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管就不管,我還省心了”。
看她生氣的望向窗外,半晌我又深情的勸慰,“別生氣了,你說的,氣生多了對身體不好”。
“不要跟我說話,我不要理你”。
“別這樣啦”,我極力討好着雪兒,將她摟在懷中細細的呵護,“我告訴你就是了,那天龍娜向我表白了,我說我心裡只有小夢,她跟我在一起會很危險,龍娜說她不怕受到傷害,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危險,知道了嗎,就這麼回事”。
“就這麼簡單”?雪兒很是懷疑。
“對,就這麼簡單”。
她恍然大悟,“哦,難怪了,她過生日你給她點歌是爲了表達歉意,‘宇’加那句‘你懂得’,就是告訴她,你心裡只有小夢不能接受她,要她懂得,哎!我真傷心啦”!
雪兒真會聯想,但不得不說在這僅有線索內,她都已經分析的相當透徹,我遮掩着自己焦慮的內心問道,“你傷心什麼”?
“傷心‘宇’都知道,我卻不知道,我還是你姐姐呢”。
“呵!有些事就是越親近的人越不能知道,你知道會怎麼樣?又去找她談”。
“不會”,雪兒笑了笑,“從高一到現在追龍娜的有這麼多人,她都拒絕,偏偏看上了你,龍娜對你多半動真情了,你考慮一下嘛,反正你跟小夢也不太可能”。
“別說了哈,再說我生氣了”。
“知道,知道,小夢對你很重要嘛”,雪兒很心疼的注視着我,“對你這麼專情的人來說暗戀比明戀更痛苦,可是你又這麼死腦筋怎麼辦呢?真覺得你挺可憐的”。
她也知道可憐我,既然這麼可憐我,爲什麼不給我一點溫暖?疼痛、心碎、愛戀、佔有等等,幾種情緒彙集於眼底,一片無聲勝有聲的境地,不是看車上有這麼多人,我真想再一次強吻雪兒,安慰我那痛苦的心扉。
她摸來摸去,終於從我的褲兜裡摸出了棒棒糖,“吃一個,覺得心裡很苦的時候就吃一個,你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我不吃”,緊緊的抓住了雪兒的手,“你說過的,我想吻你的時候纔可以吃”,就像現在,棒棒糖跟她的脣簡直沒法比,我只想一解私慾。
她無視我的表情剝開了棒棒糖,“那,我陪你吃,這樣你心裡的痛苦我也可以幫你分擔一點,你看我這個姐多好”。
“好”,好的我傷心,接過棒棒糖放進嘴裡開始咬牙切齒的啃着,我要把我的疼痛全部劃爲力氣,就當嘴裡的棒棒糖是雪兒,咬死她。
快到風華路,雪兒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楓葉,等會我就下車羅”。
“幹嘛在這兒下?你要回你媽家嗎”?
“對呀”。
略想了一下,深沉的問道,“我記得你說過星期五你是先回媽媽家,星期六纔回爸爸家,但這個星期你在你媽家呆了一會就回了爸爸家,你跟你媽吵架了是嗎”?
“誰說的”,雪兒迴避着我的目光望向了眼前。
我深皺起了眉頭,“還騙我,你的書包都沒有背上來,不是賭氣出門是什麼”?
“是啊,是啊,你聰明,越來越會分析了是吧”。
我嚴肅的追問,“因爲什麼事吵架”?
“沒什麼,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她會走?雪兒很識大體也很懂分寸,我緊鎖住眼前的她問道,“你媽又打你了嗎”?
“沒有啊,走了,走了,我下車了”,雪兒說完便起身。
我隨即跟着站了起來,“我送你”。
“不用”。
“走吧,快到站了”,想雪兒的腿腳不方便,還是早早站在車門口妥當。
下了車直接抱起了她,雪兒急忙喊道,“你幹嘛”。
“我抱你上去呀,這麼高的樓梯,你走上去腳又該瘸了”。
“瘸就瘸呀,你抱着我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這兒這麼黑,誰會看見”?望望這個武當山階梯又長又陡,兩邊又雜草叢生,既然還沒有一盞路燈,天黑時節真鑽出一個壞人才叫麻煩,雪兒的腳又不方便,我不敢保證她有自衛能力。
“有過路的人啊,擦肩而過不就看見了”。
“過路的人”,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有啊!隨即補充了一句,“真害怕別人看見就把臉埋到我的肩上”。
“你真是的”,雪兒話是這麼說,但還是乖乖的照做,看她這麼緊鎖我的脖子,我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剛走兩步又舊話重提,“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跟你媽吵架啊”?
“也沒什麼,都說了是小事”。
我溫柔的開導,“告訴我可以嗎”?
半晌雪兒纔開口,“還記得我給你看我手腕上的傷痕嗎?就是那條很細很白的痕跡”。
“記得”,我怎麼可能忘記,那明明就是割腕造成的餘跡,那時不好問雪兒,現在正好來談談,輕聲的低語,“我記得你說是你13歲造成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淡淡的開口,“我其實是判給我爸爸的,但爸爸時常不在家,我媽就把我接到她家去了,可能是心理不平衡吧,所以我媽對我也不好,看我哪兒哪都不順眼,幾次爭吵之後我就割腕了,反正我也是多餘的一個人,當我看到我的血液流淌的時候,我才覺得這種做法很錯誤,既然我沒有人愛,我怎麼就不能學會自己愛自己呢,就像這次賭氣出走也是,很多爭吵之後,情緒到了一定量的爆發而已,要說真吵什麼,真的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說不出來一個因爲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