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那就好,很擔心雪兒會去打架,很擔心她會受傷,再說去打一個愛慕她的人,她的愧疚又會增加幾分?就像我,雪兒不想出手,也不想我糾纏,對我總是忽冷忽熱。
我矛盾又避忌,對她也總是患得患失,若即若離,這就是暗戀一個人的代價,動不動就來場冷戰,其實大家心裡都不好過。
教室另一頭傳來菲菲大喊的聲音,“喲,還寄了一縷頭髮,說,是不是在外面有別人,怎麼會出現這種定情信物”?
戰龍連連作揖,哄着心愛的女人,“怎麼會嘛,我在外面老實的很,想着過節嘛,大家開玩笑的”。
“就是呀,你別當真了,還有人送了我家飛機一條絲巾呢,我都沒在意,那”,身邊的小賢邊勸邊舉了舉自己戴的絲巾。
菲菲嘟起了嘴,“那也來點有用的東西嘛,這東西拿來幹嘛,燒火嗎”?
“那邊”,小志指了指最後面的垃圾桶,“你不喜歡丟那裡面就行了嘛”。
我望了望那垃圾桶,裡面丟的有各式各樣東西都快裝滿了,雪兒在星期一就以學生會的名義發出通知,安排今天一天的活動,就是不知道這個寫情書的項目能夠湊成幾對,有幾個人會當真?又有幾個人當遊戲呢?
看着雪兒跟大家說說笑笑的,互相欣賞着情書的文采,我站起了身向後面走去,經過中間那排最後一個座位,我輕拍了一下龍娜的肩膀,隨即走出門外。
龍娜悶悶不樂的跟我出來,嘟着嘴抱怨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說呀,幹嘛偷偷摸摸的,這麼害怕被逸雪知道誤會嗎”。
我淺笑着沒有接她的話,“下節下課我在頂樓等你”。
見我欲走龍娜忙拉住我,“喊我出來就跟我說這句話”。
“對呀,下節課我們談吧”。
她點了點頭,又一先一後的回到教室。
第三節下課,我向身後望去,只見龍娜在默默的看着我,我面無表情的站起身從前門出去,直接來到了頂樓,我點燃一根菸,單腳抵着牆壁,瀟灑的靠在牆上。
龍娜望着我也從兜裡掏出香菸,調笑的說着,“小夥子不錯啊,現在在學校裡都敢抽菸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也沒人看見”。
“說吧,想跟我說什麼,約你晚上來,想你多半也不會去了”。
我深沉的笑望着她,“名字不留,班級不留,這麼肯定我能猜到你呀”!
“應該能猜到吧,看你看那封信的表情就知道”。
“你在觀察我嗎”?看來我還得加強鍛鍊,直到像雪兒那樣處事不驚。
“你沒有嗎?總是故意迴避着我,爲什麼”?
龍娜邊說邊站到了我面前,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緊緊盯着她張早已嘗試過的脣,何時都不會抗拒我隨意的調弄,可是我卻必須剋制自己,即使再想泄憤都不能找她,不能糾纏這種關係。
在她一手叼着煙,一隻手來撫摸我的臉,我急忙退後,冷冷的說着,“晚上找我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聊聊,再怎麼說今天也過節嘛,找個人一起過也不錯”。
我何嘗不是想着過節,所以纔跟雪兒打破沉默,望上頹廢的龍娜,輕言的勸道,“晚上我有安排,你找別人吧”。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天天都跟逸雪在一起,就給我一天不行嗎”?
“龍娜”,我抿了抿嘴角,“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會很痛苦,你自己也這麼說過,不要靠近我,你會受傷的,我不想傷害你,真的”。
“看你那個認真的樣子”,龍娜吐着一串惆悵的煙霧,站直了身體,淡淡的說着,“跟你開玩笑的,不用當真,我說過不會逼你,晚上跟逸雪玩的高興點”,她說完便向右邊的樓梯走去。
我再次靠向了牆壁望着她的背影,如果一開始我喜歡的是她,那大家都不會這麼痛苦,可是愛情往往就是這麼折磨人,兩情相悅看似很簡單的成語,卻這麼難以達成。
打上課鈴聲龍娜才走進教室,望着她水露未乾的臉,我的內疚又增加了一分,迴避着她的眼眸,盯上了前面的雪兒。
中午,跟雪兒在食堂吃完飯就開始往西海路趕,這一條步行街都是服裝出租店面,大概看了看,雪兒最終選了一家走了進去。
裡面挑服飾的小學妹嚷嚷的喊道,“南宮部長,你也來這兒租衣服”。
“是呀”,雪兒微笑的迎了上去。
店老闆笑開了臉,“還是你們學校有意思,想起開化妝舞會”。
大家嬉笑的附和着老闆,我自便挑選着自己喜歡的衣服,這裡什麼都有,朝鮮服,和服,歐洲宮廷,中國各個朝代……,真是應有盡有。
雪兒對一件歐洲古典服飾頗感興趣,我看這裙子的樣式很像茜茜公主穿的那條,輕聲的問道,“準備租這個嗎”?
她搖了搖頭,“這件漂是漂亮,可是這個羣擺這麼大,晚上這麼多人踩着我了怎麼辦,我可不想摔交”。
“不是有我在嗎,我怎麼會讓你摔呢,傻瓜”。
“傻瓜”,好一句撒嬌,雪兒當然聽的出我濃郁的愛意,她急忙轉移着話題,“你在,我還想說呢,今晚的舞會別像上次一樣一個人呆着了,有女孩請你跳舞你就跳嘛,說不定能遇到你心儀的女孩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