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嬌嗔的推開小道士眼含柔情的望着他:“外面冷還是回去休息吧?”
嗯!
沒有任何推脫的話語那小道士第一次主動的抱着她去了草廬,只是來到牀邊小道士將她輕手輕腳放下便欲要離去,這一下可慌了小狐狸,自己可是費盡心思將這小道士騙過來,她可不想半途而廢,她慌忙之下伸出手拽住小道士的衣袖。
小道士一愣回過頭來卻見她故作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怕黑!”
這種鬼話不知爲何只是讓他遲疑片刻裝作十分不耐煩說道:“睡進去點。”
小狐狸奸黠一笑連忙騰身讓出一塊位置,還不等那小道士躺好便迫不及待的蹭到他的懷裡,不知爲何在這小道士的懷裡她顯得格外安心,幾個呼吸之間聞着小道士的香火氣便睡了過去。
只是睡的舒坦之時小狐狸睡夢之中感覺身旁空落落的便睜眼醒來,卻發現小道士早已不知何時起了,連帶着旁邊都是冰涼一塊。
在擡眼一瞧卻見日頭早已曬過了窗臺去了頂上,她癡癡一笑,果然還是在小道士懷裡睡的香。
她稍稍整理一番便推開草廬木門出去,卻發現小道士在亭子一旁的空地上揮舞着衣袖,一旁呂洞庭在指指點點,而醉了兩日的東方老贏此刻竟然已經酒醒,不僅如此還在亭內與那柳鶯抿着茶水。
瞧見她來柳鶯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他在幹嘛呢?”小狐狸來到亭內坐在一旁帶着疑惑問道。
柳鶯一笑:“洞庭教了幾套本領給他,如今正在學呢……”
“哼!他孃的看着就來氣,這破本領還要袖子才能學!”
東方老贏十分氣憤的坐在石桌之上望着小道士二人。
此時小道士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藍色道袍顯得格外清爽乾淨,在加上書生模樣的臉,襯托的十分精神,他此刻一揮衣袖掃出一片疾風看的一旁的呂洞庭嘴角抽搐:“你這比水桶還粗也能叫蛇?”
“這能比嘛?你是大羅金仙我還是結丹期,能掃出一道已經算我資質聰慧!”小道士不由吐槽一番。
呂洞庭眉頭一皺:“滾蛋!施展法術雖與修爲掛鉤,但也不都是如此,有些法術總是修爲低弱也是可以施展只是效果頗差些。你還是瞧我來一次,我將修爲壓制結丹,從金丹內提取法力,運轉至手臂,遊走雲門,中府兩條經脈,隨後至掌心太淵,併攏兩指一揮!”
啪!
小道士只見得呂洞庭舉手一拈花之勢一道金蛇從他袖間鑽出,帶着風馳電掣的速度而去便聽見石塊迸裂之聲,他回頭一看只見後方一塊石頭被生生洞穿隨後一分爲二倒裂開來。
他張大嘴巴連連拍手錶示服氣。
“若是修爲足夠,就算大羅金仙吃一招也要魂魄戰慄。”呂洞庭頗爲自豪的負手而立。
而小道士聽了呂洞庭這番話才覺得這回算是摸着點門道,他聽從呂洞庭方纔之言從金丹提取法力隨後運轉至手臂,遊走雲門,中府兩條經脈,隨後至掌心太淵,併攏兩指一揮。
啪!
一道袖裡靈蛇而出,只是出袖瞬間便煙消雲散,雖慘不忍睹卻也比之前沒有形狀好上太多,不過一旁的呂洞庭還是頗爲無奈的搖搖頭:“軟弱無力!”
小道士一翻白眼:“這般累人的招式我在天師府想學師傅都不教!”
他在天師府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的修煉他那些個師兄師傅都生怕累壞了他,所以才教他最省力的符祿之術。
話雖如此呂洞庭還是覺得是有蹊蹺,畢竟小道士在養尊處優但天賦不錯,在加上這兩袖青蛇也很簡單,爲何習了一早還是進步不大?
他細想幾遍還是覺得哪裡有問題便緩步走到小道士身旁一把拽起其手腕,這一摸骨大吃一驚,他驚奇之下扯開小道士的衣襟隨後法力灌輸雙目查看。
卻發現在這小道士雪白的胸膛上隱藏着一套複雜的法陣,這法陣巴掌大小,上面按照日身方位纂寫子醜寅卯十二天干,內刻甲乙丙丁十二地支。
若不是他修爲高深根本看不見這被隱藏起來的陣法。
“萬象封印!”呂洞庭只覺得不可思議。
“什麼?”小道士被呂洞庭這一連串的舉動摸不着頭腦。
“你不知道你身上有萬象封印?”
小道士連連搖頭,他都覺得驚奇,自己哪來的封印。畢竟從他自己眼中望去自己胸膛一片雪白什麼都沒有。
呂洞庭看着木訥的小道士終於算是明白過來,他內心冷哼一身想到,張道陵啊張道陵!我呂某一直敬佩你是大公無私之人,沒想到你也執念未斷!
他喃了喃嘴本想說一些話但轉念一想還是抽回手拍了拍小道士的肩膀說道:“看樣子你天分不行,不過勤能補拙,只要好好修煉也是能練成的”
“莫名其妙!”小道士整理好衣襟便重新修煉起來。
只是這一練便沒得停歇,奈何不知是否真如呂洞庭所說天賦不夠,修煉這等招式頗爲吃力,一日進展只得靈蛇出袖一丈。
絲毫沒甩符祿那般痛快之感反而致使自身越來越暴躁。
這般進展直接被呂洞庭踢着屁股趕走,用他的話來講沒有狀態只會越走越偏。
於是小道士聽從呂洞庭的建議每日修煉都適可而止,稍有進步穩定下來便休息與衆人遊山玩水,喝酒賞月。
只是這壺中天也就這般百里大小,四周除了他們別說活人,活物都瞧不見。呆個幾日還湊合,呆了月旬幾人都快憋壞了,也終於明白柳鶯的寂寞,在這裡只有山風呼嘯,日升月落陪伴,她柳鶯竟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竟呆了八百年。
這般毅力比知他們修道之人還要可怕!
這一日小道士修行完畢便被小狐狸等人拉去泛舟,雖已覺得泛舟無味卻也沒其他去處便隨了小狐狸意願。
衆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木船之上隨波盪漾,連的平日裡喝的百花香都索然無味。
東方老贏趴在酒罈裡砸吧了下嘴吧:“他孃的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
小道士無力**一笑:“可拉倒吧!有酒喝就算不錯了……”
柳鶯靠在呂洞庭裡許是瞧見衆人皆是神情恍惚,爲了打破這般冷清的感覺輕聲提議:“我給大家唱首歌打發時間如何?”
衆人一聽有這般好事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東方老贏更是嘿嘿一笑:“這好啊!之前在地上就天天幻聽,這身臨其境就怕聽到了不自覺的想撓點東西。”
“喝你的酒便是!”小狐狸踢了一腳東方老贏示意它閉嘴。
柳鶯輕笑一聲待衆人安靜下來便緩緩開口:
若有人兮山之阿,
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
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
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
折芳馨兮遺所思。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
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
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
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脩兮憺忘歸,
歲既晏兮孰華予?
採三秀兮于山間,
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
君思我兮不得閒。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
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
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
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脩兮憺忘歸,
歲既晏兮孰華予?
採三秀兮于山間,
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
君思我兮不得閒。
山中人兮芳杜若,
飲石泉兮陰松柏。
啊……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
猿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
思公子兮徒離憂。
這聲音空靈飄渺,婉婉動聽,衆人皆是閉目養神細聽這天籟之音。
只是這歌聲越至後頭越悲愴淒涼,似是在訴說一個女蘿在山中苦等情人歸。
奈何她一生在等,等良人歸,時如逝水,她八百年獨看這壺中天,一人黯然銷魂。
其中孤獨傷神的情感通過歌聲傳遞到衆人耳中紛紛紅了眼眶,呂洞庭只是將柳鶯摟的緊緊良久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可落在柳鶯耳中這句對不起又無足輕重,畢竟呂洞庭能與她舉案齊眉便知足了。她緊緊握住呂洞庭的手緩緩搖頭。
只是不知是船上搖晃還是心底悲寂一股反胃之意上了喉間,她連忙從呂洞庭懷中起身將頭探出船外隨後一陣乾嘔。
呂洞庭瞧見柳鶯這般模樣頓覺心疼,待柳鶯稍稍好點他便一揮衣袖帶衆人閃現至亭內。
小狐狸關切走去拍着柳鶯的背部替她順口氣:“柳姐姐是不是暈船?”
柳鶯捂嘴一笑:“可能是早上沒吃食的緣故,這平日裡與你們吃食習慣了,奈何早間沒了胃口,這才掃了衆人雅興。”
“要不我替柳姑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