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龍飛的姑父是南京軍區司令員?”
小宇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上好似壓上了一塊千鈞巨石,巨大的壓迫感幾乎令自己喘不過氣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的軍區司令員居然會有一個當黑社會老大的侄子。
以前一些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似乎都在周志這輕輕的幾個字中找到了答案。
難怪龍飛可以如此輕易地將陳宏這種罪大惡極的死刑犯提出大牢,免受刑罰。
難怪宋薇曾經對自己提起,市刑偵隊的人對黑龍會諱忌莫深,電腦中有關黑龍會的資料還被設置了權限,只有隊長的授權纔可以閱讀。
難怪軍訓基地軍械處的朱主任會和黑龍會做秘密軍火交易。
難怪,當金錢幫要進攻長寧區黑龍會老巢的時候,遭到了長寧區警方的出面阻止。
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和龍飛有一個當司令員的姑父有關。
可以想象,這些暗中幫助龍飛的人,要麼是龍飛姑父的老部下,要麼就是想拍軍區司令員的馬屁,要麼就是害怕司令員的權勢,正是因爲這些人的庇護,黑龍會這顆毒瘤纔在上海安了家,久治不愈。
“怎麼了?你不相信?呵呵,雖然我並不能夠確定龍飛的姑父是否知道他在上海的所作所爲,可是,龍飛姑父司令員的身份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我是偶然間才知道的。小宇,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周志瞄了一眼小宇,看到小宇有些發呆的樣子,心裡也有些後悔,他知道小宇和黑龍會之間有解不開的仇恨,現在告訴他這些,確實是有些太過突然了,他怕小宇會承受不住心理壓力,而就此一蹶不振。
可是,令他驚訝的是,小宇居然笑了,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小宇,你不會是被嚇出病了吧?”周志被小宇的反應嚇了一跳,伸出手來去摸小宇的額頭。
小宇輕輕搖頭,揮手擋開了周志伸過來的手,眼神堅定而執着,“周大哥,我張曉宇發誓,就算他龍飛的姑父是軍區司令員,我也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看着小宇年輕而又堅毅的臉龐,周志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他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有些佩服起這個小老弟來,他堅毅、勇敢,嫉惡如仇,令在官場打滾多年,習慣了爾虞我詐、虛與委蛇的自己,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和他接觸多了,彷彿也會被他身上的這種優秀品質所感染。
他知道,紅梅舞廳的那個案子肯定和小宇脫不了干係,這個小夥子一身是膽,說不定還真能幹出些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想到此處,又不禁替他擔起心來,他非常同情小宇的遭遇,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小宇一個人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他很想幫小宇做些什麼,可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在上海這一畝三分地雖然頗有些能量,可是他知道,人家之所以對自己禮敬有加,是看在自己背後的周市長的份上,離開了周市長,自己什麼都不是。
而即使是周市長,也絕對惹不起人家軍區司令員,南京軍區所管轄的地區可比上海要大的多,部隊和地方本來就是互不相干的兩個系統,而且部隊裡的人向來不買地方上的帳。
送走了周志,小宇去廚房見了史健龍、二丫和凌雲,和他們商量了一會兒下一輪廚藝比賽的事情。
小宇酒量本來就不好,今天陪周志喝的有點多,從廚房裡出來時,感覺腦袋有些發暈,便想到自己房間裡休息一下。
周志告訴他的這個消息,起初着實令他有些震驚,可是後來卻激發起了他無窮的鬥志,自己現在好歹也是一名築基後期修真者,擁有常人完全想象不到的能力,軍區司令員又能怎樣?只要自己不和對方硬碰硬死磕,就是百萬大軍,也奈何自己不得。
不過,他也知道,修真者並不是神,如果對上頂尖的特種部隊,縱使自己有‘無敵金身’護體,幾把反器材狙擊步槍就可以令自己隕落了。
另外,憑對方的身份和權力,說不定也會有修真者或者修真家族、門派主動上門投靠,如果當真那樣的話,自己今後做事還真是要小心了。
上了二樓,打開自己房間的房門,隨手打開了電燈開關,小宇一眼就看見自己的牀上端端正正地擺放着一件深藍色的毛衣。
小宇心中一動,走上前去,發現在毛衣上面還留有一張便籤,“小宇,總算把毛衣織好了,試試吧!小嫺。”
看着便籤上娟秀的字體,小宇心底不由地涌起一股暖流,在他的腦海中,彷彿出現了夏曉嫺在燈光下一針一線編織毛衣的情景,一縷凌亂的散發隨着她的動作輕輕地在她的額前飄蕩,清秀絕倫的臉龐上,是一雙無比專注的眼睛。
從自己上次看到夏曉嫺織毛衣到現在,纔不過一個多星期的時間,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織好了,可想而知,她一定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花在了這件事上。
將手中的便籤放在書桌上,拿起了毛衣,一種柔軟舒適的感覺從手上傳來,小宇忍不住把毛衣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感受着毛衣的柔軟的同時,鼻中彷彿還可以嗅到夏曉嫺身上那獨特的幽香。
一句成語忽然出現在小宇的腦海中,‘最難消受美人恩’,細細地品味着這句話,小宇不由地癡了。
忽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小宇的思緒,不多會兒,房門被人匆匆推開,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小宇,聽說今天有流氓在這裡鬧事?”朱曉紅黑色套裝下高聳的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顯然,剛纔她走的很急。
“哦,曉紅姐,不過是小事一樁,我已經解決了,你放心,他們以後再也不敢來鬧事了。”
朱曉紅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道,“這就好,我還以爲你和流氓打起來了呢,可把我擔心死了。”
小宇微微一笑道,“曉紅姐,難道你對我的功夫還不放心嗎?你忘了上次是誰在黑豹酒吧救了你?幾個不入流的小流氓而已,用不着替我擔心的。”
想起那天晚上在黑豹酒吧發生的事情,朱曉紅的臉上不由地一紅,確實如此,如果不是小宇及時趕到,打倒了那些保鏢,自己就要被那個骯髒齷齪的胖子給欺負了,而後來發生的事情,陰錯陽差,竟然令自己和小宇之間發生一段羞於啓齒的肉體關係。
雖然每次見到小宇時,朱曉紅都時刻提醒着自己,這是自己妹妹喜歡的男生,自己的年紀比他大,那次的事情只不過是場誤會,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可是,每次見到小宇那亮若晨星,而又清澈如水的眼神,她都忍不住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她知道,她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年紀比她小的男生,無比瘋狂地愛上了。
“小宇……”朱曉紅感受着內心深處奔騰着的火熱情感,一股強烈的衝動涌了上來,她想表白,她想明明白白地告訴小宇,自己喜歡她。
可是,當她的視線落在了小宇手中的毛衣上的時候,好似一桶冷水從頭潑下,一直涼到了心底。
她知道自己的妹妹這段時間一直在織這件深藍色的毛衣,自己問她時,她還騙自己說是織給爸爸的,昨天晚上,妹妹一直織到凌晨兩點,總算完工了,卻沒想到,現在這件毛衣出現在了小宇的手裡。
朱曉紅心中暗歎,妹妹對小宇的情意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自己早就應該猜出來這件毛衣就是給小宇織的了,她們姐妹兩人在上海相依爲命,感情極深,自己一向有好東西都讓着妹妹,又怎麼能夠搶走她喜歡的人?
霎那間,再也沒有了向小宇表白的勇氣。
“曉紅姐,你怎麼啦?”小宇見朱曉紅癡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毛衣發呆,不解地問道。
朱曉紅立刻清醒了過來,臉上不自然地一笑,指着小宇手中的毛衣道,“這是小嫺織給你的吧?快試試,看看合不合身!”
“呵呵,曉紅姐,你進來前我正準備試呢!”
小宇說完,將毛衣抖開,套在了自己的身上,朱曉紅走上前去細心地幫他翻着領口,整理着毛衣,神情認真而專注。
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子溫馨關切的小動作,一股暖意瞬間涌上了小宇的心頭,能夠被人關心愛護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好,唉,自己如果能有這麼一個姐姐該多好!
試完毛衣後,朱曉紅和小宇聊了一會兒天,談了談工作上的事情,這才告辭而去。
小宇靠在牀頭,腦海中朱曉紅姐妹的倩影不住交替出現,感受着胸中滿溢的溫馨和幸福,一縷笑意不知不覺地在臉上盪漾開來。
忽然,小宇神色一動,猛地從牀上跳了起來,隨手抓了件外套,一陣風似的衝出了房間。
道奇蝰蛇在城市的高架路上飛馳,小宇神情嚴肅,神經卻越繃越緊。
剛纔自己接到了郝一龍通過自己留在他識海中的那根迷你‘玄天刺’傳來的信息,他好似正在被仇家人追殺,生命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