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些石像雖多,實力雖強,但速度的確是致命傷。
而且這大殿的構造極爲奇特,不僅破壞難度極大,而且所有破損的地方,都在以一定速度修復,所以打了這麼久,雖然震盪劇烈,卻依然不曾倒塌。
隨着卓樊四人的加入戰場,楊青玄頓感壓力大減,但他依然是石像攻擊的主要對象。
卓樊四人很快也發現了這點,都是露出詫異之色,隨後感受到這火焰的非比尋常,立即就明白了幾分,內心的震驚更甚。
要知道本源元素,即便在整個大宇宙中,都是極爲了不得的東西。
不久後,大殿內的石像就減少過半,局勢開始完全反轉。
突然,虛空上一片灰芒浮現,竟是無數無相蟲匯聚在一起,結成一柄巨大的光劍,猛地斬向楊青玄。
那些無相蟲密密麻麻的連接在一起,十分緊密,結構堪比金屬。
楊青玄吃了一驚,但並未慌張,只要這些蟲子突不破本源火海,自己就有驚無險,當下雙手一推,無數火焰聚集在身前,形成一面厚厚的火牆,並且向那蟲劍推過去。
“轟隆!”
劍擊在火海上,剎那間將火焰斬碎。
“什麼?”
楊青玄心中駭然,這一擊之下,過半的無相蟲直接死了,使得劍身縮小一倍,但卻威勢不減。
楊青玄知道這些蟲子是團結一心,殊死一搏,當下急忙轉身而退,並且右拳再出,無數火焰繞在拳頭上,轟了過去。
“轟!”
巨大的烈陽炸開,將那小劍吞沒。
但楊青玄卻是右手上一痛,駭然之下,發現不少蟲子已經趴在了自己手臂上,拼命的鑽進去,並且順着手臂上移。
渝安離楊青玄最近,立即發現了情況,大急道:“楊青玄!”
楊青玄火眼金睛一閃,這些蟲子的面貌,體型,甚至是那種灰色力量,都遠比普通無相蟲來的厲害。
看來應該是無相蟲中的高層,並且具有一定智慧,知道捨身取義的戰法。
此刻,整條手臂上的火焰,竟被灰色之氣完全壓制,並且迅速蔓延,一下將楊青玄的半個身軀都石化。
在渝安、卓樊等人駭然的目光下,楊青玄整個人直接變成了石像。
大殿內的火海,似乎失去了力量源泉,一下靈氣喪失,在衆多石像的攻擊下,一點點微弱下去。
鬼藏臉色大變,顧不得殺敵了,一閃就來到楊青玄身側,滿臉凝重的伸手向那石像抹去,整個手臂上被一層慘綠色的淡淡光芒裹住,就連他也有些畏懼那無相蟲,身怕沾染過來。
“咔。”
鬼藏雙瞳內的鬼火,一下大放,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輕輕觸碰之下,楊青玄的身上就裂開一個洞,完全沒有生機了。
鬼藏愣道:“死了?這,怎麼會?”
以他對楊青玄的觀察,多少生死大劫都過來了,怎麼會死在這蟲子手中?
渝安更是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下去。
就在這時,鬼藏雙瞳一縮,眼眶內的鬼火一下濃縮成寶石般,盯着楊青玄身上的那個洞,裡面傳來蟲子“嗡嗡”的叫聲,並且一點點的流沙,從那個洞口緩緩淌出,“沙沙”的像水一般。
“咔咔。”
那處裂縫一下變大,楊青玄的調查“砰”的一聲炸裂,化作漫天沙塵。
無數無相蟲在沙塵內“嗡嗡”的叫着,並且往天空衝去。
整個沙塵如一縷青煙,不斷在空中環繞。
卓樊一直關注着這邊的變化,若是楊青玄隕落的話,就真的危險了,以他們的神通,想要壓制這些無相蟲極爲困難,甚至一不小心,自己也要陷在這大殿內,變成石像。
所以當楊青玄的石像炸開的時候,幾人都是一顆心猛沉,感覺無比壓抑。
而此刻,卓樊卻是“咦”的露出詫異神色。
穹頂之下塵沙蔓延,裡面無數無相蟲飛來飛去,與其說是無相蟲帶出來的塵沙,不如說是這些塵沙將無相蟲困住了,令他們脫不了身。
就在這時,那些塵沙彷彿受到某種力量,一下凝結住,就像是一片沙地,高懸在空中。
但不過剎那,“砰”的一聲爆碎,回到混亂狀態。
眨眼間,這些混亂的塵沙又凝固下來,並且在炸碎和凝固之下不斷變換,裡面的無相蟲似乎越來越暴躁,“嗡嗡”聲大了數倍。
渝安無力的站在一根石柱上,滿臉淚水,還沉浸在楊青玄隕落的巨大悲痛中,此刻看着天空上的變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充滿淚水的大眼睛裡,露出一絲詫異。
終於,那些塵沙在最後一次爆碎後,再次一點點凝聚起來。
這次的凝聚速度十分緩慢,並且具有一定形態,而那些無相蟲不知爲何變得平和下來,與所有塵沙融爲一體,慢慢化作那一尊修長的身姿。
“啊?”
渝安猛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看着。
這次凝聚出來的形態,竟然是楊青玄,並且凝形之後,沙之身軀一點點肉化,恢復到了正常人身。
卓樊和左雲島三人,無不是駭然的張大嘴巴,露出驚容。
鬼藏也詫異道:“你收服了這些蟲子?”
楊青玄微微一笑,點頭道:“原本想全部燒死的,後來發現這些蟲子很厲害,就想看看能不能將其收服,暫時是壓制住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悚然動容,甚至是露出懼色。
楊青玄一揮手,一片灰光在身前浮現,就化作無數無相蟲,而且是極爲兇猛的那些,直接衝向一尊石像。
“轟!”
那石像不知爲何,直接停在那,這些蟲子當空凝結成劍,就穿過去,將石像擊成兩半。
然後就“嗡嗡”的飛回來,繞在楊青玄四周,若一片灰色的青煙繚繞。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無相蟲對這些石像似乎有些許控制之力,楊青玄將他們全部掌控後,大殿內的石像一點點安靜下來,不再出手攻擊了。
渝安這才覺得渾身一鬆,竟無力的癱軟在石柱上,流着眼淚笑罵道:“還以爲你死了呢,害的我白高興一場,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