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照顧了古楓一夜的劉詩雅剛走出病房,古楓就張羅着出院。
有杜蕾歆的元陰相助,再加上三人合修,古楓不但功力更進一步,而且外傷痊癒,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必要繼續住院呢!
不過,既使出了院,古楓也沒有離開醫院,而是回到中西醫科室,開始一天的工作。
一天的時間,在匆忙又充實之中過去了。
這一天,古楓不但看了很多病號,而且還在中午休息的時候抽空和清水千織練了一回功,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又用坑蒙拐騙之術把杜蕾歆騙進了辦公室裡間,又練了一把。
古大官人爲了進步,可真的是到了廢寢忘食,爭分奪秒的地步。
下班之後,古楓離開醫院,不過並沒有回家,而是直奔秘密基地。
當他在改成病房的牢房裡再次看到朱豪的時候,朱豪的精神狀態明顯沒有昨天那麼悠閒淡定,反而像是變成了喪家之犬似的惶惶不可終日。
有些人,是敬酒不喝喝罰酒的。有些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有些人,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
對於這樣的人,蜂后覺得沒必要再給他敬酒,就必須讓他見見黃河,讓他躺進棺材裡,讓他知道死字到底是怎麼寫的。
昨天的時候,第一時間知道古楓在紅花舊村遇襲之時,蜂后就把所有的怨恨通通都集中到朱豪的身上,把正在季建飛牢房中忙得不亦樂乎的華天喚出來,讓他進入朱豪的牢房,讓他好好的招呼一下這個死到臨頭還要耍花招的教團大人。
一天一夜下來,鐵打的人都要在華天手裡掉一層皮,更何況一直是養尊處優根本沒吃過什麼苦頭的朱豪。
夫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朱豪因爲心死,而變得無所畏懼,甚至不懼怕死亡,反正他的人生早已經是了無生趣,反正在加入聖教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教團的那天開始,他就預備着死亡的結局。
是的,朱豪不怕死,但他怕生不如死!
這一天一夜裡,朱豪感覺自己真的跌進地獄一般痛苦與難受,箇中滋味,只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形容。
聖教的隆重禮儀,已經夠殘忍夠冷酷夠恐怖的了。可是這個華天的熱情招待,卻是更殘忍殘更冷酷更恐怖。
當古楓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的他,忍不住震驚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古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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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楓淡淡的笑道:“教團大人,是不是對我還能出現在你面前感覺很意外?”
朱豪手指有點哆嗦的指着古楓,“你,你……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古楓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雖然我得承認,你的教皇確實很強大,但終歸邪不勝正,我還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朱豪喃喃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在昨夜的時候,牢房裡突然冒出個光頭男,對他百般凌辱與折磨,他就知道,古楓肯定是中招了,教皇也必定得手了,所以他纔會招至這樣的對待,所謂吃得鹹魚抵得住渴,既然陰謀得逞了,也該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所以他咬緊牙關,硬是一聲不吭的承受着。
可是現在,古楓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瞬間就擊垮了他已然接近崩潰的意志,使他的身體彷彿失去了主心骨一般跌坐到牀上,頹然無比的看着古楓。
古楓拉過一張椅子,緩緩的坐於他面前,“朱教團,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了。”
沉默了好一陣,朱豪才嘆息着問:“你想知道什麼?”
古楓道:“咱們還是由淺入深吧,首先一個,你是怎麼加入聖教的。”
朱豪道:“這個問題,我想古醫生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
古楓道:“我雖然猜到了一些,但我還是想朱教團你親口回答我。”
朱豪只好道:“在那一場官司之中,我在法庭上癲癇大發作,被送進了一九八醫院,然擔季建飛擔任我的主治醫師。”
古楓道:“是季建飛治好了你的癲癇?不太可能吧!不是我存心看輕他,但我真的感覺他沒這個本事!”
朱豪點頭道:“確實,他沒有這個能耐,他只是給我引見了教皇,而教皇向我保證,他不但能治好我的病,也能治好我一對兒女的病,不但如此,他還可以讓我擺脫這場官非,並且讓我扶搖直上。”
古楓接口道:“條件是你必須加入聖教!”
朱豪再次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條件。爲了家人,爲了我自己,也爲了榮華富貴,不過當時的我,也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選擇的,因爲如果我不加入聖教,我面對的必定是破產及牢獄之災,甚至有可能是死刑。所以我加入了,成爲了曲指可數的教團之一,地位遠超於季建飛,教皇也沒有食言,他治好了我的癲癇,也讓我擺脫了官非,更讓我的資產在很短時間內擴充一倍有餘,唯一可惜的是……我的一雙兒女並沒有這樣福氣!”
古楓道:“對於你的遭遇,我並不同情,不過我必須得承認,你的孩子是無辜的。”
朱豪的眼睛忍不住紅了起來,吸了吸鼻子,垂下頭。
古楓又問:“那麼你可以告訴我,教皇的真實姓名是什麼嗎?”
朱豪搖頭,“我不知道,聖教之中,沒有人敢去探聽教皇的私密。”
古楓只好道:“那你就說說,在你的印像中,教皇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朱豪在腦海中整理一下才道:“首先一個,教皇的武功極高,高到完全不可思議的地步。第二個,他的醫術十分的卓絕,幾乎可稱神醫,因爲在我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他治不好的病。第三個,他智商超絕,謀略過人,能防患於未燃,更能掌控一切。第四個,那就是性格陰沉,殘忍,暴虐。”
古楓聽完之後,忍不住沉默了下來,因爲這樣的對手,無疑是十分可怕的。
朱豪看着古楓,最後搖搖頭道:“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選擇這樣的人作爲對手。儘管我並不知道昨天晚上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我猜想你是偶然或僥倖纔會在他手下逃脫,而你並不能把他怎麼樣。”
古楓雖然心有所動,但臉上完全不露端倪,“朱教團,你不用來試探我,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你現在唯一的選擇,那就是和我們合作,將你所知道的通通告訴我們,爭取寬大的處理。”
朱豪無所謂的道:“我身爲教團,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因我而死的人卻不知有多少,我不指望有什麼寬大,只想早點死!”
古楓突然變得冷漠起來,沉聲道:“那就在死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不然你想死都死不了!”
朱豪想起這一天一夜生不如死的折磨,心中不由巨寒,手腳也無法自控的輕顫,點點頭道:“我可以合作,但請你不要再讓那個光頭佬進我的牢房了。”
古楓只是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然後對守在外面的吳能與林並道,“進來給他做口供,如果感覺有不盡不實,讓華天繼續好好的招待他。”
一臉陰沉的離開了牢房後,迎面碰到了蜂后。
蜂后目光越過他,看一眼朱豪的牢房,然後才問道:“他開口了嗎?”
古楓點頭。
蜂后又道:“季建飛也開口了,他自稱加入聖教是被半威脅半自願的,他去烏克蘭出席醫學會議的時候,趁機胡天胡地的亂搞,不但感染了奇怪的病毒還欠下鉅債,在被追債的過程中不但弄傷了自己,還弄死了人,最後差點被活埋的情況下,教皇出現救了他,不但治好了他的病,還幫他擺平了一切。現在他還在錄着口供,你要不要過去聽聽。”
古楓搖頭,季建飛在聖教的地位低於朱豪,他所知道的內幕也絕不會比朱豪多,所以沒有必要去浪費精神。
當他要離開基地的時候,蜂后親自來送他。
上車之前,古楓道:“妮莎,聖教這個事,暫時是告一段落了,那麼我……”
蜂后怕他又說辭職的事情,趕緊的道:“這段時間你確實辛苦了,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感覺什麼時候狀態恢復了就什麼時候回來!別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古楓張嘴還想說什麼,蜂后也沒給他機會,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