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默腦子不是特別好使的人,但還沒有笨到不知道我話裡意思的程度。他翻着口袋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放桌子上,給我亮了亮屏,然後錢包之類隨身物品都拿出來:“沒有錄音。這次你贏了,我來和你解決問題,你想要多少,開個價。”
我被氣笑了,呵呵道:“段默你直接得很幼稚。”
“我不想和你多廢話,既然輸了就認栽,我就這性格,我也不缺錢。”
“好啊,那就一百萬吧!”
“你,你當你是什麼大人物?一個小流氓,隨便傷一傷就要價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段默整個人浮躁起來,青筋暴起,想再走近兩步掐死我的心估計都有了吧!
我很淡定,我佔上風,他的命運掌握在我手裡,我不和他着急,不緊不慢道:“你不是說自己不差錢,讓我開價嗎?”
“你也不能獅子開大口。”
“既然這樣,我一分不多要,手術費住院費你兌現給我。還有營養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之類,該多少給多少。另外你要幫我做兩件事,我纔給你寫諒解書,否則你被怎麼處理,你的問題,跟我無關。”
段默警惕道:“兩件什麼事,你先說說。”
“第一,方迪近來組建的少方社,裡面都有些什麼人,骨幹多少個,具體是誰,準備密謀何事,告訴我。第二,我要回敬方迪。我知道這次這事件是方迪背後搞鬼,不然憑你這樣的小渣渣真搞不來。既然是他,冤有頭債有主,我找他拿公道,你配合我。具體怎麼配合,我想好再告訴你,事情你辦妥,我給你諒解書。”
“你剛剛說我什麼?”段默脖子的青筋仍然在,好像暴烈的更厲害了,可想而知心裡多生氣。
“我說你是小渣渣,有意見?”
段默要炸了,狠狠踹了一腳病牀:“我跟你拼了……”說完走人。
我呵呵笑道:“儘管走,儘管拼,但首先你要拼得過警察,你纔能有時間,有機會來找我。”
段默站住,隱忍着,調整了差不多半分
鍾才讓情緒恢復平靜。他知道的,求我不成,他就要完蛋。就這件事,他玩不過我。他轉過身,走回來道:“我不和你爭吵,解決問題。你提的要求,太過分了,你換要求。”
“你來求我,還限定我對你有所要求的範圍,這是我求你還是你求我?不想和你說,要麼答應,要麼直接走,隨你。”
“行,我答應。”我的強硬態度,總歸讓段默選擇了屈服。
我沒有很高興,畢竟這結果並不是我剛開始想得到的,他會屈服,亦是在意料之中:“明天下午再來一趟,我給你賬單,錢你給我,再告訴你怎麼做。”
段默哼了一聲快速離開,我趕緊拿出手機給龔三通和李波發微信,告訴他段默已經來過,已經答應了要求,讓他們晚上過來商量怎麼整方迪。
傍晚五點半,李波他們四個人先到一步,在我病房嘻嘻哈哈打鬧,直到龔三通和小桂子到來纔有所收斂。
後面走進來的還有管倩,龔三通把事情告訴了盧西奧,盧西奧說管倩主意多,所以讓她參與。我好尷尬,這衆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敢對我發動眼神挑逗,李波都發現了。
不過老話說得對,凡事都有兩面,有正就有反,有好就有不好。
對我而言,管倩來參與會議很不好,讓除共龔三通之外的每一個人都非常不適應。但對會議的結果而言,管倩的參與讓事情變得簡單許多。
她果不愧是心機婊,妙計毒計一條條就想了出來。
損害名聲,用錢買不回來,她覺得我們整方迪最好的辦法是,讓方迪的人品暴露在陽光底下,接受所有同學的拷問。
具體實施辦法是,列些問題讓段默拿去和方迪溝通,引導方迪說些看不起大家,利用大家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話。比如想當極品少爺,比如挑戰極品二少,比如把所有學校裡的美女收了等等。段默把話錄音,這段音頻拿給她來處理,問題她來列,她和段默談一談。
說句真心話,這玩法不錯,如果能成,可以瓦解掉方迪和段默的聯盟。
但段默也知道好不好?段默會答應?我就這個問題向管倩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管倩說的是,段默沒有選擇,要麼離開方迪,要麼去警方那邊承擔責任,孰輕孰重?況且方迪那樣的人就不會拆穿段默,只會繼續往死裡利用,而不是我們想的會把槍頭調過來對付段默,或者放棄。反正在他的眼裡,段默必然是小渣渣一個,他犯不着對對付。
這女人,分析的夠透徹,偏偏還能把我們都說服,就沒人提出反對意見來。
前後就一個小時,事情談完,管倩先走一步,接着是龔三通和小桂子,他們有事要做。
李波他們走最後,並且李波還回了頭,一個人,關上門就開門見山的問我:“你和管倩有什麼不正當關係?”
我搖頭道:“沒有,但她想和我有。”
“爲什麼?人賤?”
“不是。”
“那就是有目的。我原來不瞭解她,經過剛剛的會議我才發現,這個女人的心機很深很深。你小心點她,別靠她太近,不然被她陰了都不知道。”
“我有想這些,謝謝啊!”
“傷口怎麼樣?”
“有點發癢。”
“好事。”
我手機嘟嘟響,有微信,我就沒管李波了,打開微信看。是管倩給我發的,問她的辦法怎麼樣?是不是很高明?我是不是該獎勵她一點什麼?我發過去一個字,滾。人家不滾啊,繼續說。她段默來找我之前,讓我提前通知她,由她和段默談,事情會更簡單。
想想覺得這事不太對勁,管倩出面,肯定有別的目的,所以我堅決拒絕。我自己和段默談,怎麼談,她可以給我建議,就是不能她在場。她開始不同意,見我很堅持,她才勉強答應,然後跟我說了一大堆,看的我心驚膽顫。
我只能說,這女人做足了功課,她對段默性格的分析,到位得很。
我只能說,我不想當她的敵人,丫的,這哪是學生,這比職場那些沉浸了十年八載的白骨精都要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