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青青等人也都看了過去。
駱智愚一想起那黑影剛剛死盯着自己不放的情況,就忍不住渾身戰慄:“塗師姐、姜師姐,你們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嗎?它是從棺材裡跳出來的,可是看起來又和鬼物不大一樣……”
最關鍵的是,它到底爲什麼非得拼死了要對她下手啊?!
難道她真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嗎?!
姜昭也認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
不過,這黑影之前拼了命的都要去抓駱智愚,連還手都忘了,倒是給了塗青青和姜昭不少便利,讓二人在出手之時可以毫無顧忌。
不然的話,就憑它那打不散的強韌模樣,塗青青和姜昭想要拿下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姜昭沉思道,“不過,尋常的法器對它沒有作用,佛器卻能傷害到它,說明它肯定和陰邪之物有關……”
“我想起來了!”塗青青突然喊道,“我想起這是什麼東西了!”
塗青青竟然知道?!
姜昭幾人頓時就激動了。
果然,帶上塗青青還是很有用的。
不提塗青青那非同一般的武力,光是她活了幾百年的見識,就比姜昭這些人要強得多了。
“我記得,古籍有記載,實力強大的靈師在臨終之時,會煉製強悍的法兵法將與之陪葬!”塗青青冥思苦想道,“煉製法兵法將的材料有很多,可爲實體,也可爲虛體。而且這種法兵法將就是陰邪之物,卻不屬陰間管轄,氣息難以捉摸,一般對付鬼物的手段對它們來說都沒什麼作用,只有佛器有效。”
法兵法將!
姜昭陡然間想了起來。
關於法兵法將的記載,她其實也有看到過。
不過靈師界的古籍傳承到現代,大多都已失傳,留下來的也多是殘本,所以姜昭看到的那些並不全面,以至於她一時間竟沒有想起來。
主要也是法兵法將的煉製手法早已在數百年前便已失傳,大多數靈師也只是聽聞過而從未見過。漸漸的,大家也就把法兵法將當成了傳說中的東西,根本不認爲它們還真實存在着。
而且,據傳法兵法將的由來,就是從始皇下葬時陪葬的兵馬俑所得,所以能以法兵法將陪葬的靈師墓,幾乎都是將法兵法將按照兵陣排列,並設有專門的墓穴安置它們。
像這種關在棺材裡的法兵法將,而且還不是所有棺材裡都有法兵法將的安排,靈師界還從來沒人見過。
但不管怎麼說,眼前這黑影八成就是法兵法將了!
不,準確的來說,它應該只是一隻法兵,離法將的境界可差遠了。
據古籍中記載,厲害的法將實力堪比高階靈師,絕不會是姜昭的靈符就能拿下的。
“難怪它剛剛一個勁兒的朝着駱師妹攻擊……”姜昭恍然。
項杭等人也聽說過法兵法將的來歷,但對法兵法將都有些什麼特性卻是從未聽聞過,頓時齊齊盯着姜昭不放。
姜昭頓了頓道:“傳聞中,法將擁有一定的靈智,在與人戰鬥時會動腦子,知道從哪裡下手最爲有利。可是法兵卻是隻會動手的傀儡,它們會判斷對手的厲害程度,並從中挑選實力最弱的人下手,不殺死對方絕不會改變攻擊對象。在我們這些人當中,駱師妹和項師弟、方師弟的靈師品階是一樣的,但靈氣氣息卻有高低之分。這種差別雖然很淺,卻瞞不過法兵的感知。”
項杭三人頓時恍然。
原來是因爲駱智愚的靈力氣息最弱,所以那隻法兵纔會一直攻擊她?!
駱智愚臉都紅了。
她一向自視甚高,雖然她的靈師品階不算高,但她自認爲自己的實力還是不低的。沒想到新組建了個小隊,相繼加入隊伍的姜昭和塗青青都比她厲害得多,讓她連妒忌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如此也就罷了,她和項杭、方忡量認識已久,三人的實力也一直都差不多,互相之間私底下也切磋過不少回,各自有勝有負,大家也從沒有往心裡去。
可是現在,冒出一個什麼法兵,愣是把她看做了整個隊伍裡實力最低的人,如何不讓她羞窘難當?
姜昭怕駱智愚鑽了牛角尖,忙道:“法兵只會通過靈師的靈力氣息判斷強弱,但事實上,大家都知道,一個靈師是否厲害,和靈師品階並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低階靈師越級戰勝高階靈師的例子並不少見,所以我們無需受法兵影響。”
這麼說來也對。
駱智愚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雖然叫姜昭一聲師姐,但實際年齡卻要比姜昭大好幾歲。如今她不過是心裡一時彆扭,卻還要姜昭來安慰她,自然讓她覺得羞得慌。
項杭和方忡量正擔心駱智愚因爲實力最低而難受,見姜昭開了口,他們也鬆了口氣,閉口不提此事。
整支隊伍中,怕也就是塗青青懶得理會別人的情緒問題了。
她指着空中那隻拼命扭動着身體想要將身上的卍字紋抖下來的法兵道:“姜師妹,這玩意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法兵這東西,戰鬥力不算強,但生存能力卻很厲害。雖然佛器能對它造成一定傷害,但它強大的自愈能力仍然保證自己在短時間內不會消散。
剛剛塗青青拿着佛珠砸了它那麼久,也只是讓它身上的黑氣黯淡了一點兒而已,對它的成形卻沒什麼影響。
面對這麼一隻難以控制又打不死的法兵,姜昭也很頭疼。
“塗師姐,你有沒有什麼手段,能將這隻法兵暫時收起來?”姜昭問道。
要是歸陰鐘有用的話,她也就不必問這一句了。
“我要是有這手段的話,還會等到現在都不出手?”塗青青衝姜昭翻了個白眼兒。
姜昭對她的回答並不意外,也不生氣,在心裡琢磨着該怎麼收服這隻法兵。
塗青青平日裡雖然懶得動腦子,但這個時候,她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好在她畢竟見多識廣,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姜昭頭頂那串剛剛打得法兵痛呼連連的佛珠上,頓時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