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啓之前一直都知道系統很厲害,現在終於知道到底有多厲害了。
一個黴運稱號,就可以分分鐘把你玩到懷疑人生。
蘇啓本以爲只要什麼都不做,就不會觸發黴運,但是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
即使什麼都不去做,也無法逃脫系統的魔爪。
“我叫蘇啓,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今天只是睡了一覺,就差點被送進煉人爐火化掉。”
高速路上,一輛汽車飛馳而過,車內,蘇啓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那裡。
他身上還穿着醫院的病服呢,現在正是要回到醫院去和林纖雪匯合,畢竟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醫院難逃其責。
除了他之外,那位在殯儀館工作的趙勇也在車裡,正躺在擔架上哼唧着。
沒錯,他被蘇啓給嚇出毛病了,估計得去醫院精神科看看。
微微側頭,看向窗外,兩邊的風景飛快的倒退着。
蘇啓的內心,卻是一片發愁。
睡覺都能睡到火葬場去了?
這三天你可讓哥們怎麼熬啊?
也幸虧是倒黴三天,這要是倒黴三個月,他就不用活了。
同時對於系統的能力也是感到震驚,按理來說這種低級錯誤醫院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在黴運稱號的威力下,就這麼自然的、離奇的出現了。
而他本人,就算是昨晚失眠了,今天也不至於睡的這麼死,畢竟他也是一位武林高手,身上都修煉出內力了,感知比常人要高數倍。
但是偏偏,他就是沒有被折騰醒,從醫院被擡出來,一直到火葬場,這段時間裡,他彷彿真的就睡的跟一個死人一樣,動都不動。
這恐怕也是黴運稱號搞的鬼了,蘇啓現在是真有點害怕了。
一路無話。
進了市區後,突然開始堵車了。
“滴滴,滴滴。”
外面,到處都是汽車鳴笛聲。
蘇啓乘坐的這輛車,也是殯儀館的,他來的時候就是被這輛車送來的,他們弄出了烏龍,自然要負責把自己送回來。
司機擦擦汗,奇怪道:“來的時候沒堵啊,這條路這個點不應該堵車,真是奇怪。”
蘇啓聽到後,嘴角一陣抽搐,這不用想了,肯定又是黴運稱號弄的。
他現在就是一個黴星,走到哪兒哪裡倒黴。
一個小時過去了。
外面衆司機開始不耐煩,這期間,蘇啓這輛車連一步都沒能挪動起來。
兩個小時後。
其他車輛的司機都忍不了了,有些人已經破口大罵,有些人乾脆跑到車頂上鬥起了地主。
第三個小時來的時候,蘇啓已經睡醒一覺了,就連身邊因爲驚嚇過度而情緒不穩定的趙勇也緩了過來,茫然的看着四周。
在平時,這條路發生堵車的機率幾乎爲零,但是今天蘇啓來了以後,直接堵了三個小時,而且看這意思,似乎根本沒有要通車的架勢。
因爲這三個小時,蘇啓這輛車完全停留在原地,前進範圍不到一米。
蘇啓嘆了口氣:“該不會要在這過夜吧?”
司機師傅這時吸了一口煙,道:“就怕下雨啊,咱們這個位置處在下坡,以前雨季的時候,經常被淹。”
蘇啓嗨道:“沒事,這才幾月份啊,本身雨水就不多,更何況剛纔剛下完一場,現在烏雲都散去了,你看外面萬里晴空的……”
說着說着,蘇啓就瞪大了眼睛,聲音兀然停止,因爲他看到,上一秒還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間就陰沉了下去,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整片天地都一片昏暗。
之前蘇啓在火葬場的時候,外面電閃雷鳴,就已經下過一次雨了,後來放晴後,萬里白雲,烈陽高照。
但是現在,就在蘇啓剛剛說完那句話後,也不知道從哪飄來了一片烏雲,直接把這片天空籠罩的嚴嚴實實的。
“轟轟!”
咔嚓一聲,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接着是一連串響亮的雷鳴,迴盪不休。
司機師傅嚥了口吐沫,喃喃道:“兄弟啊,你這嘴也太厲害了!”
蘇啓的臉上一片苦笑,哪是咱們嘴厲害啊,是系統厲害!
這稱號簡直太變態了!
果然,沒讓蘇啓等多久,這陣突然而至的暴雨就開始肆虐起來,外面狂風呼嘯,配合電閃雷鳴,宛如世界末日一般。
“噠噠噠噠噠!”
車窗上,傳來一陣雨點的撞擊聲,蘇啓仔細一看,這不光是雨點,裡面竟然還夾雜着冰雹!
好在冰雹不是特別大,不然蘇啓很擔心這輛車都會被砸壞。
這雨,比蘇啓見過的任何一場都要大!
十分鐘後,外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了,很多小橋車的底盤都被淹了,蘇啓所在的是一輛黑色麪包車,底盤稍微高一點,但是也快了。
道路已經堵的死死的,根本無法通行。
天地一片昏暗,車燈一個接着一個的亮起,所有人都被困在這裡了。
當天晚上六點鐘。
蘇啓所在的車輛正式被淹沒,車內到處都是積水,他現在正蹲在椅子上,弓着身子縮在哪裡。
這尼瑪在這麼下去,哥們就真的要被淹死了!
黴運稱號太過霸道了!
不是火化就是水淹,這是不玩死自己不罷休啊!
蘇啓現在真是哭的心思都有了!
“阿嚏!!”
車內都是水汽,陰冷陰冷的,蘇啓運用內力都不頂事,還是被凍的直哆嗦。
晚上八點鐘。
雨小了很多。
蘇啓等人已經轉移了避難陣地,現在一幫人齊刷刷的站在車頂上,車內已經沒有地方了,這水起碼一米多深。
其他人也都一樣,放眼望去,整條公路上所有的車頂都站滿了人。
而這段時間,也有不少人想辦法逃走,蘇啓親眼看到,一個鐵塔般的壯漢怒吼一聲,直接下水遊了回去,遊了回去……
尼瑪,都開始用遊的了啊!
這水深真的可以養鯊魚了!
蘇啓也想游回去,但是他現在的身體真的承受不了了,似乎是黴運稱號的作用,他感覺自己的抵抗力下降了數倍,此刻渾身上下瑟瑟發抖,一片冰冷,額頭卻熱的發燙。
政府也出動了緊急措施,到處都是警笛聲,消防車出動了十幾輛用來抽水。
蘇啓又累又餓,身心俱疲,他想起早上隔壁牀去世的大爺臨走前說的那句話,他此刻萬分贊同,他感覺他也看見東西了,不過不是老伴,而是雞腿……漫天的雞腿……
真的快要餓出幻覺了!
蘇啓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麼熬過來的,迷迷糊糊中就睡了過去,等到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在醫院了。
一旁的林纖雪趴在自己病牀邊上,似乎一夜沒睡,眼睛裡都是血絲。
“你終於醒了。”
林纖雪松了口氣。
蘇啓指了指身邊的水,在林纖雪的幫助下喝了一口後,方纔艱難的問道:“我昏了多久?”
“十八個小時。”
蘇啓一愣,然後點了點頭,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不過依靠嘴型,林纖雪還是認出來了蘇啓的話。
“嗓子疼。”
一旁的醫生正好也走了過來,道:“你現在不要講話,你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此刻傷痕累累,重度高燒引起了口腔細菌病變,簡稱牙癌。牙癌又導致你功能神經損壞,再加上扁桃體重度發炎,你現在不能說話了,再說話聲帶會損壞的。”
“什麼玩意?”蘇啓騰地坐了起來,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的模樣。
啥病?
牙癌?
牙你妹夫啊!
開什麼國際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