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走進到劇場內,都會有一種震撼,就跟米開朗基羅設計的聖彼得大教堂差不多,進入到會場內,擡頭向上觀望,圓頂的設計讓人瞬間覺得空間被拉高,距離也被拉長,加上偏文藝復興時的裝修風格,一走進去,就像是瞬間穿越到歐洲,在這兒聽音樂會,簡直是一大享受。
他們的座位並不是第一排,而是在第五排左右,一坐下,面對前面的舞臺,距離剛剛好,如果坐第一排可能會覺得近了一點,慢慢的進場的人也越來越多,麗麗轉頭看了看周圍,媽呀,這是要滿座的節奏。
她小聲跟王一緣說,“我還以爲文毅姐夫只是一個過氣的彈鋼琴的,沒想到人氣這麼高。”會場內雖然陸陸續續有人進場,但都沒人大聲喧譁,胤靈雙就坐在胤靈的身邊,麗麗說的再小聲,胤靈雙還是聽得差不多了。
清了清嗓子,特意爲她老公平反,“我老公纔沒過氣,知不知道他音樂會的門票,一天內就賣完了!我老公厲害着呢!”
說起來當然是特別的驕傲,像音樂會這種小衆藝術,而且門票價格一般會比較高,門票能在一天內買完,也真是厲害了。
麗麗尷尬的閉嘴不再說話,大家也不廢話了,八點之前,人基本上也都坐滿了,至少一樓望去基本沒有空位,二樓就不知道,燈光暗下來後,全場立刻徹底的安靜,等到文毅姐夫上臺,立刻有掌聲。
其實一家人都是挺驕傲的,胤靈雙就更別提了,看到她老公上臺更是立刻花癡起來,就連飛鸞也不吵不鬧靜靜的看着臺上爸爸與樂團配合彈鋼琴,估計是從小就這樣看過來的,都已經習慣了。
琴聲悠揚的在會場內有迴響,靜下心來靜靜聆聽,忘掉生活中的煩惱,享受這一刻,王一緣轉頭看向胤靈,看他認真的聆聽,看着臺上文毅盡心的演奏,原來他這個大師父也能用心聆聽音樂呀……
一首曲子剛演奏到一半,麗麗感受到包包裡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悄悄的將手摸索進了包裡,然後低頭瞄了一眼,是夙瀾夜回覆她的短信,居然這時候纔回復?簡短的一句話,“是嗎?我也想聽。”
麗麗冷靜的將手機收回包裡,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纔回復什麼他也想聽?太不走心了,反正你想聽也聽不到,麗麗不準備在爲夙瀾夜的事傷腦筋,認真聽音樂,靜下心來後,聽着音樂,心裡的煩躁確實降下來不少。
過去了十多分鐘,已經演奏到了第二首曲目,王一緣還精神抖擻的聽着,主要是這些曲目都很好聽,一閉上眼彷彿就能融入那音樂的情境中去,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麗麗揉了揉眼,想放鬆一下眼睛,就動了動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上看下看,這一往上看,在接近屋頂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右手邊很高的牆上,幾乎快要接近最高的圓頂上了,似乎有一個黑影在貼牆上面,因爲音樂演奏當中,燈光調的有些昏黃,所以不仔細看可能還發現不了。
麗麗眯着眼仔仔細細看了看,發現那上面的黑影,好像是一個人,靜靜的貼在已經超過九十度,稍微有些朝裡拱起的牆上,麗麗滿腦子問號,誰在哪裡?誰那麼有本事,能貼在那裡不掉下來?
正想悄悄去問王一緣有沒有看到牆上那個黑影,突然會場中的燈光稍稍亮了一點,她還看到那個黑影在朝她揮手,麗麗一瞬間就看清那人的衣着還有臉龐,夙瀾夜!!?麗麗差點就控制不住從座位上彈起來。
她額頭開始冒汗,手心也冒汗,雙手緊緊捏成拳頭,這,這就是他說的他也想聽的意思?還跟她揮手呢?真不怕自己就這樣掉下來摔死!?麗麗無法形容他這樣的行爲,心裡真是又氣又好笑。
她心裡亂成一團,沒心思再聽什麼音樂了,還得假裝冷靜什麼都沒看見,可是她開始下意識的在座位上亂動起來,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一直在焦躁的亂動。
王一緣感覺到了,轉頭過來小聲說,“你亂動什麼?屁股被針刺到了麼?”她是開玩笑這麼說,麗麗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在亂動,嘆了口氣,暫時平靜了下來說,“我倒希望是屁股被針刺了。”
王一緣眨了眨眼,看她嘆氣的模樣,似乎是有很心事啊,伸手拉了拉她的手臂,“你有什麼事啊?急事嗎?現在要離開?”關心的說道。
麗麗搖了搖頭,不敢再那麼大膽的擡頭往屋頂看去,只能用小眼神瞄一瞄,希望別讓其他人都發現夙瀾夜就在那邊屋頂貼着,會場裡的燈光亮了一些,麗麗就看到夙瀾夜還在那兒對她笑。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等下他摔下來就笑不起來了!
夙瀾夜貼在快要接近屋頂的那片牆上,身旁有一塊凸起房樑能擋住他的身影,後排的人基本是發現不了他的,只有坐在前排的觀衆一擡頭估計能發現他,今天下午他正在享受大餐,然後收到了麗麗的那條短信。
要去聽音樂會?音樂會,好像有一點點印象,聽說是一項高雅的聚會,而且她也說想要和他一起去,不過因爲有家人在的緣故,有表哥在,所以他也不能來,但儘管是這樣,也攔不住他想來的心吶!
他便匆忙的結束了他的進餐時間,匆匆的趕了回來,不過趕回到市中區的時候也已經天黑了,那時候音樂會可能剛剛開始沒多久,夙瀾夜感應到麗麗所在的位置,然後找到了這裡。
不用買門票,也不用走後門,直接飛身上屋頂,正好瞧見屋頂上開了一個天窗,輕輕的走過去向下一看,屋頂正好是對準了大會場的大舞臺,他便悄悄的順着窗戶貼了進來,最後停留在了現在這個位置。
往前一看,一眼就望見坐在前排的麗麗,看到了那個討人厭的表哥,夙瀾夜哼了一聲,然後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媳婦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