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等了好幾分鐘,見我沒動靜,楊冰道:“我們留這裡還是趕去東雄?”
我道:“先搞定這邊再一起走,那個什麼一社,想想還是先不去,打完再看情況決定。”
葉童道:“怎麼改啦?不去那兒能拉更多人”
“人多未必不好,我其實不是想他們幫忙,只是想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方便收他們。後來想想,就錢串子那樣的人算個屁,幹是聽說,他就得嚇尿。”我坐下給自己點上一根香菸,“況且,這邊的熱鬧我還不能不看。”邊抽菸,我邊打開微信看蘇櫻的現場直播,有文字,有小視頻,還有圖片。
物流園的場面很精彩,來的人數已經超過五萬,警察不停在增加人手,武警,消防,以及醫護車來了一大堆。
蘇櫻說下一步估計還會有某某領導來解決問題,比如勞動局,什麼企業協會,工商局,招商局等等管理部門,看情況這事比我們想象中鬧的更大,她問我是不是按計劃打起來?我說幹嘛不?人來的越多,部門來的越多,真打起來,無論是不是有人受傷,刀會所要承擔的責任都只會更重。
我知道蘇櫻擔心什麼,擔心後面這些人也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龍門。
我不擔心,我又不收保護費,我又不吸血,沒有利益衝突,對付我幹嘛?
正和蘇櫻說着,對講機響起葉小梅的聲音:“門主在嗎?有個很特別的情況得跟你說說。”
心裡閃過一絲不安,我放下手機,按下對講機的通話鍵:“說吧!”
葉小梅道:“負責監控刀叔的是方便麪剛給過電話,說刀叔出了門,出城,去的方向是賭船的方向。”
我一愣道:“這好事壞事?你什麼想法?”
葉小梅遲遲疑疑道:“我認爲如果刀叔上賭船,我們圍困他,他肯定聯繫上一切能聯繫的人去救,那麼你原來說過的圍點打援計劃真可以用上。但反過來說,他在,楚夢環的性命就不容易保證,走投無路,他指不定敢下手,再就是他會報警之類。”
“混混頭子打不過報警?”我想笑,“這個你放心,絕對不會。至於楚夢環這裡,似乎有道理。我給木叔打個電話問一問到底刀叔敢不敢殺楚夢環,或者楚夢環自己有沒有什麼辦法自救。”
葉小梅結束通話。
我冷靜了片刻,想好措辭纔給木叔打過去。木叔聽完瞬間無語,整整過了半分鐘才說出一句話,現在怎麼辦?白問,我說我和白楚談談吧,立刻掛斷他,給白楚打過去。
白楚的反應倒要平靜些,她說照她對刀叔的瞭解,不到最後一刻不會殺她媽,反而會拿來當籌碼,前提是我們這邊得讓他看出來我們圍他的目的是救她媽。再就是不能立刻讓他看出來我們的人數,如果他沒有贏的機會,可以嘗試弱一些,讓他加人,來一撥打一撥,只要他心裡想着自己能勝利,這樣就能拖延時間。
白楚說的拖延時間意味深長,得組織隊伍走水路登船去救,同時也給楚夢環說服刀叔,自己自救的機會。如果刀叔慢慢的絕望,楚夢環有可能說動他,就騙嘛!反之,如果我們過早讓刀叔看清實力,刀叔一開始就進入絕望的境地,楚夢環說什麼都不會有用。
我說明白了,我安排一下。
給葉小梅回覆說了一遍和白楚談的結果,我讓她代爲告訴木叔,我沒那空閒,因爲刀會人已經走進物流園,從後門走到了前門。彪哥有出現,這傢伙態度還是很強硬,說什麼物流園是私人地方,要求外面的人滾。外面的人不滾,他就用高音喇叭喊警察,說報警,讓警察管管,如果警察不管,出什麼事他們不負責諸如此類。
從彪哥的話語聽,他是想打架。
警察什麼反應,蘇櫻沒拍到,她用文字告訴我,說警察有迴應。但因爲人真的太多,根本沒辦法進到門前,而且他們就不想進。他們讓彪哥的人往後面退,不要對吵,他們保證外面這些密密麻麻的各大企業員工絕對不會衝進去搗亂云云。話說的聽上去就比較偏袒我們這邊,這在意料之中。
刀會是牛,華生門的刀叔是牛,
但這成千上百家企業合在一起的力量就不是他一個人能相比。這些可都是北雄的納稅大戶,把華生門,把刀叔得罪,可能問題還不大,他們黑的總不能和白的打一架吧。相反得罪這些納稅大戶,問題很嚴重,以後想招商,怎麼搞?
現在各地都在招商,你對老子不好,老子換個城市辦工廠,老子這邊撤資,你慢慢玩吧。
所以,上面那幫大老爺只能順着這些企業家。
這事看着吧,這一鬧的後果,刀會在北雄絕對無法再混,想和稀泥,那得這些企業家同意,我會讓他們不同意對吧?
碰了碰我的肩膀,葉童道:“洪天仇你這次和上次在深林很不一樣,上次你是一路上都非常忐忑,這次你看着有種運籌帷幄的味道。”
我呵呵了兩聲:“有嗎?”
楊冰插話道:“真有,我也看出來了……”
好吧,我心情是有點蕩,不是因爲安排的很好,玩的很漂亮嗎?
最關鍵的是,主動權在我們手裡。
上次在森林那得看各種臉色,白楚一路上古古怪怪。而且我們進去的過程風餐露宿,吃不上飯,喝不上熱水。再就是我們人數少,二孃人數多,還無法聯繫外面,以及人生地不熟。森林裡面又危機四伏,我心情不忐忑纔怪,我沒崩潰已經算不錯。
現在不同,熟識的地方,熟識的配方,二孃受困,沒人搗亂,我們這邊則做好陷阱,人數又多,我真的想不出任何會輸的理由,我幹嘛不飄飄然?
我現在不飄飄然,難不成等輸了才把內心的愉悅表達出來?到那個時候別說沒有任何愉悅,不哭就算我大心臟。
最最主要的是,這近半個月時間太壓抑,各種糟糕事此起彼伏,我已經被壓抑得快透不過氣,今晚不釋放出來,我明天就得送精神病院住下來。
話有點多,匯成一句吧,我原本就是個樂天派,我要把這份精神拿出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本來就是個光腳丫,本來就一無所有,我怕個毛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