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鍋的饅頭有多燙?想必不用說大家也知道。
將近海碗那麼大個頭的滾燙饅頭,謝小帥狼吞虎嚥般,連水都沒喝一口,幾下就吃進肚子裡,也不怕舌頭被咬到。
肚子裡有了東西,飢餓感頓時減少了一大半,身上也慢慢有了力氣。
謝小帥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脣,又從蒸籠裡拿出一個饅頭,一屁股坐在一個裝土豆的麻袋上。
乾巴巴的饅頭對此時的謝小帥來說,簡直猶如人間最美味的食物一般,吃得那叫一個香。
取下腰間的水壺,謝小帥擰開蓋子咕咚咕咚猛灌幾口,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臉上滿是享受之色。
自從當兵以來,每當出任務的時候,飲食、就寢時間想要有規律,這無疑是一個美麗的幻想。
不過謝小帥從來沒有後悔過,也不會後悔!
從小就夢想成爲一名軍人的他,不但成就夢想,更是如願以償的加入特種部隊。
接下來的奮鬥目標,就是不斷成長,而後從父親的手上接過接力棒,繼續爲國家、爲部隊奉獻自己的力量。
而現在,謝小帥距離那一步越來越近!終極目標不再遙遠!
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自己選擇要走的路,就算前方滿是荊棘、坎坷,也要排除重重困難一直走下去絕不回頭,絕不!
吃飽喝足,再休息幾分鐘之後,謝小帥感覺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將眼光投放到門帳方向,謝小帥看到在左側最裡面的角落裡堆放着幾個紙箱子,上面寫着五個鮮紅的大字:紅燒肉罐頭。
謝小帥當即就鬱悶了,早知道這裡面有罐頭,剛纔何必去啃那乾巴巴的饅頭。
他也不想想,剛纔是誰將饅頭當成人間美食對待來着,這個時候看到罐頭,馬上就忘了饅頭的好了?
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有罐頭吃總比啃更加難吃的壓縮餅乾好吧?
於是謝小帥取下戰術揹包,硬是再塞了五個罐頭進去,撐得揹包鼓脹到了極點,裡面已經沒了半絲縫隙,差點連拉鍊都拉不上。
做完這些,謝小帥擡手一看戰術手錶,換崗的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用槍管輕輕掀開一個縫隙,左右瞟了一眼,確定外面沒人之後,謝小帥輕輕的鑽出了炊事班帳篷,貼着帳篷摸到了僞裝服所在的隱蔽地點,三兩下將僞裝服穿在了身上。
瞭望塔崗哨換崗的時間很短,最多沒超過十秒鐘,但是這對於謝小帥來說已經足夠了。
就這麼個空檔,謝小帥不但鑽出鐵絲網,並且跑出了幾十米遠,等到探照燈再次照射過來的時候,那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肉眼看不見的灰塵,在強烈的燈光下滿天亂飛。
拿回揹包,看着手上的指北針,謝小帥這才悲哀的想起,剛纔掃蕩得太嗨,居然忘記了移動終端和地圖的事情。
不過謝小帥還是很樂的,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件事就當給自己一個小小的漲一次記性,對今後自己的人身道路還是很有幫助的。
於是謝小帥很快就調整好心態,背上揹包,認定一個方向沒入黑夜之中。
天色由黑變灰,經過一晚上的奔行,謝小帥再次看到一片由帳篷搭建而成的營區。
不過這個營區有些像個臨時駐地,外圍除了崗哨並沒有什麼防禦措施。
黎明前夕是視線最差的,也是人最疲累的時候,站哨的戰士們雖然有些無精打采的,但是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以謝小帥的專業眼光看來,這些崗哨所處的位置還是比較不錯的,間距非配合理,視線覆蓋到位,幾乎無死角。
一旦有人入侵,很難逃過崗哨的眼睛,戰鬥起來,相互之間能夠迅速增援。
能夠部署出這種水平的崗哨,顯然這個單位的指揮員絕非等閒,帶出來的部隊戰鬥力能弱到哪去?
雖說想要潛入這個單位很難,但也要看是什麼人,謝小帥想要進去,崗哨根本別想看到他的影子。
謝小帥剛剛準備繞開第一個崗哨,營區裡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緊急集合哨聲。
營區裡頓時響起一片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崗哨依次撤回,通往營區的道路頓時洞開。
這麼好的機會,謝小帥怎麼可能錯過,當即全力奔跑,繞過營區集中的帳篷,來到一排停放得整整齊齊的運兵車旁邊倒地鑽進車肚下面。
運兵車的底盤很高,就算謝小帥揹着揹包掛在底盤也不會輕易被人看到,除非趴下身來專門檢查。
謝小帥剛剛掛在運兵車底盤上,一羣駕駛員跑出帳篷來到停車場登車發動引擎,朝營區中央的空地開去。
於此同時,這個單位已經集合完畢,指揮員簡單的做了戰前動員,便命令部隊登車。
由於運兵車的引擎轟鳴聲很大,謝小帥聽到的東西很有限,只是模糊的聽到指揮員在說什麼夜鷹、一營之類的。
一聽到夜鷹,謝小帥就來了興趣,還真是有夠巧的!自己正愁找不到方向呢,這邊馬上就有人送他到目的地。
運兵車飛速的行駛着,雖然身處平原,但是道路條件很差,讓運兵車不斷上下起伏,劇烈的顛簸着。
劇烈的顛簸讓謝小帥感到抓住底盤的雙臂酸脹無比,真想放開活動一下,但是他卻不能,咬緊牙關完全依靠意志力支撐着。
一旦從底盤上掉落,暴露是小事,萬一後面的車剎不住直接碾壓過來,那才叫悲劇呢。
謝小帥一路支撐着,此時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灰頭土臉。
大量的汗水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完全打溼,揚起來的灰層粘在他的臉上混合着汗水,簡直就像稀泥一般。
好在,半個小時之後,磨難終於結束了。
運兵車隊在一處山腳停了下來,戰士們迅速跳下車集結在一起,指揮員帶頭鑽進樹林之中。
謝小帥雙腿落地支持住身體,這才慢慢鬆開雙手,手指已經僵硬得完全無法自主活動,手臂更加是毫無感覺,好像已經不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運兵車的駕駛員們全部集中在一起天南地北的侃着大山,謝小帥趕忙活動了一下雙手,讓自己再次感覺到了手臂的存在,一股極其強烈的酸脹感直衝腦際。
這種感覺謝小帥並不陌生,以前訓練的時候,一旦超越身體極限,這種感覺就會出現。
謝小帥直接依靠極其頑強的意志力,硬生生的將其壓制下,輕輕鑽出運兵車底盤,趁駕駛員們不注意,如同獵豹捕食一般鑽進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