越野停到了身旁,站在車旁的我笑望着來人,“纔剛回來就上山,雪兒呢”?
“她睡了”,迦佑淡笑的說着向我走來,“在改車啊”?
“對啊,小鐘朋友的車,比較麻煩,要全盤改”。
迦佑看了看電腦數據,“這樣改車,那能年審嗎”?
“他朋友說自己找人嘛”!遲疑的問道,“是小鐘喊你上來的嗎”?那天吃飯的時候小鐘就有這個意思,迦佑懂的是要比我們多,我刻苦鑽研,總算跟上了他的腳步,可是卻不是很值得外人信任,想起確實有點傷感。
迦佑微點了一下頭,“他要我有空來看看,別在意,你的技術沒問題的”,說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拿起電腦開始對比着數據,“真全部改下來,要花幾個月的時間吧”。
“差不多,如果達到完美的效果估計要半年”。
迦佑再次點了點頭,低沉的問着,“黑市要你改過車嗎”?
“有啊”,有些想回避這一問題,但還是誠懇的說了。
他這才望上了我,嚴肅的開口,“千萬不要去碰黑市的車,跟黑市的賽車手沾邊,就會跟黑道又扯上關係,很麻煩的”。
“我知道”,雖然迫切想掙錢,可是這些後果,雪兒提醒過我,我自己也思考過,內地不比港澳臺,更不比外國,很多東西是不能碰的。
迦佑滿意的笑了笑,“行啦,繼續測試”。
小杰跟工人又動起手來,可我卻深邃的望着他,抿了抿嘴,毫不猶豫的問道,“留雪兒一個人在家沒有關係嗎”?他們日夜思念,這才相聚,迦佑便上山來幫我,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依舊淡笑着,“睡着了,沒事的”,看了看錶再次言語,“我最多呆兩個小時,雖然跟小妹說過我要上山,但我還是想在她醒來的時候能看見我”。
我會心的微笑,迦佑真的很男人,雪兒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再次望向他開的越野車,關係網同樣也廣的迦佑真是什麼車都能借到,我擊掌提醒着大夥,“好了,各就各位,打起精神幹活”。
白天在店裡修車,晚上就上山調試,一個月後,迦佑帶着雪兒再次來到了山頂。
雪兒給大家發放着帶來的夜宵,迦佑便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那輛銀灰色的奧迪說道,“走啊,帶你兜一圈”。
我點了點頭,聽話的坐上了副駕駛,迦佑邊開邊輕聲的言語,“這是我改裝的第一輛車,你感受一下”。
我一下恢復了嚴肅的面容,細細體會着,一會工夫不到迦佑便開始提速,這頓時讓我想起了雪兒,“難怪雪兒喜歡開快車,又是跟你學的”。
“不啊”,迦佑不以爲然的說着,“我當時調試好了,覺得進入了完美的狀況測試了一下,沒想到寶寶就迷上了這種感覺,呵!她真不像個女孩子”,迦佑邊說邊甜蜜的笑着。
我有些傷感的跟着送上了笑顏,“雪兒跟我說過,你不在她身邊,不准她碰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