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鐘,我和林子回到果園附近。
我們躲在右側黃泥土山的一個雜草堆後面,用花了三百塊錢買的紅外夜視鏡觀察着下面的情況。
我覺得秦龍會來,凌詩詩也那樣說。她說二孃無論如何會先嚐試把人搶走,真搶不到纔會妥協。她還說,基本上人人都這樣的思路,第一時間投降的人,除非被你直接架住了脖子,否則不可能的事。
小平頭沒和我們在一起,他在果園裡面,身邊五個弟兄,看守高寶寶一個人。但這個高寶寶卻不是真的高寶寶,還是小平頭的弟兄,只是身高體型髮型都差不多,而且穿上了高寶寶的衣服。
外圍有六十人,大部分是原來去打盧西奧的那些人。他們藏的很隱秘,很遠,只有每個方向一個放風的比較靠果園,大概一百米。他們有負責的工作,等秦龍的人來了,探完風回去時,他們也退回果園做準備。
秦龍來多少人,我們能不能打贏,不知道,只能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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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等下來,除了讓蚊子咬了幾個包,毛都沒等到。接着再一個小時,一樣的情況,大家都已經有點心散,止不住在想敵人會不會不來?
來嗎?不來嗎?我和林子討論着,我們還是覺得會來,但具體幾點,很難猜。如果我是秦龍,我會挑四五點,等看守的人最疲憊時行動。但我不敢這樣猜二孃,她是很聰明的人,就不能避開我們都認爲他們會來的時間,提前或者推後來?所以,沒辦法,只能讓小平頭吩咐下去,讓弟兄們分批輪流休息。
我和林子也輪流休息,他先睡,從十二點半開始睡到三點鐘,我把他叫醒,換我睡。
很悲劇又很熱血的是,我只睡了一個小時多幾分鐘已經被叫醒。秦龍真的來了,三批人,總共四十左右,分別從幾個不同方向靠近果園。這些人來到兩百米範圍以後忽然停住,每批人之中分出一個繼續往裡面靠,先行去探風,大部隊原地休息,很有策略,很有組織的模樣。
我用夜視鏡觀察,能清楚看見其中一個
負責探風的人,很敏捷地藉助着高出地面的蔬菜的掩護,在兩塊地中間快速穿插往前爬行,就跟蛇一樣,無聲無息。
看來啊,他們這些人除了很有策略,很有組織之外,還很有技術,似乎沒少幹這種事。
當時四點多,天黑風高,果園爲中心三百米範圍以內,每個人都被黑暗和緊張所籠罩。對我們這邊的人而言,我們是在等待秦龍探風完畢正式行動,然後狠狠削。對秦龍他們那邊的人而言,是在等待自己人回來發出可以行動的信息。
終於,經過十多分鐘等待,進去探風的人又再次出現在夜視鏡裡。通過返回的爬行速度看,肯定已經中計。我讓林子用對講機向小平頭確認是不是,他說是。我心裡頓時爽到想唱歌,腦海裡浮現的我認爲最應景的歌詞是張傑的逆戰: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戰場上,暴風少年登場,在戰勝烈火重重的咆哮聲,喧鬧整個世界,硝煙狂飛的訊號。
沒幾分鐘,小平頭說了一句秦龍他們已經行動。
激動時刻到來,我和林子各自抓着一根長差不多兩米的棍子,悄悄下了黃泥山,往果園邊上靠。
等我們靠近,秦龍已經進去兩分鐘左右,我們沒有跟着,就在外面,等着外圍的小海帶人匯合過來才一起行動。
小海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特別,他們需要爬進來,以防秦龍安排了人望風外面而發現。
等得我們很着急,林子一直在看對講機,偶爾問我一句怎麼還沒來?不會對講機壞了吧?我本來就着急,被他老這樣問,心裡逐漸從着急升級爲擔心,害怕。
最後林子說對講機有聲音的時候,我才大舒一口氣。但隨即下一秒,心又糾了起來。因爲果園裡面傳出喊聲,是秦龍的喊聲:兄弟們,給我幹。
裡面小平頭就七個人,加上原來望風退回去的也才十六人,而秦龍有四十人左右,三比一,力量懸殊,我們要快。
我先衝,雙手緊緊握住棍子,繞着一棵棵橘子樹直奔爛棚子。
沒去到,我已
經先聽見打鬥聲,人喊聲,痛哼聲,以及金屬撞擊聲。當時後面竟然也都打了起來,傳來一個喊聲:“龍哥、龍哥,外面有人。”喊完,嗷一聲叫,顯然是捱了揍,不用想,是小海他們下的手。
而聽見了外面的喊聲,站在爛棚子前方,正指揮着手裡的小混混衝進裡面搶高寶寶的秦龍,快速轉過身,一手電筒就照了過來。看見我,他吼了一聲,兄弟們,頂住,頂住。然後自己往爛棚子裡面衝,二三十個小混混則一臉凶神惡煞,抓住鋼管朝我和林子迎過來。
兩個打二三十個,我們還沒瘋掉。
正想停住腳步,小海他們及時趕到,他喊了一聲哥們兒衝啊,嘩啦啦五六十人如洪水猛獸般撲過去,和敵人混在一起,手裡的棍子噼噼啪啪敲。
當時果園裡面很黑,但我們接觸上的一刻,瞬間明亮起來,四周接連亮起許多枯枝堆。那都是早準備好的,潑了汽油,只要人衝進去就點起來,專人負責,這一來是爲了不自己人打自己人,二來是爲的心理優勢,這陣仗秦龍見了會覺得我們來了很多人。
最關鍵的還是,這火把一點起來,兩邊還有人撒漁網。
漁網是帶鉤子的類型,網過去瞬間罩了十多個,他們想掙脫,反而被魚鉤鉤的更緊,嗷嗷慘叫。我們趁機噼噼啪啪下棍子,沒往腦袋打,都往手手腳腳打,邊打邊讓他們丟掉武器蹲在地上不要動。
幸運沒被網住的人退了回去,被我們團團圍在爛棚子前方的空地上。他們一樣是不敢動,因爲我們的武器比較特別,火燒起來以後,好幾個人按照計劃好的去把棍子潑了汽油點上,舞動起來,火龍呼呼的竄,對面的敵人就沒有誰想吃這樣的棍子。
都不用我們多說,兵乒乓乓的聲音隨即響起來,這些傢伙丟掉了武器主動投降。不過我喊了幾聲秦龍人在哪,卻沒有反應。還是屋後衝過來的一個自己人告訴我秦龍跑了,平頭正去追。我想都不多想,讓林子留下來處理現場,我右手拿手電筒,左手抓着棍子就往後面衝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