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薇眩雷劍胎之後,月璇劍同樣飛出,化作一團月光繞着劍匣上下翻飛。
它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直接飛入,只是在外邊躍躍欲試。
又回到了白子辰身邊,纏着他的手腕轉動,變化出種種月色劍飾。
“去吧去吧,總不能厚此薄彼,讓你在外邊看着你大哥在裡邊享福……”
月璇劍傳遞過來的情緒,同樣是很渴望進入劍匣當中,只是有些畏縮不敢上前。
在得到他這個主人認同後,纔是月光如水流淌,選了紫薇眩雷劍胎邊上的一團清氣,鑽了進去。
“這樣看來,劍匣當初在那位上界劍仙手上不是隨便哪口飛劍都能進入的……起碼月璇劍這種四階飛劍,沒能達到准入標準,而紫薇眩雷劍胎則是其中常客了。”
想想就令人咂舌,如果說一團清氣對應一口飛劍的話。
那位上界劍仙最盛時期,豈非是擁有三十六口五階飛劍,甚至更多。
白子辰嘗試性的再次渡入一道真元,居然輕而易舉的將其煉化,沒有任何抗拒之力。
數個時辰之後,有不含任何情感波動的冰冷信息傳來。
無上清微劍匣,天府奇珍,最多可納三十六口飛劍。
採大千世界初開的一縷清靈之氣,煉匣中空間,飛劍於劍匣中無需祭煉可緩慢提升威能。
凡匣中飛劍,御劍消耗降至百一。
且劍光具備洞若觀火天賦,配合劍心通明,劍光所至無所遁形,任何隱身藏匿法術都會失效。
當然,最後一點同飛劍品級有關。
這就意味着,月璇劍下哪怕是元嬰真君都不可能在自己面前隱匿了行蹤。
當初那處秘境正是爲了維持無上清微劍匣的運轉,纔在秘境中靈氣環境崩潰後開始反向從飛劍身上抽取力量。
那些地上插着的殘破飛劍,上古時候打底都是四階飛劍。
就連紫薇眩雷劍胎都在延綿萬年的抽取中,連續跌落品階。
“天府奇珍……這是什麼級別的法寶,連在典籍中都未曾聽到過……”
在傳功殿的地底宮殿中,白子辰知曉了四階靈寶之上,爲五階的通天靈寶。
威能相比四階靈寶提升無數那不用說,關鍵靈性非凡,已經能和主人展開簡單的對話。
再往上,就並非此界之物。
只知道上古以前那些天生的大神通之士手中最強的寶物被稱做開天靈寶,都是天地大道的具化產物。
只有在那個蠻荒年代,依靠開天闢地生成的一界靈物,演化而成。
到了開天靈寶這種級別,跟煉器技藝就是無關,已非後天能夠彌補加工。
純看靈物容納了多少大道法則,其承載物是否是天地初生的靈物。
但就算青楓門開派祖師從外海另一頭帶來的古籍,都不曾提到了天府奇珍這個字眼。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匣中飛劍御使消耗降至百一這條讓他心頭狂震。
“若如此,豈非在沒有太白劍宗根本功法的前提下,我都有可能掌握了星河劍陣!”
白子辰當日得到的太白劍宗劍道真解中,還附着星河劍陣,需要以十二口飛劍立下劍陣,取浩瀚星空劍意。
劍陣生成,即可運轉不休,永不停歇。
乃越階殺敵,以一敵多的無上利器,在那個太白劍宗執天下牛耳的年代都被稱作僅在九天十地闢魔劍陣之下。
且星河劍陣創出時間不長,還有極大更改進步空間,太白劍宗內部都視爲有機會成長爲和九天十地闢魔劍陣同一級別的絕世劍陣。
這樣的逆天劍陣,對於非太白劍宗弟子來說,最大天塹就是根本無法提供如此龐大的法力。
至於其他的,湊齊十二口飛劍不易,星空劍意難悟,反而都成了其次。
御使飛劍,每多一口飛劍,消耗法力都是倍數增長。
所以雙劍合璧,已經是絕大多數劍修所能做到的極限。
哪怕如天河大法這種把全部長處都點到了法力上限的功法,極限狀態也就是同時催動四口飛劍。
普天之下,只有太白劍宗的根本大法可以不受限制的煉化本命飛劍,跳出這一限制。
使得太白劍宗修士,研習出了好幾套震古爍今的劍陣。
起步都是三五口飛劍,什麼七劍合一的七修乾元劍,九劍一套的九轉焚天劍……有段時日,太白劍宗修士在飛劍數量上玩出了花,一個賽一個的多。
這一風潮持續了數千年,才慢慢被摒棄。
因爲大家逐漸發現,飛劍一道並非是比拼數量,誰御使飛劍多誰就厲害。
真正的劍道強者,貪多不爛,風潮又迴歸到了正常道路。
而星河劍陣正是在這股風潮中脫穎而出,成爲真正流傳下來的強大劍陣。
正是因爲有着這樣的限制,白子辰在得了星河劍陣後都沒有很興奮,極力朝着劍陣方向去努力。
因爲他很清楚,如果得不到太白劍宗根本功法,就算悟透了星空劍意也無法布成星河劍陣。
但此刻無上清微劍匣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劍匣當中飛劍,只需百分之一的真元催動……這樣的情況下,我居然都還只能做到同時御劍九口。”
白子辰稍一推算,就能想到飛劍數量相乘疊加上去所需真元的恐怖數字。
“加上本命飛劍,還是差了兩口……難道要去轉修了類似天河大法那種功法,或是熬時間多煉出兩口本命飛劍?”
雖然還差了一步,但他已經相當滿意。
自己手上離湊齊十二口三階飛劍還差了十萬八千里,星空劍意根本不曾領悟,星河劍陣都沒仔細研究過兩回。
等到湊齊十二口合適飛劍不知猴年馬月的事情,說不準就尋到了解決辦法。
最起碼是隻差一步,讓他看到了佈陣成功的希望。
而非先前,完全是水中花鏡中月,星河劍陣再厲害也同他無關。
“咄!”
白子辰試着喚出月璇劍,果真發現御使四階飛劍都沒有任何吃力感覺。
月華劍光忽長忽短,變化莫測,構成了悽美幽靜之感。
“不錯,雖然離着布成星河劍陣還遠,但駕御一口飛劍對於無上清微劍匣來說還是太輕鬆了……這一下就讓我只有月璇劍的三五擊之力,變成了常規使用飛劍。”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尋個對象來試劍。
看看無需剋制,失去束縛的四階飛劍,在自己手上能發揮出多少威能來。
月光收回,在白子辰指尖不停跳動,同樣非常的活躍。
能夠感受到,遷入劍匣的月璇劍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如果說之前的月璇劍是因爲紫薇眩雷劍胎對他另眼相看,聽從指揮。
從這一刻開始,就是心悅誠服,百依百順。
等到月璇劍飛回無上清微劍匣,白子辰掐指一收,劍匣合上,收回了體內。
來到丹田氣海中的劍匣,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着,三十六團清氣圍繞它轉動。
此刻,已有兩團清氣中有了飛劍,微微下沉一寸。
“說來奇怪,無上清微劍匣作爲至少和紫薇眩雷劍胎同一個層面的寶物,怎麼給人感覺沒了靈性,就是一件死物……”
白子辰只是略作思量,就放棄了一探究竟的念頭。
天府奇珍這種連名字都未聽聞的寶物級別,哪裡是他一個小小的結丹修士能夠尋根問底的。
真鑽進去,不過是自尋苦惱。
數月之後,白子辰在將火龍歸元經運轉一個周天收功停下時,看到宗門令牌上已經多了兩條留言。
看了眼時間,起身打理了道袍,祭出求真舟直奔青牛谷方向。
以求真舟的飛行速度,他一個多時辰就能抵達。
沿途還驚起了幾隻妖獸朝着它瘋狂追趕咆哮,但很快就被甩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青牛谷外,已是旌旗揮舞,硝煙滾滾。
一座座戰陣在浮空戰艦的掩護下,穩步前行,數十名高大威武的黃巾力士走在最前方,開山平路。
青牛谷入口位置,人類修士的大軍同妖獸族羣展開了慘烈血腥的廝殺。
兩邊都是成片的倒下,堆積起了厚厚的屍身,很快讓峽谷入口變的更加狹隘。
“這樣下去死傷太重,宗門肯定吃不消的,就看古希聲事先佈置了什麼手段。”
白子辰將求真舟降在了附近山頭上,已經和衛道進行了神識傳音。
這些數量龐大的二階牛類妖獸,如果換做他和衛道來出手,的確能很快一掃而空。
但他們二人都不會如此去做。
結丹真人非是宗門修士的保姆,如果處處都由他們出手,還要開荒大軍何用。
而且還是在黑山深處,又確定谷中就有一頭三階妖王棲居的情況下,更要保存實力,不見到正主不可能輕易出手。
誰曉得會不會發生了意外,青牛谷其實有着兩頭妖王,會在結丹真人現身清除二階妖獸露出破綻時候發起雷霆攻勢。
這種情況當然是極端例子,但結丹真人絕不會因此將自己置於險地是肯定的。
“駱師兄,還請你相助出手。”
古希聲將手中的一張符籙交到了一邊的駱求真手中,上邊繪着一隻古樸的金剛琢。
作爲青楓門掌門,他本就能夠在秘堂中挑選一件前人遺寶。
像開荒戰爭特殊情況,更是可以憑着掌門身份額外借去有需要的法寶。
他手上的符籙正是爲了最終一戰挑選的符寶,只不過這張符寶有些特殊,是從極品法寶上分離出來的真符寶。
指的是擁有法寶四成威能,最多隻能分離形成一次的符寶。
以他築基中期的修爲催動,無法做到盡善盡美,只能委託築基後期的駱求真。
駱求真身上道袍無風鼓動,畫着的一張張玄奧符籙飄了起來,他和符籙打交道一輩子對於符寶同樣熟悉。
符籙瞬間燃起,一隻巨大的金剛琢出現在駱求真頭頂,將四周靈氣飛快吸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