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靜。
四面八方,千里直徑內的建築和人,全都毀於一旦。
這還是主要的力量被壓入大地,將整個地層震碎不知多深淵,地下靈脈全都蒸發,化作白色的靈氣從地中涌出,使得廢墟上白煙繚亂,靈氣逼人,彷如仙境。
“嘿嘿”,無相魔旬咧嘴一笑,擡起手來。
無數經文從刀身上溢出,速度越來越快,到後面更是金光四射,那封印之力瞬間冰消瓦解。
千罪血污,邪惡的魔刀完全呈現在衆人眼前。
紅衣老者沉聲道:“無相天王和魔旬的結合體?”
無相魔旬歪着腦袋說道:“可以這麼理解,你可以叫我無相魔旬。”
身後的紫衣女子,輕哼一聲,紫氣蔓延出來,不斷形成領域擴散,將方圓千里盡數籠罩,“我管你是誰,來本座的地盤上撒野,今天就別想走了。”
無相魔旬舔了下雙脣,黑瞳中魔光一閃,將千里範圍內的所有人,以及這些人的境界修爲,全都收入眼底,怪笑道:“想留下我,就看你們有沒這個本事。”
千罪血污在手中一轉,邪惡之氣狂涌出來,將千里範圍內所有人,全部籠罩住。
這股邪惡領域內的無數武者,全都心中一悸,臉色蒼白,全身顫抖。
玄天機笑道:“無相魔旬大人,我與閣下無冤無仇,並不想摻和到閣下的事中,我可以先走嗎?”
無相魔旬目光微凝,盯着玄天機看了幾眼,神色竟有幾分凝重,輕輕點頭道:“你可以走。”
曹老闆臉色微變,哼道:“想走,只怕沒這麼容易吧?”
玄天機淡淡一笑,並不理會,直接化作遁光而去。
曹老闆大怒,敢這般無視他之人,在整個牧海域界內都沒幾個,正要追去,卻聽聞紅衣老者說道:“曹老闆,你留下。此人有些怪異,你一人追去怕奈何不得他。”
曹老闆身體停滯了下,臉色掠過一絲不悅,但瞬間就恢復如常。
若是其他人這般說,他定然大怒了,但紅衣老者這般說,他坦然接受。
而且細思了下自己一路追蹤,都未能奈何的了此人,看似境界不高,但手段通天,每次都能讓他逃掉,的確有些詭異。
曹老闆立即冷靜下來,看來自己對此人的資料,掌握的還是太少,必須進一步調查此人底細。
“玄天機,等下我!”
黃庭腳下一踩,就追了過去。
那灰袍男子,雙瞳微縮,極爲忌憚的看了一眼無相魔旬,也化作遁光,追玄天機和黃庭去了。
三人相繼離開,無相魔旬並未阻止。
曹老闆也靜靜的看着三人離去,平靜的站在紅衣老者身側,專心盯着無相魔旬,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李紅袖拉着韋青和車尤的衣袖,小聲說道:“我們也走吧?”
韋青點了點頭,道:“我們也走。”
車尤愣了下,一雙陰沉的冷眼,盯着無相魔旬,鼻孔中發出重重的哼聲,用手指着說道:“小子,你這次若是不死,下次就讓我來收拾你。”
他雖然內心憋屈着一股氣,但知道眼前的情景,自己已經不宜過度參與。
無論是紅衣老者,還是無相魔旬,都不是他可以拿下的,留在此地也無法掌控局面,反而有可能讓李紅袖陷入危險,與此次下界的本意相悖。
車尤的目光收回,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紅衣老者,同樣是極度的不服,轉身就跟着韋青和李紅袖離去。
韋青的心思則要縝密複雜的多,將眼前之事,眼前諸人,都在腦海中逐一分析,臉色平靜如水,但眸光深處卻是漣漪粼粼。
紅衣老者皺起眉來,想不到這三人居然和無相魔旬也有過節,內心想留下這三人,借力他們一起對付無相魔旬,但又想到車尤和韋青的實力,這力若是沒借好的話,或許就適得其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還不如讓這三人離去,自己等人好專心對付無相魔旬。
當下便不吭聲,只是將這三人的形象和特徵牢牢記在腦中。
曹老闆瞥了三人一眼,默不作聲,似乎在想着什麼。
很快,該走的全都一走而空。
廢墟之上,靈氣繚亂裡,就剩下紅衣老者、青衫男子、曹老闆和紫衣女子,四人三前一後,將無相魔旬圍在中間。
曹老闆低聲道:“紅霄大人,真的要動手?”
紅衣老者沉思不語,只是看着無相魔旬,眉頭不斷皺起,彷彿在等待什麼。
青衫男子說道:“這魔頭放在外面,終究是難以控制的禍害,不如……”
曹老闆笑道:“青笙大人這話說的……怕是有什麼更深的緣由吧?牧海域界中,難以控制的禍害多着呢。論魔頭,真不多這一個,剛纔走掉的那兩人,神族又能控制了?要出手自然是可以的,這裡是羅浮之境,大神王和紫、青兩位神王都在,肯定由你們說了算,但我是生意人,出手肯定是要收錢的。”
青笙“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一切以紅衣老者,也便是大神王紅霄爲主。
在無相魔旬身後的紫衣女子,真是無慾城主人,神王紫心。
紅霄負手而立,似乎在思索什麼,突然雙瞳一縮,就恢復如常,說道:“無相魔旬,你走吧。”
“哈哈”,無相魔旬大笑道:“走與留,只由我心,什麼時候是你說走就走,說留就留的了?”
手中魔刀一晃,沒有任何徵兆,身影就出現在紅霄面前,千罪血污直劈三人,紅霄、青笙、曹老闆。
無數魔氣和血光迸射-出來,刀下世界,彷彿一下化作阿鼻地獄。
“不識好歹!”
青笙厲喝一聲,身影一晃,向後退了半步,以退爲進,再借力一掌拍出。
掌下漩渦化作星域,衝入阿鼻地獄,炸裂開來。
曹老闆雙掌在身前合十,前方虛空緩緩被擠壓開,一座巨大的兵器寶庫浮現而出,萬般神兵利器,爆發出璀璨光輝,鎮壓過去。
紅霄輕喝一聲,只是擡起左手,在身前畫圈。
像是有大道偉力,鎮壓一切規則,那阿鼻景象,竟一下就被壓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