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出門之後,準備下樓的時候,他女兒的肚子太大了,擋着看不到腳下的情況,加上當時穿的鞋子鞋底有些滑了,一步踩在樓梯的沿兒上,然後一打滑,他女兒直接就那麼從樓梯上給摔下去了。
老大爺那時候因爲高興,醫院b超檢查出來是個男孩,所以喝了酒,喝的還挺多,差不多是喝的醉醺醺了,本來是扶着一起下樓的,因爲他腦袋昏昏的,一時之間沒抓牢他女兒的手,竟然就讓她那麼摔了下去。
直接從樓梯上摔倒了四樓,胎兒再穩定也經不起這樣摔,老大爺看到自己女兒已經摔倒樓下去了,還開始哭了,這才頭腦清醒過來,趕緊跑下樓扶起了他女兒,可這時,一道道血痕已經染紅了地面了。
送醫院後,醫生說孩子是保不住了,六個月大了,胎死腹中,最後通過藥物引產,將孩子的屍體排出,醫院隨隨便便就丟棄了。
老大爺心裡是最愧疚的了,那次意外後,好長一段時間都念叨着,當時他要是扶好了自己女兒也不會出事,要是不喝酒的話,更不會出事,不僅是孃家難過啊,男方家人也難過,本來很高興的一件事,變成了兩家人的悲劇。
事發後一年,老大爺突然中風了,大媽發現的早立即就送醫,撿回來一條命,但是身體垮掉了,本來以前六十多歲硬朗的身體,還可以每天去外面走走散心,現在一中風,情況就變得像九十多歲,天天待在家裡,做不的事,走幾步就累。
而且大媽天天都能聽到老大爺唸叨着對不起三個字,有時候是站在客廳中央,有時候又是站在玄關對着大門說對不起,更嚴重的時候,是打開了門,站在樓梯口上一直重複說着對不起。
說的激動了,有一次還因爲這樣發病了,吃藥沒用,就送去了醫院,醫生又救回了老大爺的一條命,只是那次回到家後,身體更差了,一直臥牀不起。
大媽覺得自己命苦,而他們的女兒從孩子死掉的那一刻起,便有些怨恨自己的父親,因爲他疏忽大意,沒將自己扶好,她纔會掉了她的兒子的,孩子掉了之後,婆家的人特對她開始有些針對,她把這些氣全都怪在了自己父親的身上,所以,從那時起,一兩年來一直沒有回家看過他們。
直到老大爺第二次發病,一直在家臥牀不起後,他女兒纔回來看過一次,但卻並沒有得到她的原諒。
事發後的第二年,大媽的女兒才從流產的痛苦中走出,準備再懷第二胎,很快她就懷孕了,這一胎很順利,十月懷胎之後,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時,兩家人才差不多忘記以前的傷痛。
女兒三歲了,大媽提議想照一幅全家福,因爲家裡那老頭子情況越來越糟糕了,她心裡很明白,便想照一張照片,留個紀念,大媽的女兒同意了,照了那一張全家福。
然後再過了半年,老大爺從樓梯上摔下後死亡。
樓上樓下的鄰居,對他們家的事還算了解,一直懷疑是那樓梯有問題,所以樓上下樓的鄰居,每次走到五樓的樓梯都是小心翼翼的,而樓下的鄰居,幾乎不會上樓,還囑咐自己的小孩兒,不準在樓梯上玩耍。
整件事也就是這樣,但加上胤靈所說的胎煞的事,那就能解釋的很清楚了。
從六年前大媽的女兒從樓上摔倒流產後,因爲沒有好好的超度身後事,她兒子的靈就一直待在這裡沒走。
按照胤靈的說法,從懷孕那天起,超過三個月的胎兒,都已經是有自己的靈魂了,所以,如果是超過三個月的流產或人流,在胎兒死掉後,都應該進行一場小型的超度法事,引領孩子回到地府,重新投胎做人。
如果法事不做,很有可能有小孩兒的靈一直待在出事地點不走,日積月累心裡的怨恨,最後形成胎煞。
而那位老大爺中風的情況,已經確實是胎煞搞的鬼,加上中風之後,有一系列詭異的行爲,一直唸叨着對不起,這都是胎煞在整他,動機就是因爲是他害死了它,所以它要報仇。
怨恨越強,胎煞的能力就越強,本來一直都是讓老大爺處於中風階段,而後卻見到它的母親又懷孕了,又生了一個女孩兒,而且他們一家人都很喜歡那個女孩兒,它的內心便嫉妒,怨恨到了極點,認爲自己被她們遺忘了,拋棄了,怨念一強大起來,半年後,便讓那位老大爺死掉了。
而後至今,它一直都在樓梯間潛伏,對其他沒有血緣關係的成年人,它是動不了的,那就只有整一整其他的小孩子,或者是心裡想要和他們玩。
直到它又看到自己的母親帶着那個女孩兒回來了,對她是那麼關心,那麼愛護,它心裡也想要得這些啊!又或者它認爲,這些東西本來就是應該給他的,卻別那個女孩兒給搶走了!
所以,它開始去騷擾那個女孩兒,逗她,嚇她,到最後也想要將她從他們身邊奪走。
所以家人們看到的就是女孩兒她這麼大了,還無緣無故的哭鬧,一哭鬧起來就沒完沒了,大媽這時便想起隔壁住的胤靈,因爲大媽看見他有拜拜的習慣,還有拿着羅盤很有一套神秘兮兮的樣子,便想請他來幫忙看看。
之前也提到了黑狗血是唯一能夠制住胎煞的東西,少了他,胤靈要去花費更多的心力去解決這個問題,人做事當然要尋求事半功倍的方法,胤靈當然也不想去做更麻煩的事。
王一緣聽完,她已經躺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有說什麼話,胤靈側身過來,將她抱住,就像前兩晚一樣,將她抱在懷裡,在她害怕的時候,之後兩人一直無話。
直到胤靈都快放下一切進入睡眠的時候,王一緣輕輕地說道,“原來你也有那麼可怕的時候。”
胤靈又睜開他的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抱緊了她,一隻手在她肩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輕輕地撫摸她的肩頭,像是在安慰她一樣,然後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睡吧。我的另一面,只會展現給那些想要傷害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