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峰之間,一座懸浮於虛空的殿宇,其大殿之內,充斥着沉重的氣氛,清冷死寂。
這裡面空蕩無物,除了幾根銘刻着繁美紋路的巨大石柱外,就剩一張王座和兩旁的矮几,夜後正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的看着矮几前的詩玉顏等人,眼神略有思量。
“帶走楊青玄?我很好奇,鈞天紫府帶走他做什麼?”夜後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甚至透着一股冰冷。
詩玉顏一怔,似乎聽出了一些信息,反問道:“夜後認識楊青玄?”
“我認不認識他,需要向你彙報嗎?”夜後眸光一寒,如兩柄利刃射下。
詩玉顏心中一顫,竟被這股氣勢迫的退了半步。
篤業和篁姨大驚,急忙護在詩玉顏兩側。
“千萬別動手!”詩玉顏驚顫的大叫一聲,伸開雙手將兩人攔住,冷汗從她鬢角流下,臉色煞白如紙。
夜後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目光掃過篤業和篁姨,嗤聲道:“兩位,似乎躍躍欲試啊。來來,動動手,可別壓抑自己,把自己壓抑壞了。”
詩玉顏忙道:“夜後開玩笑了,他們哪敢動手,只是緊張了一些。”
夜後冷冷道:“有時候緊張可是會弄出誤會的。詩小姐,建議下次出門帶幾名心理素質好的隨從。”
“是,夜後提醒的是。”詩玉顏忙說道,內心鬆了口氣,雙手中全是冷汗。
篤業和篁姨也是敢怒不敢言,兩人低着頭,都是同樣的心思,夜後侮辱他們沒關係,但若是敢對詩小姐動手的話,即便是死也要拼了。
夜後道:“我的時間很寶貴,講出你要帶走楊青玄的理由。”
大殿的一側,舞影靜靜站着,目光掃過詩玉顏,眼裡也充滿好奇。
詩玉顏心念電轉,怎麼也沒想到夜後居然認識楊青玄,但太玄劍冢事關重大,一旦泄露的話,怕是不僅帶不走楊青玄,還會給楊青玄惹來天大麻煩,思忖之後,才道:“楊青玄跟我鈞天紫府管轄下的宗門,天星大陸的無涯劍派掌門之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我這次來便是要帶他回去,細細盤問。”
“哦?真的嗎?”夜後淡然的問道,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意思。
“真的。”詩玉顏一口咬定。
夜後沉吟了下,道:“既然楊青玄在我的地盤上,自然容不得你們隨便帶人走。但詩小姐身份也非同一般,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詩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詩玉顏一愣,道:“什麼條件?”
夜後眼中光芒閃動,緩緩說道:“最近黑海不太平,古曜之力有些暴躁,我需要詩衍這樣的強者,與我聯手再次封印古曜。”
“再次封印古曜?”詩玉顏大驚,失聲道:“古曜不是……已經死了嗎?”
舞影同樣心頭大駭,這個事她也是第一次聽說。
夜後冷笑道:“誰說古曜已經死了?若是死了,這整個黑海的古曜之力從何而來?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古曜現在只是狂躁了點,只要詩衍跟我聯手,就能將其封印。”
詩玉顏驚得面容有些呆滯,好一陣才緩過神來,抱拳道:“相傳殷武王擊殺了古曜,並將其葬在黑海。這才使得黑海的天空下,蔓延着古曜之力。”
夜後道:“你對此事倒是很熟。”
詩玉顏眼裡露出奇異之色,一雙眸子黑亮的如天上星辰,“殷武王是古往今來的大英雄中,晚輩最爲欽佩之人。有關他的傳說,我幾乎都翻閱過。”
夜後愣了下,面色有些古怪,甚至是怔怔的有些失神。
一陣後,才嘆道:“他的確是古往今來,數得上的大英雄。”
詩玉顏驚喜道:“殷武王畢竟是以擊殺古曜而留名千古的,夜後這應該會有不少關於殷武王的秘辛吧?不知可否作爲典籍借給晚輩閱覽。”
夜後道:“我的確知道許多殷武王的事,但沒有興趣講給你一個小輩聽。若是詩衍能來助我一臂之力的話,不僅楊青玄你們可以帶走,並且我知道的有關殷武王的資料,全都可以給你。”
詩玉顏砰然心動,抱拳道:“此事我無法做主,必須稟告家父,但封印古曜,是造福黑海的大事,晚輩一定會盡量說服家父的,而且……”
她頓了下,臉上泛起一絲潮紅,有些興奮,道:“能夠做出一點和殷武王相同的事,晚輩也十分有興趣。”
“哼,你有興趣有何用?就你這點微薄之力,還不夠看的,下去吧。”夜後面色冷淡,並不願和她多談,擺手送客。
“是,夜後大人的話,我會一字不漏的帶回給家父。”
詩玉顏雙手抱拳,平靜的說道。然後帶着篤業兩人,躬身而退。
舞影看着三人離去,這才驚問道:“師尊,那古曜……”
夜後襬手,打住她的話,冷冷道:“此事極爲複雜,不是你能參與的,好好將浮光鏡煉化,纔是你的當務之急。”
“是。”舞影心有不甘的樣子,但也只能按捺下來。
“你也下去吧。”夜後冷冷說道。
“是。”舞影躬身而退。
大殿中就只剩下夜後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顯得有些落寞。
那清冷美豔的臉上,怔怔的像是在發呆。
“那詩玉顏說的話,你真的信嗎?僅僅是爲了一個宗主之死,就讓她親臨黑海,真是笑話!”突然,一道極炫的光輝在大殿上出現,如一輪烈陽,轉動之下,慢慢落在大殿中,化出一道人影。
大殿內的溫度驟然上升。
“我自然是不信的,這妮子心思慎密,說話滴水不漏。但真假並不重要,只要她能喊來詩衍,將楊青玄給他們又如何?”
夜後從呆呆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看着那道人影,平靜的說道。
“你想靠詩衍的力量來封印古曜?太異想天開了吧!別說詩衍不行,就算是人皇也不行,怕是人皇帶着十大宗門之主前來,怕也是不行。”
那人影身上有火光跳動,語氣十分生硬,透着一股不屑和戾氣。
//今天沒更了,大家晚安。剛纔福州回來,明天起先穩住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