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佑收回了一絲笑容,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緊接着我的話說着,“我也很欣賞你的隱忍,這麼愛她,卻一直隱藏着自己的感情”。
我沒有隱藏,如果迦佑知道我跟雪兒的事,他會怎麼想?雖然是被陳靜陷害,可是我卻沒有控制住我自己,我是一個罪人,站在迦佑的面前,我永遠洗刷不了我心裡的罪惡,永遠覺得慚愧,覺得無地自容。
點燃一根香菸,隱藏着我一切的眼底活動,我跟雪兒的事情就讓它成爲秘密吧,讓它永遠封存。
一個假期,我再沒跟雪兒聯繫,有太多的顧慮,雪兒也沒主動找過我,我天天都在思念,天天都在想象着他們是否幸福?掐指算着迦佑去廣東的時間,迦佑走了,雪兒會怎麼樣呢?會難過嗎?我該怎麼陪伴在她身邊?讓她揮去不捨的陰霾?
四年大學,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這青梅竹馬,異常恩愛的兩個人卻是一種難捨的折磨,分爲異地,他們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兩年之後雪兒就是迦佑的人了,我不由的大嘆了口氣。
再次坐上了迦佑的車,來到了海邊,看他這一路臉色陰沉,我也默不出聲,下車的迦佑站在海邊良久,良久,這才撿起沙灘上的小石子往大海里丟。
我一直靠在車蓋上望着他的背影,就這樣看他都能看出他有多麼的不捨,多麼的惆悵,我點燃香菸走近了他,把點燃的煙遞給他後便蹲了下來。
猛抽了一口,低沉的開口,“捨不得嗎”?
“何止捨不得,我都快痛苦死了”,迦佑將手中的小石子又猛烈的一丟,這纔拿起香菸深深的抽着。
“看你這樣子,不知道雪兒會有多難過”。
“我在寶寶面前不會這樣”,迦佑大吐了一口氣,蹲在了我身邊,聲音有些略帶沙啞的說着,“每次見到寶寶,都能看見她的眼睛裡帶着淚,就是忍着不流出來”。
“怕影響你,怕你傷心”。
“我知道,我也一樣”。
我望了一下迦佑,他此時的眼睛裡面也略閃着淚光。
雙雙沉默,一根菸快抽完時,迦佑再次開口,“下禮拜五,你到機場來送我嗎”?
“雪兒要去,我不合適”。
“我希望你來”,迦佑拿出香菸遞給了我,點燃後才說,“與其說送我,倒不如說送小妹回家,那晚上寶寶一定很難過,我希望她身邊有人陪”。
我緊夾着香菸低下了頭,迦佑處處爲雪兒着想,雪兒也處處顧及着迦佑,我真恨我現在的身份,如果我跟迦佑不是愛上同一個女孩,而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陪伴着雪兒,那是這麼愜意的事情,可是我的角色卻是這麼的尷尬。
雪兒身邊有很多朋友,迦佑同樣也是,可是他們之間共同的好友卻不多,長久以來的二人世界被我打破,如果我沒有出現,誰能百分百的顧及到兩個人的情緒陪在雪兒身邊?
我輕點了一下頭,“放心吧,我會帶雪兒走過難過期,讓她儘快恢復以往的活潑”。
“葉楓,你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我過分嗎”?
“什麼”?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迦佑,他同樣也直視着我,緩緩的開口,“我明明知道你深愛我妹,卻跟你做朋友,讓你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時刻提醒着你~小妹愛的人是我,讓你強忍着感情不去破壞我們,有時我真覺得我很過分”,迦佑說完猛抽了口煙。
在這一刻,我徹底看出他的內心,他並不是我所想象的這般自信,他的內心同我一樣也有脆弱的時候,特別是馬上要離別,兩個人才重聚沒多久又要分開,這對誰來說都很難受。
我淡淡的吐着香菸,真誠的回覆,“我一點都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應該早一點跟你做朋友,看着雪兒在你面前像個小女孩一樣,連眼底的憂鬱都沒有,我很替她開心,認識你,我覺得她沒有選錯人,我祝福你們”。
迦佑大嘆了口氣,“有時我真覺得你像個騎士,時刻守在寶寶身邊,時刻陪伴着她,你說全天下只有我能帶給她幸福,自從認識你我才發覺,其實你同樣可以帶給她幸福的”。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一下皺起了眉頭。
迦佑悲傷的笑着,“沒什麼,我有點語無倫次,想着馬上就要走了,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回頭張望了一下,“你等一下”,說完快速起身向海邊商店跑去,買了一口袋啤酒回到迦佑身邊,“喝點酒吧,你會好受一些”。
“我天天都在喝”,迦佑拿過啤酒猛喝一口才道,“每當小妹上班的時候,我總是呆在家裡喝酒,如果不是靠這種方式壓抑,我可能會不准她出去工作,就要她呆在家裡陪我,可是小妹真是倔,非要自己掙錢來交房租”。
“房租”?我皺着眉頭重複。
迦佑看着我笑了一下,輕言的問着我,“寶寶在外面租房子住,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從那次你們倆一起到店裡來找我之後,我跟雪兒一直沒見過面”,她甚至連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我緊抿着嘴角。
迦佑看着我的表情似乎恢復了一絲自信,“哦,是這樣,她回來之後就在外面租房子了,這一個假期我都跟她住在一起,我問她你怎麼不上來玩,她說你沒空”。
“我沒空”,我嘲笑着自己,“我的上班時間雪兒很清楚,她的眼裡只有你,根本就不想我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