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吹兩分鐘再去撒,現在時間還早”,才轉過身的饅頭微笑的說着。
我漫不經心的把腳步往左邊移動了一些。
戰龍把雨傘拿了下來,淋着細雨的調笑,“今晚劉老太的那晚自習,我真不想上”。
優不以爲然的接話,“昨天返校我們才逃了的,今天又逃,那樣溫老師很難做嘛,雖然現在學校抓的沒這麼嚴了,但這個月還是老實點,不要逃的這麼頻繁”。
外班穿黃色T恤的男生問道,“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什麼時候再逃?像昨天剪全校的電線把高校長氣死了,到現在都還在查是誰剪的”。
戰龍大笑,“這個都查的出來呀?人家譚校長都還沒說話呢,他一個副校長就在那兒鬧鬧鬧”。
外班穿粉色襯衫的男生附言,“譚校長是看我們剪全校的電線逃晚自習,都已經看習慣了,懶得管了”。
“他管的過來嗎”?饅頭抿嘴笑着,“全校都逃晚自習,也沒有人去告密,他能查誰,又能管誰,把全校都開除了嗎,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這下高校長知道我們學生的厲害了,他來我們學校什麼都不知道就開始嚴打,以爲我們學校是一職嗎,一盤散沙,我們二職可是有組織,有紀律,全校團結的”。
“你們老大班還是個典型,你沒看見你們班的南宮逸雪,在做課間操的時候就被叫到校長室去了”,襯衫男生眼睛裡閃爍着欽佩的光芒。
優揮了揮手,“我們班的逸雪,你大可放心,她會說的很,一句不知道啥都完了,我們班主任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
饅頭笑了笑,“我們班幸好有逸雪在喲,每次校方要談話,班主任都是喊逸雪去,都不喊我這個班長”。
“你嫉妒呀”?T恤男生玩笑的問。
饅頭大笑的回答,“我嫉妒什麼,高一的時候還不是喊我這個班長出面,溫老師想着逸雪是學生會的嘛,喊她跟着我去,結果逸雪說說笑笑這事就過了,從那以後校方談話直接逸雪出面,我倒省心了,我們班主任也省心了”。
襯衫男生像想起什麼又問道,“你們說的那個劉老太,是不是五十多歲,思想守舊,矮胖矮胖的,說話跟唐僧似的那個”。
優急忙點頭,“是啊,就是那個,你們怎麼知道的?她又不教你們班”。
“哎!別提了,剛開學那會兒,她幫我們語文老師代了一個星期的課,煩都煩死了,上課說個小話她要告班主任,遲到個一分鐘她也要告班主任,那,上次就他”,襯衫男生指了指身邊的T恤同學,“不小心把手給劃傷了,跑到醫務室去包紮所以回教室就晚了,這個劉老太又跑去告班主任,班主任都說這事算了,劉老太非不依,還跑去告校長,搞的校長勞師動衆的去醫務室調查,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啦”。
饅頭得意的笑道,“她在我們班可不敢這樣,這個劉老太可被我們逸雪收拾慘了的”。
“怎麼收拾的”?T恤男生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優也抿不住笑臉緩緩道來,“那劉老太不羅嗦嗎,一天逮着這個就嘮半天,逮到那個也嘮半天,有天晚上上晚自習,我們都在寫作業,只有逸雪一個人在看書,那個劉老太就很好奇逸雪在看啥,結果她看的是心理學,心理學裡面有一章講的是犯罪心理,劉老太就說中學生不該看這個,又開始叨叨叨,結果把逸雪說冒火了,等劉老太到講臺上去坐好之後,逸雪就假裝拿本書去她問題,就這樣聊了整整兩節晚自習”。
戰龍回憶着那段情景,忍不住大笑了出來,他笑腔的附言,“你是沒看見劉老太那表情,不停的喝水,這麼高的一杯水全都喝完了”。
T恤男生打斷的問道,“那逸雪在跟她聊啥呢”?
饅頭又接話的說,“啥都聊,先是聊學習,然後家庭呀,服裝呀,人際呀,反正啥都聊”。
襯衫男生雙眼放光的誇獎,“哇,你們班的逸雪嘴巴太厲害了”。
戰龍驕傲的嚷嚷,“那是當然,我們班逸雪口才好的很,從那以後,逸雪只要一見到劉老太就跑去跟她聊天”。
一向沉悶的優也遮掩不住笑容,有些激動的拍打着襯衫男生的手,“我告訴你,那以後劉老太見到逸雪就開跑,我們一看這辦法行,全部都跑去找她聊天,她不羅嗦嗎,我們就比她更羅嗦,現在劉老太在我們班老實的,除了上課不代多說一句話的”。
“哎,就該這麼收拾”,T恤男生興奮的大嚷,“我們班主任最討厭她了,又不敢得罪,聽說她有什麼親戚在教育處哇”。
饅頭輕皺着眉頭,“我們班主任還不是討厭她,那天溫老師還在給我們說勒,她說劉老太怎麼像變了一個人樣,不羅嗦了也不給她告狀了,我們就說是被逸雪整的,把溫老師的肚子都笑痛了”。
同學們哈哈大笑,我看了看錶,還有二十多分鐘雪兒就該下課了,我禮貌的說了一句,“那你們聊吧,我去接逸雪了”。
“等一下”,饅頭喊住欲走的我,“我幫你把保溫桶拿上去吧,你拿過去又拿回來怪麻煩的”。
我微皺着眉頭,提着口袋沒有鬆手的意思,再次打起傘的戰龍看出了我的想法,微笑的安撫道,“放心吧,我們不會吃你的,家裡的飯菜比學校裡的有營養多了,我們也希望逸雪的胃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