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虛浮起來的焰火併不是真的,它之是一種幻覺、強光刺激眼神後所引發的幻覺。在一片金焰朦朦的房間裡,兩人沉默了良久良久。阿諾沉默、只不過屬於不曉得下面要做什麼。而老頭沉默、反而是被這幅景象所震撼,被阿諾的等級所震撼。
“九階魔法師!”老頭估摸着阿諾的年齡也就20來歲,年紀輕輕就到了九階魔法師,臨聖境不過一步之遙。魔法說白了就是一個量的積累,不比鬥氣需要質的飛躍。魔法一途、只要能活夠時間,成聖成神都不是問題。知道了阿諾的潛力後,老頭越發慶幸自己之前的多禮。
‘波’平臺凹槽內鑲嵌的魔核自己飛了起來,虛浮在平臺之上金光成焰。
老頭回過神來,對阿諾欠身行禮後才快步走過去抓魔核。低頭裝模作樣檢查了一番,便恭聲宣佈阿諾的魔法等級。走回來再次行禮:“請您與您的朋友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將您的勳章輸入魔法影象製作出來。”
阿諾同他一起出了鑑定室,火舞馬上就將目光投了過來。見到老頭居然向自己欠身行禮,她十分詫異的還禮。等到老頭離開後,馬上跑到阿諾身前:“小弟、你剛纔放了幾個魔法?”
“兩個!火姐姐怎麼了?”
“你真笨哎!”火舞在他肩上拍大了一下,訓斥道:“魔法鑑定只需要一次就可以了,你做什麼放兩個魔法?你難到不知道,我們施展的魔法攻擊都會被他們的人工魔覈收錄封印嗎?”
阿諾鬱悶的暗自說道:“我上那裡去知道!”
“那個鑑定魔法室裡,刻畫的魔法陣就是用來封印魔法攻擊的。只要我們來鑑定等級的人攻擊平臺,魔法陣就會將我們的魔法攻擊封印在魔核裡,然後他們就能製作成消耗類魔法仗,等級越高就越能賣個好價錢!同一個魔法、一次就能鑑定出等級來,你真是笨死了!”火舞一個勁的埋怨阿諾。
“我之前不知道啊,所以鑑定了兩個等級!”阿諾並沒有覺得她煩,反而將這種抱怨當成關心。如果不是關係親近,誰有功夫來管你死活。
“那我們爲什麼還要來這鑑定等級呢?”
火舞聽了他的解釋,也沒之前那麼火了。既然是他自己原因造成的後果,那冤念也不能賴到魔法公會頭上:“他們做出的等級鑑定,是全大陸所有人共同認同的。有了這個魔法勳章,顧主們纔會明碼開價。”
阿諾明白了,這勳章的效果、就和上一世現實人類社會裡的畢業證一樣。
兩人沒等一會兒,老頭手捧着一身魔法泡,上面擱這個半掌大小的精緻盒子出來了。阿諾接過東西,又和火舞一起聽他說了一大通廢話,才告辭出門。
“我們先找個飯館吃晚餐,完了回客棧休息。”火舞領頭出了巷子,就如之前阿諾一樣到處打量街邊還未打烊的店面,努力區分裡面的飯館和酒吧。
乘火舞不注意,阿諾將魔法袍和裝勳章的盒子一起收進了空間戒指裡,跟在她身後進了家飯館。這家飯館也不大,十張長形厚木桌子呈兩排擺放。唯一那桌三名食客見火舞進來,紛紛打起了口哨。
火舞邊向老闆點菜,邊將勳章取出來反手亮給他們看。那三人果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立馬就重新低頭吃東西。看來面對這種場面,她早就有了心得。實力在這裡擺着,不行最好閉嘴。
四個小菜加十個黑麥包子,得知阿諾不喝酒後叫了兩杯果汁。包子主要都是爲阿諾叫的,最後事實也是如此,九個進了他肚子裡。這麼多東西,最後付帳時也就需要六個銀幣。
只是就算如此,火舞還與店家老闆討價還價了一陣子,最後只給了五個銀幣。出了門她嘴裡也不停的蹦出黑店、搶劫之類的言語。由此可見,剛纔那一餐並不實惠。
“...”
阿諾就成了她唯一的聽衆,也是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節儉。爲了區分節儉和吝嗇,阿諾弱弱的問了一句:“火姐姐,一般這麼多食物,值多少錢?”
“最多兩個銀幣!真是笑話,還說什麼通宵時間雙倍收費,明明就是三倍在收費!”火舞這時候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反身提醒阿諾:“以後叫舞姐姐,什麼‘活’姐姐,難聽死了!”
“哦!”對這點小事情,阿諾並不在意。跟在她身後走了十幾步,兩人便轉進一條小巷子裡。這裡飄揚林立着的全是某某客棧招牌,一直走到巷子最裡間那家,火舞才轉了進去。
黑暗角落裡,有三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相依在一起,衣不蔽體的相互取暖過夜。他們看見阿諾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無視自己的存在,頓時懷着期望開口:“哥哥行行好,賞個銅子吧!”
阿諾汗顏,自己還半個銅子都木有呢。唯一能做的,只是從空間戒指裡取出六套衣服,交到他們手上。三位孩子走出角落,藉着客棧裡透出的微弱光亮,尋找到自己合身的衣物,道謝後便跑出了巷子。聽他們話裡的意思是說,要去找條小河洗澡才穿衣服。
轉身才發現火舞就站在自己身後,也許是太關注那三個孩子了,阿諾完全沒聽到她過來的腳步聲。
“進來吧,姐姐剛纔幫你開了間房,走、帶你過去!”火舞對他的做法沒有發表任何評論,這樣的流浪孤兒這些年裡,她見得實在太多太多了。越是富裕的大城池裡,這樣生活在幽暗角落裡的人卻越多,多過有戰爭發生的五國十公。
剛開始火舞她也和阿諾一樣,後來明悟連神他老人家都救不過來,自己又算什麼。等阿諾明悟過來,估計會想:佛主老人家當年削肉喂鷹,都只能餵飽某鷹幾天,自己也就能餵飽幾頓吧的。
世間事、世間解,個人?不違心、便是大善。
火舞將他領到了客房前:“好好休息吧,姐姐明天過來叫你。放心,不會將你拋下不管,咯咯!”
“舞姐姐晚安!”
目送她俏麗的背影消息在拐角,阿諾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關上房門時,阿諾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很疑惑爲什麼大家好象都特喜歡說‘放心’,難道這個詞在這世界還有承諾的含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