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你也睡一會吧”,雪兒說完調整了一下腦袋,這時她才完全放鬆的靠在了我的懷裡,我緊靠着她的頭閉上了眼睛,也許現在的我跟雪兒都不再有睡意,各揣心事的閉目養神而已。
良久,良久,雪兒小心翼翼的起身,我依舊沒有放開懷抱,雪兒含笑的問,“你還沒睡”?
“你還不是一樣”。
“你在想什麼”?
“想你所想的問題”。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望着她那雙美麗、好奇、又加警覺的眼睛,我語重心長的說着或真或假的語言,“我很珍惜我們的友誼,我不想因爲這件事破壞,如果是因爲那晚我自作主張的行爲給你帶來了困擾,那我給你道歉”。
“你已經道過歉了,算算,這個學期你道過多少次歉了”。
“數不清,很多次了”,多的已經無法計算,這真是一個多事的學期,我跟雪兒分分合合,吵吵鬧鬧,動不動就冷戰,戰的我膽戰心驚,欲哭無淚。
“那就是啊”,雪兒微笑的安慰,“這麼多次,我哪一次真跟你絕交過”。
沒有嗎?她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再說,我望着她的眼睛半晌才道出一句,“那這件事就算過去羅”?
“恩,過去了”。
“拉勾”,我任性的伸出了手指。
“又拉勾”,雪兒很無奈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在跟雪兒指指相扣時,我朗朗的念道,“從今以後南宮逸雪再對葉楓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不冷不熱,那雪兒就是小狗”。
“喂,你怎麼能隨便加承諾”。
我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就是設了個套等她跳,等以後雪兒爲所欲爲的冷漠我時,我又可以冠冕堂皇的把這個承諾拿出來牽制她了,不再理會雪兒喋喋不休的反抗,繼續溫柔的哄着她入眠。
廣播不停的播着站名,我也隨旅人一起拿下了自己的行李,雪兒伸出小手探了探外面的冷空氣,朗朗自語的說,“雪呢?怎麼不下雪,反而下這麼大的雨”?
我翻找着雪兒給我買的皮手套遞給她,“戴上它”。
“我又不冷”。
“還說不冷”。
自作主張的給雪兒戴上手套又整理着她的圍巾,雪兒一心關注窗外的景色,也無暇顧及我的擺弄。
抄手在接站口揮手招呼着我們,雪兒迎上前去便開口問道,“你們玩的開心嗎”?
抄手失望的搖着頭,“這裡動不動就下雨,一點都不好玩”。
“他們呢”?
“應該都還在被窩裡吧”。
“這個時候還不起牀”。
“這麼冷的天又下雨,不睡覺幹什麼”?抄手邊說邊掏出了錢包,“還是你聰明,讓我提前幫你預定房間,我們來的時候都已經客滿了,每個班的人都是分散着住,這個旅館住幾個,那個旅館住幾個”。
雪兒收過遞來的錢又問,“是給我定的單人間嗎”?
“對呀,我幫你定的那家條件還不錯,有沙發有電視,這兩天我都住在你那兒的”。
“那他們呢”?
“有的單人間,有的雙人間,有的住大棚”。
“大棚”,雪兒輕挑起了眉頭。
抄手忙解釋,“6個人一個房間,想着你今天到,我一早就把行李搬過去了,葉楓,到時你跟我們一起住大棚哈”。
“6個人啦”!我的表情顯出了萬分的爲難,從不挑剔的我此時只想跟雪兒呆在一起。
微笑的雪兒東張西望着,看見一個電話亭便走了過去,我和抄手隔着玻璃櫥等着她,看雪兒笑的如此甜蜜的樣子,不用問都知道她是在給誰打電話了。
待她出來後,我一臉醋意的說着,“給誰打電話呀”?
她不以爲然的回答,“我哥啊”。
我鐵青着一張臉,卻露着虛僞的笑容,“這麼親熱啊,一到這就開始彙報行蹤”。
怎麼聽怎麼覺得我的話酸溜溜,睿智的抄手含笑的插話,“放心吧葉楓,就算你姐不在,跟我們玩是一樣的,我答應過逸雪會照顧你的”。
要他照顧,雪兒明明就在我身邊,甩掉一臉的陰霾,換了張容顏,很好心情的搭着雪兒的肩膀,聽她跟抄手談着趣事,慢慢的向車站走去。
終於到了旅店一條街,抄手邊指着旅館,邊講述着誰誰誰住在裡面,雪兒點了點頭,“幸好都住的不遠”。
進了房間放下行李,雪兒參觀着室內的佈置,在盥洗室裡傳來興奮的聲音,“哇!還有浴缸啊”!
“是啊”,抄手坐在牀邊誇獎着自己,“我想你可能比較喜歡這樣的房間吧,所以幫你定的這家”。
“真是謝謝你了”。
我輕聲問着抄手,“我住的那個大棚怎麼樣”?
抄手笑眯眯的說,“肯定不如單間羅,是公用的廁所,公用的洗澡堂,這些其實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是機電班的那個人晚上睡覺要打呼嚕,吵的我睡不着,所以我才跑到逸雪這來睡的”。
“打呼嚕,那個大棚不遠嗎”?
“就在前面,拐個彎就是啦”!
我低抿着嘴角,自語的問着,“我可不可以跟逸雪住呢”?
“你問你姐呀,幹嘛問我”。
我擡起頭望了望抄手,我是在跟他說話嗎?直接走進盥洗室對着正整理儀表的雪兒大膽的表白,“我跟你一起住啊”。
“跟我”?雪兒停下手中的梳子,很不情願的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