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收拾了一下心情,收了老李頭的‘淬體丸’,幫他鑑定了法器,又免費幫王小維鑑定了一件黃級裝備,這才和鶴雲子三人依依惜別。
鶴雲子臨走時給了小宇一塊代表‘凌霄閣’內門弟子身份的玉牌,告訴他由於靈虛上人正在閉關,所以,等他出關後,纔會舉辦收徒儀式,到時候他會打電話通知他。
回到宿舍,小宇猶自爲今天離奇的遭遇感慨不已,沒想到,自己居然成爲了七大門派之一‘凌霄閣’的內門弟子,從此後找到了一座大大的靠山,可是想到那鎩羽而走的‘青雲三劍’,心中卻又有一絲忐忑不安。
雖然鶴雲子手下留情並沒有滅殺‘青雲三劍’,但是,卻也擊毀了他們的本命法器,令他們神識受損,憑那‘青雲三劍’的個性絕對不會感激鶴雲子的不殺之恩,他們自然不敢去‘凌霄閣’的山門找鶴雲子的麻煩,但是對自己和王小維二人卻並不懼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來找上自己。
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如此善了。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他們三個再敢來冒犯自己,說不得自己就會給他們些厲害看看!”
想到這裡,小宇盤膝在牀上坐定,一邊在識海中煉製‘玄天刺’,一邊調動氣海內的魔氣,按照‘天地決’的圖譜,衝擊起右腿上的穴道來。
下午五點。
黃浦區,葡京桑拿會所。
卞旭剛坐在一樓大堂的沙發上,如坐鍼氈。
他原本是來給風遙子送頭髮的,可是,當他到達這裡時才發現,那根從小宇頭上拔下來的頭髮不見了。
當初自己心裡有鬼,走時匆忙,只是將那根頭髮往口袋中隨便一塞,有可能在掏車鑰匙的時候把頭髮遺失了。
他並不知道韓彪的人找自己要張曉宇的頭髮做什麼,但是他明白,肯定有特殊的用途,自己只好遵命而行。
而自己偏偏把頭髮給弄丟了,這可怎麼辦纔好?
想到等會兒就要和自己約的人見面,卞旭剛心裡撲騰撲騰地跳個不停,腦袋一陣發暈。
難道,實話實說,自己把頭髮丟了?
卞旭剛打了個寒戰,立刻把這個想法否定掉了,是自己約了人家來送頭髮的,這不是逗人家玩兒嗎?對方可是黑社會,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再去找小宇拔頭髮?
不行!絕對不行!一來時間上來不及,二來必定會被對方看出端倪,這張曉宇曾經打敗過太極拳協會的會長袁塵,身手可是好的很,如果被他發現自己收集他的頭髮交給黑社會,免不了挨頓胖揍。
眼見自己和那個風遙子約的時間要到了,卞旭剛腦中忽然靈光一現,急中生智,心想,反正這頭髮大家都長得一模一樣,難道對方能看得出來這根頭髮姓張,那根頭髮姓卞?乾脆,自己從頭上拔根頭髮充數好了!
想到這裡,卞旭剛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在自己頭上亂拔了起來,他昨天剛受到雷擊,頭髮受到了刺激仍舊根根豎立,未恢復原狀,拔起來倒是順手的很,這幾把下去,頓時拔下了十幾根頭髮。
卞旭剛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把這些頭髮聚攏在一起,從沙發前的茶几上,找了一張報紙,仔細地包了起來。
剛做完這一切,就聽身後不遠處有一個年輕人喊道,“誰是卞旭剛?”
卞旭剛一個激靈,趕緊把手中的報紙包塞進了口袋,站起身來,口中應道,“是我!我就是卞旭剛!”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坐在了卞旭剛的對面,翹起了二郎腿,對他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卞旭剛打量着眼前這個人,此人的歲數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一身白色休閒服,相貌頗爲清秀,看上去象個大學生,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一點黑社會分子的痕跡,心中的緊張感不由地去了幾分。
小心翼翼地問道,“您就是風遙大哥?”
那個年輕人點了點頭道,“東西帶來了嗎?”
卞旭剛嚥了口唾沫,伸手把那個報紙包取了出來,對那個年輕人道,“帶來了,都在這裡。”
年輕人眼睛一亮,接過報紙包,打開一看,只見裡面裝了十多根頭髮,滿意地對卞旭剛點了點頭道,“幹得不錯。”
說完,把報紙包重新包好,放在了茶几上。
卞旭剛見對方沒有發現破綻,一顆心這才落了下來,臉上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容道,“風遙大哥,您知不知道韓老大什麼時候會對付那個張曉宇啊?”
風遙子冷笑一聲道,“快了,應該就在這幾天。”
卞旭剛大喜,接着問道,“那就拜託風遙大哥了!事成之後,小弟請大哥喝酒。”心中忽然想起一事,接着問道,“風遙大哥,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們要這個張曉宇的頭髮有什麼用場?”
風遙子的臉色忽然一冷,兩道眼神好似兩條毒蛇一般,相互絞纏在一起,向卞旭剛直撲了過去,卞旭剛渾身一僵,驚駭地發覺自己的眼睛居然牢牢地被對方的眼神吸引住,身子已是不能動彈分毫。
大驚之下,更加恐怖的事情出現了,對方眼睛忽地變成了兩潭深不見底的死水,無數冤魂厲鬼從水潭中冒了出來,慘叫厲號着向他撲來。
卞旭剛心中的恐懼達到了極點,他想大聲叫喊,嗓子眼卻好象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眼睜睜地看着這些冤魂厲鬼衝進了自己體內。
與此同時,這些鬼物帶着極其陰冷的感覺滲透進了自己的身體裡,渾身麻癢難當,好似千百隻鬼手在撫摸自己的身體,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就在卞旭剛的精神接近崩潰的臨界點的時候,這些恐怖的景象和身體的感覺又一下子消失了,他大口地喘息着,癱倒在了沙發上,臉色蒼白,大汗淋漓,好似剛跑了一場馬拉松,渾身已是脫力。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對面的沙發上傳來,“不該你問的不要問,這次算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可別怪我不客氣!”
卞旭剛點頭好似小雞啄米,“多謝大哥手下留情,我再也不敢了!”
風遙子揮了揮手道,“你走吧!兩天之內,我保證那個張曉宇成爲白癡!”
卞旭剛此時哪裡還有心情管什麼張曉宇死活?只想離開眼前這個瘟神越遠越好,聽到自己可以走了,立刻從沙發上站起來,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會所。
對於這個風遙大哥,他是再也不想‘再見’了。
風遙子看着卞旭剛狼狽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絲嘲笑,站起身來,拿起茶几上的報紙包,哼着小調,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桑拿會所五樓的一間客房內。
一個黑衣人正在房間內的地板上席地而坐。
客房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擋,密不透風,房間內只有一個照明的設備,就是黑衣人面前小案几上的那根蠟燭,燭火隨着黑衣人的呼吸忽明忽暗,把整個房間映襯得陰森恐怖,好似鬼域。
在燭火的照映下,隱約可見黑衣人的面容被濃濃的黑霧籠罩,看不見五官,只有那沉重的呼吸聲在房間內迴盪。
敲門聲響起,黑衣人呼吸聲一頓,並未出聲,兩道鬼火一般的目光在黑霧中亮起。
“師叔,是我!風遙子!”門外響起了風遙子小聲的呼喚。
黑衣人鬼火般的目光一閃,右手一揮,房門卻在無聲無息間打開,不一會兒的功夫,風遙子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嗎?”黑衣人的聲音蒼老無比,好似一位年近八旬的老人。
此時的風遙子完全沒有剛纔在樓下時的張狂,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對黑衣人道,“師叔,那個叫張曉宇的小子的頭髮弄到了。”
“哦,就是那個用音攻差點要了你小命的那個小子?”
風遙子尷尬地一笑道,“就是那個小子,如果沒有師叔在我體內留下的那道‘幽冥真氣’,我恐怕就見不到師叔了。”
那個黑衣人冷哼了一聲, “你是我黑巫教天資最好的弟子,可惜貪戀紅塵,無心修煉,否則又怎會被人欺負到如此地步?”
風遙子但覺一股陰風在自己身上拂過,渾身一激靈,毛孔都豎了起來,心中一駭,趕緊道,“師叔教訓的是,弟子以後一定好好修煉,不辜負師叔的期望。”
聽風遙子這麼一說,黑衣人的語氣這才和緩了下來道,“風遙子,我是替你師父在教訓你,他閉關前把你託付給我,我只是不想他出關後,埋怨我這個做師弟的,耽誤了他的寶貝徒弟。”
“師叔放心,弟子一定能感悟‘幽冥真氣’,成爲和師父、師叔一樣的絕世高人。”風遙子在反省之餘,不忘給師叔送上了一記小小的馬屁。
那黑衣人聽了師侄的恭維,果然心情大快,手心一翻,掌中已是多了一個水晶球。
這個水晶球足有蘋果大小,通體渾圓,燭光閃動中,隱約可見裡面有着數十道蚯蚓狀的黑氣,好似活物般在裡面左衝右突,極是詭異。
“雖然我不願欺負小輩,但是,既然有人惹了我們‘黑巫教’,我自然不會放過他,把那小子的頭髮拿來吧!今天,我特許你站在我身邊,看我施展這‘巫靈大法’,能夠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風遙子心中一喜,把那個報紙包雙手遞了過去,嘴裡道,“多謝師叔。”