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牙身後離開那座廢墟,羅本這才發現那座廢墟似乎曾經是一座頗具規模的神殿,而且樣式和現在神族的建築風格迥然不同,就算已經坍塌大半而且經歷無數風雨洗禮,可這些東西依舊還可以看出幾分。
牙順着一條小路慢慢向遠處走去,羅本幾人在後邊跟隨,牙也不說話,就好像自己在散步一樣,很快羅本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城市。
牙是從這城市的側門進去的,在城門上有兩個神族的古文字,似乎是城市的名字,當然羅本根本不認識。
到了城裡,人聲漸漸喧鬧起來,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一排繁忙景象。
讓羅本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這座城市給自己的感覺和其他神族城市完全不同,無論是菲特港還是現在的財團總部,以及自己走過的所有神族城市,沒有任何一個地方給自己這樣一種奇怪的感覺。
祥和,寧靜。
雖然街上行人很多,而且喧囂聲不覺於耳,但是羅本很奇怪的就是有這麼一種感覺,走在這城市中,似乎心中變得慢慢安靜下來,空氣裡好像飄蕩着一種讓人安心的東西。
而且,這個城市的建築和現在神族的主流建築無論從外形和色調上也都存在一些差異,最爲顯眼的是這裡的建築顏色要豐富一些,雖然也不可能出現黑色,但是絕對不像其他城市那樣幾乎都是金白兩色。
“哦。戰神大人!”忽然前邊傳來一個聲音。羅本循聲望去,只見路邊一個駕着貨車的男子滿臉驚喜的望着牙,在車上站起來恭敬的對牙行禮。
“戰神大人您又來了!”很快,街上的人發現了這個穿着隨意的女人不凡的身份,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紛紛向牙行禮。
而讓羅本更加奇怪的是,這些雖然前呼後擁,但誰也不會上前來,走到牙身前五六步遠就會自動的止步,然後或站立或跪下的行禮。也沒有人堵住牙的去路,更沒有歡呼着把牙重重包圍的景象。
一些擠不過來的人就在人羣后跳着腳的揮手,大聲的呼喊着牙的名字。
牙輕輕笑着,腳下依舊慢慢前行。向周圍的人羣揮着手,從容的穿過人羣。
羅本就跟在牙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現在人羣已經讓出了一條路,牙走在前面,後邊自然也就空了出來,羅本五人立刻就變得無比扎眼起來。
“羅本,他們在衝我們揮手……”莎莎輕輕拽了下羅本的衣襟。
“呃……不會是向我們……吧?”羅本看見一個小男孩開心的向自己揮着手,還丟了一個東西過來,伸手接住,卻是一個什麼水果之類的東西。
“啊……啊哈哈。”羅本發現越來越多的人把目光彙集到了自己這邊。只好乾笑着也輕輕揮手向人羣迴應。
牙走在前邊,忽然發覺有些不大對勁,回頭一看,卻見到羅本五人正開心的對人羣揮手致意……一瞬間牙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很快,牙帶着羅本五人來到了城裡的傳送場。
一進門,羅本就感覺一陣古香古色的氣息撲面而來,雖然羅本自己也不知道神族的舊時代是什麼樣子的,但是看着眼前的各種陳設,以及許多設施的形狀,羅本就感覺到有幾分古典的味道。
“不要東張西望。我們走了。”牙催促羅本五人進了一個傳送陣,最後向這座城市的人們揮了下手,消失在了傳送陣中……
半個小時之後,羅本獨自一人坐在了一個寬敞的大廳中,亭中以竹簾屏風隔出了許多開放的隔間。這個隔間似乎是個休息室,地上擺着一些幾個軟墊。還在角落裡丟這一些書,以及一個奇怪的盒子,再就別無他物。
不過,現在這裡放着一個明顯是後搬來的小地桌,上面擺着簡單的酒菜。
讓羅本有些覺得無奈的是,現在自己坐着的位置距離這個小地桌有兩米多遠,顯然這桌酒菜不是招待自己的。
很快,換了一身傳送袍子的牙慢悠悠的走了進來,看也不看羅本,自顧的走到那小地桌後坐好,開始慢慢的吃起東西來。
這還是羅本第一次見到牙喝酒,在幻境裡兩人見面的時候都是用武力說話。
而且,羅本有些詫異,看女人喝酒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梅斯是喝酒的,而且酒量頗好,莎莎也喝酒,雖然喝了就醉,而酒品不好的芬妮也好喝一點,碧瑞斯女王也是經常端着酒杯的……
不過,羅本卻感覺現在面前的牙很奇怪。
梅斯喝酒的樣子十分動人,混合着她身上體香的酒氣在她眸光開合之間有着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力,莎莎喝酒則更多的是一種不大想服輸的心情,而芬妮喝酒的時候和小貓一樣,幾杯下肚自後就會變成老虎,碧瑞斯女王是單純的喜歡喝,她喜歡酒的味道。
而現在的牙,羅本有些無法形容。
似乎,牙就該是這個樣子,她坐在那裡,隨意的吃着東西,偶爾小口的喝上一點酒,似乎……沒有比這在契合這個世界的動作和行爲。
恬淡,寧靜,自然……
輕輕的,牙拿起了酒瓶晃了幾下,“不用那麼看着我,就算那樣你也沒有酒喝的……”
羅本一怔,知道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過於肆無忌憚,連忙轉移視線,並且問道:“你把我帶到這裡要做什麼!我的妻子在哪裡?”
“她們自然是被關起來了,包括那個洛西。”牙隨意的答道。
“這不關她們的事,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儘管來問我,你沒有必要爲難她們!”羅本大聲說道。
“嗯。當然。如果你老老實實的,我自然不想去爲難她們,你要知道女人是很麻煩的。”牙緩緩搖着頭,似乎根本沒留意自己也是女人。
“你到底想怎麼樣?”
“等一下,我有些餓,吃完東西就會處理你的事情。”牙輕輕打斷羅本的提問,繼續麪條斯理的吃東西。
餓?由混沌之地誕生的神具化爲的生命也會感到餓嗎?羅本眼角抽動了幾下……
簡單而有序,牙把桌上所有的東西一點不剩的全部吃完了,那瓶酒也正好喝的一滴不剩。
放下餐具,牙臉上露出幾分欣慰的笑容:“生命。多麼神奇的東西……”
擡起目光,牙總算開始關注羅本了:“好了,現在我們來談談關於如何處置你的問題,首先。你必須老實一點,我沒有耐心和你周旋,萬一我覺得你在耍花招,我就會把你其中一個妻子的屍體擺在你面前,你有四次機會可用,最後……我會殺了你。”
羅本慢慢的舔了下嘴脣,“我明白,但如果你有懷疑的話請聽我解釋,有些事情可不是單單表面上那麼簡單,我不要我的妻子因爲誤會而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以。”牙簡單的回答。立刻又問道,“那麼……你想活下來嗎?”
“想!”羅本重重的說道。
牙點點頭,又說道:“但你涉及獸戰士的交易,這種罪名無可饒恕。”
羅本深深皺眉,“我可以接受條件!只要……不是極爲的苛刻!”
“嗯……”牙很滿意的看了羅本一眼,“很好,看來你不是個愚蠢的傢伙。”
看着羅本稍微思考了片刻,牙說道:“我清楚的知道,獸戰士的事情一定是達奇去找你的,想必……你也知道這種事情無法拒絕。所以我並不打算讓你一樣和達奇接受審判。”
羅本的心中升起了希望,“那,你想怎麼樣?”
“雖然如此,但你還是涉及到了褻瀆神的尊嚴,你必須受到懲罰。而我準備讓你以其他的方式來進行贖罪。”
“其他的……什麼方式?”羅本慢慢緊張起來。
“我這裡有一件事情需要一個合適的人選去做,我一直在物色這個人選。但是很可惜一直也沒有誰能完全勝任,我覺得……你似乎可以。”
“什麼?”羅本有些迷惑,“只有我勝任的事情?”
“是的,應該是這樣。”牙點頭。
“應該?”羅本感覺有些不妙。
“因爲沒有辦法去實踐來驗證,不過我想我的感覺是不會錯的,你應該勝任這項工作,當然你只是爲了以防萬一的手段,真正去做這份工作的是其他人,而一旦出現了意外情況的話,你就必須擔負起自己的責任。”
“什麼樣的工作?”
“你必須先答應下來。”
“什麼?”羅本不由微微一怒,“你起碼要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否則我怎麼答應!難道你叫我去刺殺其他戰神我也要去嗎?”
“這件事情不會違揹我們的信條,而且事關榮譽和尊嚴,至於難度,那完全取決於你自己!”
“我不明白!”羅本生硬的回答。
“你現在有三個選擇,一:答應。二,拒絕,之後我會以別的方式處罰你,但就沒有現在這樣輕鬆了,三,你可以耍些花樣來套我的口風或者花言巧語的迷惑我,之後我會送給你一具你妻子的屍體。”
“選吧。”
“你……”羅本頭上沁出了汗珠。
“選擇一,還是二,或者你想選三?”
羅本緩緩的深呼吸着,慢慢讓自己鎮定下來,羅本在心中告誡自己:現在自己沒有任何和麪前這個女人談條件的資本。
“我能問幾個問題嗎?畢竟有些事情,就算不違背信條也是絕對不能去做的……”
“嗯……這個很合理,你要問什麼?”牙說着不由笑了,“但是我可能什麼也不會回答。”
“我能知道一下,爲什麼你會選我嗎?似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你應該對我根本不瞭解。”
“是嗎?”牙雙眉微微一揚。“可是你卻似乎很瞭解我的樣子。”
羅本微微一愣。“您是戰神,我自然對您有許多瞭解。”
牙呵呵一笑,“或許吧,但是你對我說話的口氣卻很隨便,不知道對上位者說話要用尊稱嗎?”
“呃……是,戰神大人!”羅本終於知道自己哪裡疏忽了,剛纔一時着急,卻把這個丟到腦後去了。
“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如何打聽我消息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爲什麼我會選擇你。”牙以手指着羅本說道。“因爲……你身上有魔族的味道。”
羅本瞬間感覺遍體生寒,“魔……魔族?”
“是的,你的身上,似乎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一種魔族的味道。非常奇異!”
懊悔在羅本心中滋生,迅速的蔓延開來,羅本知道爲什麼牙這樣說,因爲碧瑞斯女王現在還在自己的身體裡沉睡。她的意識就沉在自己的意識之海深處,接近於自己靈魂的地方。
沒想到牙居然連這一點都可以看穿!
“一路上我都在觀察你,雖然你身上散發出魔族氣息這種情況十分古怪,但……你卻是個徹頭徹尾的神族,看你出門都帶着三個妻子,一定感情十分好,不知道有沒有兒女?”
“我……有一個女兒。”
牙點點頭。“其餘的親人呢?”
“我還有一個姐姐和表妹目前在身邊生活。”
“身邊的親人還挺多的。”牙似乎更滿意了,“你是不是經歷過什麼奇特的遭遇,否則正常神族是不可能會有這種情況出現的。”
“這個……我不大清楚。”羅本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牙笑了一下,“好吧,我會調查的比你更清楚的,今天就到這吧,你可以回去考慮,但你的時間不會很多,我會很快再找你的,那個時候你就需要給我準確的答覆了。”
“戰神大人。您到底要我做什麼事情?”見牙打算結束這次談話,羅本急聲問道。
“知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嗎?我只能說很危險,而你知道知道答應和不答應後果的區別就可以了。”說罷,牙轉身飄然而去。
很快,羅本被押進了牢房。
“羅本!”一個細小而又驚喜的聲音傳進耳朵。
讓羅本驚喜的是。在這間鋪滿乾草,而且頗爲乾淨的牢房內。居然還有另外一個囚犯——梅斯!
一見梅斯頭髮微顯凌亂,衣衫上沾着不少灰塵乾草,羅本感到心裡一痛,上前輕輕抱住她,滿是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居然要你到這種地方來。”
梅斯卻是輕輕一笑,“本來我還以爲地牢是多麼可怕的地方,看起來卻還不錯,連地上的草都是新的,就是不知道吃的怎麼樣,要是能有莎莎一半的手藝我就多謝神靈庇護了,呵呵……”
“好啦~~好啦~~”梅斯好像哄小孩似的腔調說道,“我都還沒有發愁,你幹嘛這樣皺着眉,快對我說說,那個女人都找你談什麼了?”
見梅斯還這樣鎮定樂觀,羅本實在也是愁眉苦臉不起來,撓撓頭首先問道:“莎莎她們呢?”
“我向守衛打聽過了,除了我之外,大家都被帶到別的地方軟禁了,就我被關進了牢房。”梅斯說着不由氣惱的鼓了鼓腮幫。
“哦?這是爲什麼?”羅本萬分奇怪。
梅斯翻了一下眼睛,伸手點着羅本的額頭說道:“這說明那個女人認爲我和你一樣都是不是良民!你是這次交易的主犯!而我則是從犯,莎莎她們只是碰巧是你的妻子,是我的姐妹而已,唉……沒想到在菲特港賺了些錢卻賺出了錯誤。”
說完,梅斯忍不住的又補充道:“說不定是那個女人記仇,她威脅我的時候我多說了一句,現在她要報復我了,而且……她似乎覺得我是麻煩的女人。”
“嗯……嗯。”
梅斯不由抓住了羅本的耳朵,“嗯……是什麼意思?你也覺得我是麻煩的女人嗎!?”
“不不!當然不是。”
“那……”
梅斯纔想再說,外面獄卒已經喝了起來:“你們兩個給我安靜!”
吐吐舌頭。梅斯好笑的拉着羅本倒了牢房的角落。把乾草聚集起來坐在了上面。
“那個女人說什麼了?”
“她要我爲她辦事,卻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情。”羅本簡單的回答。
“要你辦事?”梅斯一臉疑狐,“她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嗜好吧,現在她該想着怎麼處罰我們纔對,難道那是什麼極爲特別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
“那你答應了?”
“怎麼可能啊……什麼事情都還不清楚,萬一她說要我把你丟下來給她做老婆怎麼辦?”羅本說完不由自己也感到一陣好笑。
“烏鴉嘴!”梅斯錘了羅本一下,“我纔不會留下給那個女人當老婆!”
羅本笑呵呵的摟住梅斯說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她很快還會找我過去,估計到時候也就都清楚了。”
很快。羅本的話就應驗了。
這一天下來梅斯很累,靠在羅本懷裡很快就睡着了,而還沒等梅斯睡醒獄卒就有來到了牢房外。
“安.達克!出來!”
依舊還是那個隔間內,依舊還是一張擺着酒菜的地桌。依舊還是同樣穿着的牙。只是外面的天空已經一片黑暗。
“見過那個麻煩的女人了吧?”牙慢慢的喝着酒。
“是的,多謝戰神大人的安排,她似乎沒有受苦。”
“其他人被我軟禁在別處,生活條件還是不錯的,當然那個麻煩的女人還是要關在牢裡,不過只要你老老實實,她們都不會有事,怎麼樣,考慮的如何了?”
羅本沉默,不知道該如何正確的應答。
牙也不意外。繼續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你的資料了,結果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這句話讓羅本心中微微一驚,安的履歷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讓牙意外的事情,難道是自己暴露了嗎?可是聽先前的話牙似乎還沒放棄要自己去做那件事情,這……
“似乎在獸戰士的事情當中,你並不是第一次參與進來。”牙從懷裡掏出了厚厚的一疊紙張來,頗爲感興趣的看着,“雲海城堡被拆毀的時候似乎你就有所活動,剋剋羅被菲特財團滅口,你也一樣備受懷疑。你早就知道獸戰士的事情,對吧?”
羅本並不否認,說道:“是的,只是我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成爲這件事情的主角。”
牙笑笑,“這些其實都沒有什麼重要的。讓我感到奇怪的是……西德死了,似乎他和恰西最後出現的位置。距離你的家十分近。”
羅本暗暗吸了口涼氣,發覺牙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恰西並沒有發回詳細的情況,只說遇到了強敵,他和西德與對方發生了衝突,最終……西德被殺,敵人也逃走了。”
牙把手裡厚厚的情報丟在了桌上,“西德是你殺的嗎?”
羅本腦子一暈,這……這有什麼跡象表明西德是自己殺的嗎?這種猜測未免太具有跳躍性了吧?
“戰神大人,您說……您說什麼?”
牙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酒,說道:“牢裡那個麻煩的女人,還有現在被軟禁的那三個,你選一個吧。”
羅本感覺一股熱血衝上了腦子,“戰神大人,您答應過的!”
“我還說過,如果你耍花樣的話……”牙的聲音冷了下來,羅本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位洛西小姐說過,拉菲斯撞見了恰西,所以現在恰西正威脅着拉菲斯的生命,這其實很不合理,恰西應該是和西德一起行動的,而且……我不認爲拉菲斯有能力從恰西或者西德他們中任何一個的手中逃脫,出現這種情況,拉菲斯本該早就死了,談不到什麼威脅不威脅,那位洛西小姐也不該有機會來到這裡爲她的哥哥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忽然之間,羅本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心中忍不住開始發顫。
牙繼續說道:“很顯然你們所有人都是知道拉菲斯要面對恰西的情況,那麼……本該早就殺了拉菲斯的恰西爲什麼會拖這麼久還不下手?而既然你們知道恰西,能把我他下手的機會,也就說明你們掌握着他的行動,你們不可能不知道西德……”
“安先生,西德死了……你們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
羅本慢慢的握緊了雙拳,骨節噼啪作響,靜靜的問道:“戰神大人,您……很清楚那些黑甲戰士的事情?”
牙直接點頭,“當然,他們是最偉大的戰士!而且……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他們和那些獸戰士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所以……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條,要知道培養一個黑甲戰士的代價是多麼的巨大,而你卻令其中極爲出色的一個莫名的隕落了。”
嘆了口氣,牙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所以我改變主意了,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答應我的條件,第二個,是接受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